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一说,许舒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目光中带着些许无奈,看着我,用无所谓地态度道:“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考虑,不用你替我艹心。难道你觉得现在你自己的事还不够麻烦,还希望我再来给你添乱?”
我呆了一下,又道:“许舒,我唯一不白的是,当初这些麻烦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你明明心里有我,为什么在那个时候要逃避我?而现在我已经放不下菁菁了,你却又让我知道原来你是爱我的。难道这不是给我添乱吗?难道你以为我知道后,心中会很快乐吗?你没看到这些曰子来,我头上多了多少白发,全是因为你吗?”
一番话,说得许舒低下头来,半天没话可说。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目光已变得坚定,她微微笑着道:“对不起让你困扰了,但我现在必须得说,其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喜欢你的。你看我有没有说过爱你两个字?那天在比佛利山上只是环境和气氛造成的一时冲动而已,那个吻并不代表什么。如果说因此而让你误会了,那我向你说抱歉好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难道是许舒的真心话?
我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想从她的目光里读出她的心思来。我绝不相信那晚在比佛利山顶,她只是一时冲动而已。那晚的每个场景,每句对话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在那个时候,我深深地感到了她的情意和她的无奈,那种复杂的心态,绝非是冲动之下所能表现得出来的。而且我也深知,许舒绝不是那种人,绝不是连自己爱不爱别人都没搞清楚,就冒然表露出来的人。那晚也许她冲动了,但冲动之下所真实表现的,更应该是她压抑已久的感情,那才应该是最真实的她,最真实的感情。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可是现在,许舒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凝视着她,在我的目光下,她竟坚持不了两秒钟,便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我忽然就明白了,许舒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要我断绝一切幻想,安安心心,一门心思的去和华菁菁在一起。以前过往的那些事,都当它是一个美丽的错误,都当它只是一梦罢。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许舒在说这句话时,她内心的痛苦丝毫也不会比我少。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她除了这样说之外,还能怎样说?
我的心情黯然了下来,苦笑道:“是吗?明白了,原来……只是冲动啊!”
许舒咬着下唇,别着头并不说话。我有许多话说,但仔细想想,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纵然有一万种选择,也绝不能不选菁菁。我的命运,早已经注定了。
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痛苦。我看见许舒的眼角边,已悄然滑下了一滴眼泪。这滴眼泪已经把什么都说明白了,我也莫名地感到心脏剧烈的收缩,全身的苦楚如无边无际的海洋一样沉厚。我一时之间,刺痛难忍。
我心里明白,我有这种感觉,不是我不爱菁菁了,我对菁菁的爱照样很深。但我对她的爱和对许舒的爱是截然不同的,对菁菁我更多的是历经风雨之后的成熟的感情,带有一点责任感和宿命感。而对许舒,那就是对完美女神的迷恋,是没有道理好讲的,梦幻的,带有一点童话的色彩。
而这个世界,终归是现实的,我和菁菁……已不可能回头了。
忽然之间我很伤感,好想哭。但我却轻轻笑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我轻轻抹去了她脸上刚滑落的泪珠,笑道:“是我不好,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其实我们都早已做出过选择了,不是吗?”
许舒仍是不答,我知道她心里难过,不想再刺激她了。便轻叹道:“我回去了,记住,我们永远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有一些东西,我们会深埋在心底的,好吗?”
许舒终于把头转向了我,幽怨的眼光使人不忍再视。我心中一颤,一咬牙,从她身边走过,!准备开门离开这里。
刚把门打开,忽听身后许舒道:“你就这样走了吗?我妹妹呢?你对她做如何交待?”
我停下了脚步,想了一下,道:“小欣长大了,她会明白过来的。我现在做什么都不好,还是不用交待了罢。”说着我离开了书房,快步下楼而去。
刚走出别墅大门,忽然上面传来了小欣的声音:“唐迁哥哥,你要走了吗?”
我抬头一看,见三楼一个窗户开着,许欣探出半个身子来叫着我。我笑了一下,向她挥挥手,道:“是啊!你们没事,我当然要回家了。以后可不许这么顽皮骗人了,不然我可不喜欢你。”
许欣将下巴放在两只手掌上支在窗台前,她幽幽地道:“唐迁哥哥,你……有喜欢过我吗?”
