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薄锦琛蹙起眉头,看着不愿意答应,言初快速用手语补充:我可以自己付工资。
他立马黑了脸,让她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是那句话说错了。
言初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哄他。
“到时候再说。”
薄锦琛没给准话,但是言初知道,八成是可以。
以他的脾气,如果不同意,肯定会直接说出来。
言初放下心,笑容变得更轻松,点点头,用手语和他聊天。
薄锦琛神色有一瞬间的忪怔,突然觉得,只要她高兴,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漫不经心的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言初摇摇头,最近没有发生特别的事,除了陆雅溪,也就只有……薄锦婷?
她不确定薄锦琛是不是这个意思,踌躇的看着他,想了想,还是选择坦白。
把薄锦婷打电话的目的告诉他,言初敏锐的发现,他的表情好像轻松了几分。
换做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言初太了解他,一丝一毫的举动都能揣摩出他的喜怒。
她这才恍然大悟,薄锦琛刚刚就是想听这个?
“锦婷那边你不用理,她年纪就不小,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
言初乖巧点头,她本就不愿意蹚浑水。
薄锦琛抱着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眯着眼睛,考虑该如何处理薄锦婷。
阿健背后的人很快就会暴露,到时她自然会知道真相,在此之前,先好好的吃点苦头。
这些事他尽在掌握中,言初没必要知道,只要没人欺负她就行。
言初同样担心,用手语问他:薄夫人有计划什么时候回国吗?
薄锦琛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以后应该会定居国外,不用管这些,别忘了医嘱。”
她点点头,现在没有比她身体健康更重要的事。
言初不止一次的咨询过医生,知道她的子宫肌瘤有多难控制,现在有不切除子宫的办法,她愿意尝试但还是会紧张。
周末的两天,薄锦琛哪都没去,所有事情都交到林沐手里,专心陪着言初。
他全身心的陪伴,让言初和轻松,脸上时时都带着笑意。
周一手术,周末下午,薄锦琛原本要和她去附近公园散步,言初接到了传叔的电话。
她刚刚接起,同一时间,薄锦琛的电话也响了,他走到阳台。
“薄总,传叔遭遇车祸,命在旦夕,已经在送往医院的路上。”
薄锦琛神色一凛,“务必把人救活。”
林沐又快速说了几句,薄锦琛便听见了手机落地的声音,扭头就看见言初还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身体却抖动如筛。
他赶紧安排了几句,便挂断电话走过去,把人揽在怀里。
看着言初苍白的脸色,心中发疼。
他沉声道,“别怕,有我在,不会出事。”
除了她,唯一和言家还有羁绊的就是传叔,现在连他都出事了。
言初不免就陷入深深的恐惧,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要离去?她真的是灾星吗?
想到薄锦婷曾经辱骂诅咒的那些话,她忽然觉得,那好像是对的,她就是个扫把星,为什么大家都死了,只有她还活着。
看她陷入到自己的情绪中,薄锦琛焦急不已,立刻打电话给医生,又不停的和她说话,声音极尽温柔,“初初,你看着哥哥,好吗?哥哥回永远陪着你,保护你。”
言初缓慢机械的抬头,迷茫的看着薄锦琛,颤颤巍巍的抬手:哥哥,传叔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这个灾星?
薄锦琛神色晦暗,轻声哄说,“传叔没死,我会把他救回来,相信哥哥,好吗?初初不是灾星,是我的宝贝。”
她歪着头,似乎很疑惑。
这样的表情,看的他心疼,双手轻柔的捧住她的脸,四目相对,“想哭就哭出来,我在。”
言初现在更需要把情绪发泄出来,否则会危险。
或许是薄锦琛的温柔太难得,让她以为是梦,言初拽着他的衣服,无声痛哭。
他轻轻地抚摸着言初的后背,给她安慰,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打湿他胸前的衣服,仿佛都砸在薄锦琛的心上。
薄锦琛眼中波涛翻涌,过电影一样,排查所有可疑的人。
言初的情绪起伏很大,没一会儿就晕倒了,刚好医生也赶来,连忙检查。
“薄总,太太情绪激动,导致黄体破裂,一旦治疗,就会影响子宫肌瘤,只能一起做手术。”
听着医生的话,薄锦琛反而冷静下来,点点头,“马上安排。”
好在已经为明天的手术做准备了,现在进手术室也没影响。
薄锦琛看着满脸泪痕,脆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破碎的言初,摸摸她的脸,又凑到她耳边,声音很轻,“初初,你一定要平安出来,否则,温瑾禾,传叔,所有你在乎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也包括他。
言初处在昏迷中,没有丝毫反应,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她被推进手术室,薄锦琛立刻联系林沐,安排接下来的计划。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林沐风尘仆仆的赶来,气喘吁吁道,“薄总,已经安排好了,传叔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硬着头皮走过来,顶着压力,递出一个文件夹给薄锦琛签字,“薄总,病人大出血,这是病危通知书,请……签字。”
薄锦琛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医生被他黑脸吓得腿都打哆嗦,但医嘱不能不说,“手术团队无法保证太太的生命安全。”
他目光锐利的看着对方,“我不接受任何说法,我太太必须全须全尾的出来,明白吗?”
医生只能重新回了手术室,他没有拒绝签字,但是他们也该明白,言初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他们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林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等着他的命令,心情也不平静。
跟在薄锦琛身边做了这么多年助理,和他相处的时间,甚至比家人还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似乎也是有些怕了。
薄锦琛哑着嗓子问,“谁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