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累就睡着了,醒来还在薄锦琛怀里。
看着他的侧脸,她内心异常安定。
闭着眼睛回想昨天,言初已经可以冷静的分析出很多事,心里更是波涛翻涌。
原来,薄锦琛在那么早就已经开始谋划着寻找言家的仇人,为了保护她,做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陆雅溪的存在。
自那次车祸后,薄锦琛和她渐行渐远,陆雅溪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所以……
车祸和言家灭门有关系!薄锦琛给她定了那么多规矩,连她出门都有意见,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言初的眼睛忽然被盖上,耳边响起薄锦琛低沉的声音,“别想了,我都会处理。”
他知道言初能想明白,但是他不想让她把事情压在心上。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言家的仇,他会报,她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言初拿下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很想追根究底,最终还是忍下,乖乖的点头。
她没有那样的能力,更愿意相信薄锦琛。
吃过早饭就该回医院了,薄锦琛亲自送她过去。
张妈收拾了一些东西,高兴的看着言初,“太太和先生的感情越来越好了。”
言初脸颊发烫,抿唇微笑,第一次没有反驳。
她不知道未来怎样,但是薄锦琛的心意不变,她更不会变。
很快到了医院,医生已经在待命,准备给她检查身体,这是每天都会做的事。
再过不久就要手术了,言初的身体数据必须达标。
看着医生严肃的模样,她很紧张,生怕会出意外。
还好,都在好转,让言初松了口气。
薄锦琛又找了一个护工过来陪她,“不管去哪儿,都让她跟着,我不想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言初乖巧的点点头,他很满意,“晚上带你出去散心。”
他以前很少带她出门,身边都是陆雅溪。
但现在,一切基本已经摆在明面上,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他自然不需要再把言初藏起来,和别的女人虚与委蛇。
他如今,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去应付暗中的敌人。
薄锦琛离开后,言初一个人很无聊。
在医院不能拍摄美食,骤然闲下来,还有点不适应。
百无聊奈,言初干脆在医院闲逛起来。
没想到,这么巧的又碰上了陆雅溪。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陆雅溪脸色这么难看又脆弱的模样。
如同薄锦琛所想,陆雅溪根本就没有会怀孕,却硬生生的接受了流产手术,别提多难受。
偏偏她想见的人一次都没有出现,让她想要靠着这份脆弱换取怜惜都没有机会,反而遇上了她最讨厌的人。
陆雅溪看见言初,原本还扶着肚子的手立刻挪开,忍着难受,站的笔直,好像不这样做就输了一成。
她厌恶的看着言初,“哑巴,你怎么在这里?”
言初皱皱眉,没想理会她,转身就要离开。
陆雅溪不甘心,忍着腹部撕扯的疼痛,硬是快走几步追上去,把人挡住。
她打量着言初,眼中充满憎恨。
“死哑巴,都是你的错,是你勾引锦琛。”
陆雅溪咬牙切齿的看着言初。
她和薄锦琛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谁见到他们不夸一句郎才女貌,都是因为言初,如果没有这个哑巴……
这个想法一旦浮上来就没办法忽视,好像咒语一样,在脑海过了一遍又一遍。
陆雅溪看了一眼旁边的水池,恶向胆边生,朝着言初走过去,缓缓伸出手,她要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言初完全没有防备,只是不想和她见面,正想着绕过去,陆雅溪的手就推了过来。
言初身体直晃,差点就摔倒。
还好护工在后面扶住她,随后手一伸把陆雅溪推倒在地上。
护工连忙说道,“太太,没有被吓到吧?抱歉,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做。”
言初受了点惊吓,脸色苍白的摇摇头。看着水池,心底涌上一阵后知后觉的寒意。
她想不通,一个人为什么能恶毒到这样的地步,如果她没猜错,陆雅溪是真想让她死。
陆雅溪本来就难受,被推倒以后就蜷缩在地上。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言初心情复杂,好像看见了当时的自己。
不过,她没有同情,如果不是陆雅溪先害她,护工也不会动手。
这一切都是她该得的!
言初不是圣母,没办法无视那些刻意挑衅带来的伤害。
陆雅溪眼神阴毒的看着她,“死哑巴,别以为你赢了,我和锦琛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只不过是可怜你,放不下薄家的名声而已。”
言初皱着眉头,不想搭理她。
陆雅溪护着肚子,装腔作势,“你推我,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问题,锦琛不会放过你。”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陆雅溪,只觉得,她越发面目可憎,她摸出手机打了一行字:你没有孩子。
陆雅溪没想到,薄锦琛真的把这些事都告诉言初了,那他们的关系,也应该都告诉言初是了吧。
陆雅溪忽然感觉到狼狈。
如同以往,薄锦琛每一次维护她,让妻子没面子那样,她终于体会到了言初当初的感受。
言初只是谨慎的后退几步,绕道离开了,没有把陆雅溪的话放在心上。
这些年看过的东西实在太多,她这点程度的挑衅,言初早就看开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身便的护工,没想到她这么敏捷。
年轻护工感觉到了言初的视线,想了想,简单解释了一句,“是薄总让我来保护你。”
是保护,不是照顾,言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
薄锦琛开完会才看见陆雅溪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想了想,还是回复了。
陆雅溪应该等了很久,刚响一声就接通了,声音还带着哭腔,“锦琛,言初欺人太甚,她想杀了我。”
“那应该是你的荣幸。”
薄锦琛冷声笑道,他已经把话说明白,陆雅溪不该还妄想得到他的偏袒。
陆雅溪被气得要呕血,“我们好歹是这么多年的关系,即便我是挡箭牌,我们也朝夕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你会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这样的问题,薄锦琛根本不屑于回答,只是因为相处过便产生的感情,根本不能称之为爱。
“陆雅溪,配合些,曾经给你的东西,我分毫不动,否则……”
薄锦琛话没说完,警告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