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个院落,进深好长呀!
朦胧静谧的夜色中,树影婆娑,院墙既陡且高!
院内一幢小楼的轮廓,落落大气,又别致高挑,我料想它们每一层的层高绝对都不矮!
凭藉着大飘窗的层数,本花我很容易计算出这幢小楼的层数!
只不过大多的飘窗均不亮灯,且都紧闭着!
宛如在夜色中纷纷眯上了一只只眼睛,打盹儿困觉哩!
惟独顶楼亦即第三层楼,有一扇孤独的飘窗,单单地从纱帘中透射出来温馨的光茫!
把玻璃上粘贴的一个大红“囍”字,照耀得非常红火清晰!
我想那一扇窗户所归属的卧室,八成就是新郎新郎的新婚洞房吧!
或许此时此刻!
小楼洞房内这位新娘子的心情,也正像那一扇单单透光的飘窗一般,既感到孤单,又感到温馨吧!
毕竟那位超级远古风范的新郎官!
当下仍在小楼外头,同豪猪们骁勇激战哩!
因此,便也稍稍地冷落了这幢小楼洞房内的新娘子!
稍稍地冷落了她一颗滚烫而又羞赧的心哩!
……
“啊咳!汪汪汪!”
“啊咳咳咳!汪汪汪!……”
正在这时,本花我的耳畔,突然冷不防地传来了一条老狗的狂吠!
因为它的声音十分沙哑,十分苍老,十分低沉!
像是嗓子里有痰,不清爽,不利落似的,尚且咳嗽不断哩!
不消说,这肯定是一条老狗呀!
而且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冷不丁地这个时候叫!
这真是吓我一大跳呀!
本花我的小心脏,仿佛从我的小胸膛内“嗖”地一下蹿至了喉咙,恰好卡在了嗓子眼上!
噢汪!
瞎叫唤甚么哩?!你这条老狗,再叫就弄死你丫的信不信?!
本花我心里恶狠狠地骂道!
可是我绝对不能这样骂出口呀,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
“啊咳!汪汪汪!”
“啊咳咳咳!汪汪汪!……”
那条老狗仍在叫唤,自然本花我晓得它的狗语,晓得它叫唤的意思乃是:
“谁呀?这么晚跑来我的主人家?
是不是贼寇呀?啊咳,啊咳咳咳,汪汪汪……”
听到这条老狗这么狂吠和说话,我真想大骂它一句道:
“住嘴,放屁,你才是贼寇呢!”
但是不能够呀!
当下燃眉之急,明智之举,应当是打消它的疑虑!
免得它仍旧狂吠不停,惊动了楼上的新娘子,这样一来,远山和本花可能就会被发现哩!
我赶忙循着这条老狗的咳嗽声望去,以便发现它,找到它!
然后再向它说和说和,好为它止吠止咳哩!
噢,天那,我终于发现它哩,它是一条又老又黑的老黑狗!
此刻,好像它正蜷身在一个大狗圈门口呢!
哇塞,我怎地感觉它的这个大狗圈忒也大了呀,真够奢豪的呀!
我顾不上想别的!
赶忙拽紧远山,蹿到了那个奢豪的大狗圈旁边!
准备友好地同那条老狗搭讪,套近乎,这样才能稳住它!
“哈喽呀——!噢汪!”
本花我轻声而又客气地问道:
“你好呀,大爷,怎地这么晚还没休息呢?”
请原谅我势必要喊它大爷,因为它都老成那样了呀!
“啊咳咳咳!”
那条老黑狗未语先咳嗽,问我道:
“你是谁呀?你领来的这位少年又是谁呀?这么晚来我的主人家做甚么?”
“哈,噢汪!是这样的哩,大爷!”
本花我连忙赔笑,把紧口风而又试探着问道:
“我们俩可是专门过来准备那甚么的哩,咦?请问大爷,你家的主人家是不是大名鼎鼎的十五斤哥哩?”
“啊咳咳咳!那当然,正是正是,我的主人家可是老厉害的哩!”
它边说边咳嗽,而且好像满以为傲。
本花我不由地心中暗喜,因为下边我可就好说话哩!
“哈,噢汪!”本花我刻意地阿谀奉承道:
“大爷大爷,果是这样,那就对了呀,小辈真是万分由衷地佩服哩!”
“啊咳咳咳!”
它又咳嗽道:“快告诉我你们俩究竟是谁,不然我可就叫唤哩!”
“别别别!大爷!”
本花我连忙劝道:“请千万不要误解,因为我们俩正是奔着你的主人家来的哩!”
“此话怎地讲,臭小子?你可千万甭懵我老人家!”
它道:“你们俩三更半夜的跑来我主人家,不会是贼寇吧?”
“噢汪,大爷大爷,瞧你说的多么难听哩!”
本花又道:“请问大爷,你的主人家是不是今天大办婚宴呀?”
“昂!是又怎地?!啊咳咳咳!”它道。
“那这就对了呀,大爷,我们俩正是专门过来闹洞房的呀!”
本花道:“所以说么,大爷,这下你听懂了没?!”
“啊咳咳咳,噢,原来是这样呀!”
它道:“咦?不对劲儿!”
“怎地个不对劲哩?大爷!”本花道。
“啊咳咳咳,为甚么只有你们俩过来闹洞房?其余的人家不来?”
它道:“而且我的主人家新郎官也没有回来呀!”
“哈,噢汪!
大爷大爷,我说你老人家是不是老糊涂了呀?”
本花道:“正是因为新郎官和其余的人家还没来,所以我们俩才提前过来,提前预备,这下你该听懂了吧?!”
“啊咳咳咳,噢,说的也是!”
它道:“那么我明白哩,既然这样,我就不再冲你们俩叫唤哩!”
“哈,噢汪,这样就对哩,大爷!”
本花道:“你老人家还是省些力气少叫唤为好,不然容易咳嗽不断哩!”
“啊咳咳咳!那好吧,臭小子!”
它道:“既如此,你们俩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爱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去吧!”
“噢汪,大爷大爷,你简直太棒哩,太明白人情世故哩!”
本花刻意地吹捧抬举它道:
“正所谓不闹不喜庆,越闹越开心呀,谁家结婚不是这样式儿的哩?!”
“行了行了,臭小子!”
它道:“大爷不再跟你多说哩,不然我老咳嗽呀,你们俩快去准备吧,我要困觉哩!”
说讫,它继续蜷着身子!
把脑袋和脖子往身体上一搭,眯上眼睛困觉哩!
“噢汪,好的好的,大爷!”
本花连忙道:
“祝大爷一夜好梦,那就不打搅哩,我们俩还要多多准备哩!”
说讫,本花我就领着远山,离开了它的大狗圈门口,奢豪的大狗圈门口!
哈哈!噢汪!
本花我终于摆平了它,它不再冲远山和本花我乱吠哩!
“哈哈!小花,那条狗怎地又不叫唤哩?”远山憨乎乎地问道。
“嘘嘘嘘,噢汪!”
本花我连忙得意洋洋地道:“当然全是本花我的功劳呀,嗨,说了你也不懂!”
本花我说时,忽又踌躇了起来!
因为疑问又上头哩!
接下来,远山和本花在新郎新娘家,究竟理当选择何处,作为我们俩的藏身和歇宿之所为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