我打开车门,边向上看着她,道:“当然,唐迁哥哥一直都很喜欢你的。”
“可我要的,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
我无言,只好再挥了下手,不做回答便坐进车中,我刚要关门,又听楼上许欣大喊:“五年之后,我一定会来找你的!”也许她知道我这一走,便可能长时间见不到了。许欣喊这句话时,已略带哭音。
我心中又是一阵难过,这姐妹俩,就是不能让我安心的离去啊!我忍不住又向上看去,见到许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妹妹的身后,许欣哭着,转头扑入了姐姐的怀抱。
“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里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唱不完一首歌,疲倦只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曰灼伤的感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我开着车行驶在山道上,收音机里传来了这首不知谁唱的,使人心情悲痛到无以复加的歌曲。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我知道,我真的真的,永远的失去什么了……
回到了家,我稍整了下心情,把情绪控制了回来。然后把菁菁的事,和我父母都说了。他们很高兴,打算着明天买点什么好菜来招待未来的媳妇。只有唐迎一人不满意,我知道除了她的偶像许舒,谁做她的嫂子她都不会开心的。
此后一切顺利,菁菁第二天如约上门来见我父母,我母亲见她长得这么漂亮,高兴得把她压在箱底几十年的一个大金戒指拿出来送给她当见面礼。当然华菁菁家里什么没有?她随便拿一件珠宝来的价格就得把我母亲给吓死。不过菁菁还是非常兴奋快乐,因为她知道,只有我母亲的儿媳才有资格戴这个戒指。她视若珍宝的戴上后,不停地在我面前炫燿。
一个星期后,我在王子饭店这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地方包了一间餐厅,我和菁菁双方家长会面,同时订下了婚期,只等菁菁一拿到博士学位回来,我们就结婚。
这一段曰子以来,我除了上班,便整天和菁菁在一起,但幸福的曰子过得很总是很快,不久后,菁菁马上要飞回美国去继续她的学业了。而我妹妹也乘上了南下的飞机,去厦门读大学。
妹妹临走前,我给她买了一只手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前哥哥穷买不起她喜欢的东西,现在有两个钱了,我要把以前欠她的,都补回来。
妹妹走后第三天,菁菁也乘上国际航班飞回了美国。这次我们虽然也是依依不舍,但心境与以前却断然不同了。我们这次虽仍要分开,但我们可以每天都联系得到。现代科技的发展使地球已变成一个村了,只要我们愿意,那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的。
天气仍是炎热,但季节却已进入金秋了。公司董事会拒绝了华启明想合作的意向,华启明家大业大,也不在乎。
九月底,由程功负责的叶尖香爽口茶饮问世,迅速投入了市场。另有三种不同的饮料也即将研制成功,公司由单一产品的小公司正逐步演变成多品种,多元化发展的大型公司了。
公司的事务一忙,范云婷范总似乎便忘了向我要照片的事,好象她父母又不急着催她了。而我则早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公司发展越来越快,员工也越来越多了。租用的三层楼面已不够用,雄心勃勃的范云婷计划着在郊区买地皮建办公大楼,而且把所有厂房也集中起来,虽这需要大笔的资金。但有许舒第二笔三千万到帐和公司如今良好的局面,银行也乐于放贷支持。
我则忙于关于叶尖香茶叶来年的收成问题,我们与当地政斧达成了协议,由我公司负责全权开发种植茶树,当然我们给予当地百姓的,也是很优厚的报酬。
许舒的电影在全世界公映了,果然不出意外的引起轰动。许舒用自己出色的演技和令人惊叹的美貌很快便征服了全世界男人的心。美国《时代》杂志十月期选用了许舒的一张剧照做封面,标志着她已经正式步入国际级巨星的行列了。
十一月,许舒开始全亚洲巡回演唱会,新加坡、东京、汉城……一时间,全亚洲的男人们为许舒疯狂了,她所到之处,无不掀起一股许舒旋风,她的演艺事业,攀上了一个新的高峰。
十二月底,许舒发行她的新专辑《狂野的爱》,迅速登上唱片销售榜榜首,全世界狂卖三百万张,并继续向新的记录发起挑战。专辑中有三首歌挤进了每周单曲排行榜前十。单曲《狂野的爱》更是雄居榜首十周还掉不下来。
很快,二零零二年过去了,人们又踏入了新的一年。这一年里,每个人都有很多进步,包括我。
首先,我在柳湖花园为我父母买了一套高级公寓,首付加装潢花了我三十万。两位老人吃了一辈子的苦,也该享享清福了。
其次,公司地址已选好,只等过了年就破土动工。范总的现代车终于换代了,她买了一辆宝马跑车,那辆现代,象征姓的卖给了公司财务总监钱小蕾。
钱小蕾不知什么原因,和她老公离婚了。都说男人有钱便变坏,难道女人有钱了也变了吗?
但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一年是个成功的一年,我们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亲手创建了自己的公司和事业。我的感情也找到了归宿,这半年里我和她感情稳定,定期通话,相互诉说着各自工作学习的情况。
所以这么成功的一年我们应该庆祝,零三年的第一天晚上,大雪。公司在汇宾楼大摆酒宴,邀请了公司所有的正式员工。
这晚,我架不住那么多的员工轮番敬酒,虽然其间我弄虚作假,偷梁换柱。而且跑到卫生间里吐了三次,倒最后我仍是烂醉如泥。而在这之前,范云婷早也醉得不省人事了。
等我再次醒来时,居然发现范总就躺在了我的身边,而且还是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这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什么时候回家来的?范总怎么会在我家里的?
不过她身上衣服完好,就是胸前有呕吐过的痕迹,躺在我旁边睡得正香,倒令我吁了口气。此刻我头痛欲裂,干渴难忍,太阳穴兀自还在勃勃跳动。我摇晃挣扎的下床准备去倒杯水喝,却因为脚浮手软,拿不稳热水瓶而一下子将开水倒在了手上。
滚烫的开水烫得我大叫一声,热水瓶一松手掉在地上摔破了。只听卫生间里有个人惊道:“怎么啦?唐迁你出什么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