恰似一屡轻风的温柔,慢慢的,附上枝头,才不会抹上娇羞。
只是静静的,远远的,望着你,一切都已足够。。。。。
可以看到街道表面上燥热激起的雾腾,就像把青石板放在锅里煮了一样,腾腾的冒出热浪,才中午时候,长安的百姓却是很少出门了,这样的酷暑天气,着实让人吃不消。
马上就要立秋了,可这暑热没有丝毫消去的意思。
爆裂的阳光倾泻而下,躲之不及。街上偶尔有几个蒙着披纱的少女,步履匆匆的赶着,也可以看见有洋鼻子商人一溜烟的跳进茶馆里,虽不会喝茶,但是图个凉快。
哪凉快哪待着去,这是哲理。
城中的一处小宅院内,铺洒了一地的阳光。
一个女子此刻正从屋里出来,在阳光下踱了几步,扭了扭浅绿色的裙摆,似乎不知道该往哪去,的确,这院子里只有三间茅屋,竟是连一颗树都没有,到处都是阳光,无处可躲。
于是转头又走了进去。
等到这女子再一次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副彩绘,屋里是唠叨的母亲,便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绣它,可院子就这么大,还让阳光霸占了。有些懊恼,女子眉头一皱,大眼睛眨了眨,漂亮的长睫毛碰在一起,瞳孔瞬间张开,眼睛张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脸上一阵欢喜,转头又进了屋去。
这一次出来时女子手里多了一张小板凳,很小很小的那种似乎只能容下一只屁股,女子抱着凳子拿着彩绘,便朝西侧的墙角走过去。
原来,这里有阴凉。
有些热,不过,可以了。
女子便把凳子放好,敛起了裙裾,慢慢的坐了下去。
针线活就开始了,女子似乎并不觉得热,绣着彩绘,似是想着什么,那张漂亮的脸蛋却是布满表情,一会儿甜甜的笑,一会儿蹙起眉来,有忧愁,哀伤,有高兴欢快,总之这样漂亮的脸上,就是哭花了妆也定然是好看的。
是啊,一个人的时候,静静的,静静的,就陷入某种沉思了。
是啊,总会有一种情绪在寂寞的时候肆无忌惮的滋长。
这女子,叫做雨墨。
雨墨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给自己起这样一个名字,她不姓雨,却从来不提及自己的姓氏,她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即便是个小偷,也是一个简单的小偷。
“简单”这样的词语是从来不会形容这样一个美丽女人的。
雨墨此刻坐在小板凳上,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咧起的弧度就像一只顽皮的小狐狸一般可爱。她又开始认真的绣起彩绘来,可是绣着绣着,各种表情又浮现在脸上了。
今天雨墨休班,许辰给这位女秘书每工作六天放一天假,起初定的是七天之内两天假期,雨墨自然不敢休息这么长时间的,拿人家这么多的薪水,怎么还能放假呢。
其实她知道这是老板让她回家了照看母亲的,现在母亲是临门的大娘每天中午过来照顾的,雨墨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可是老板还是硬要给她放假,逢年过节还有长假呢。
于是雨墨在照顾好母亲之后,便来这院脚绣起了彩绘,上次那彩绘送给老板了,这一次绣的。。。。。。。
事实是,刚才雨墨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全与那位老板,许大驸马有关的。
的确是这样,雨墨觉得这个男人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如果没有他,自己,,,,,,结果很难想象。
自己是喜欢上他了么?雨墨终于开始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以前只是在埋在心里,不知怎么样去理解,可心里的情结却是越结越深,闲暇时总是没来由的想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想,发呆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是在喜欢一个人么?雨墨不知道,也不敢想,这个人有什么好的,长的也不是特别帅,只不过高了一点,自己凭什么想他呢?更重要的也是雨墨一直不敢面对的是,这人是个驸马。
可恨的是,为什么这个人是个驸马呢?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脑海里开始闪现无数画面,她开始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深深的嵌入了生活了,以致病入膏肓,无法自拔了。
第一次见面时是在看花魁的时候,她偷钱被他抓了,她反而捉弄了他。第二次是被恶霸纠缠,他出面帮了她。之后他给了她一份稳定收入高的工作,后来就是虎子来找茬,他又挺身而出,堂堂驸马竟然和混混打架,直到最近这次,他再一次让这个女人虎口脱险了。
已经够多了,就是铁石心肠的女人,也应该融化了。
自己是因为感激而喜欢他么?雨墨用力的撇清这个关系,可是却无法分辨,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雨墨已经十九岁了,不再是一个小女孩了,感情这方面自然也能开始掌控了。这些年为了照顾母亲,有好几家媒人过来提亲的,虽然雨墨家里名声不好,可这妮子长的贼俊,提亲的人还是有的,多半是大户人家来纳妾的,雨墨如果当初答应了,可能生活上早就过的好一些了,可是她没有,更没有听从母亲的劝解,她知道,一旦自己嫁出去,母亲就没人照顾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嫁。
如今真的碰上了一个想嫁的男人,他有文韬,诗才闻名;他有武略,头牌武状元,他还能经商,还能教学,还有颗济世为怀的心(许辰如果听到这少女这般夸他,肯定缴械投降),更重要的是长的又高又有点小帅,有哪个少女不喜欢呢?
可他偏偏就是一个驸马。
雨墨越想越懊恼,干脆把手里的彩绘停下来,放在腿上,双手托起下巴,发起呆来。
睫毛开始忽闪忽闪,若是放在晚上定然像那漫天的星辰,闪的人儿心慌慌。
似是心里笃定了什么,眼神便的坚毅,突然的开始笑起来。。。。
可爱的人儿,可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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