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醒来的时候,只有张妈,薄锦琛已经走了。
她以为对方根本没回来,也没有追问她到底怎么来的医院,只是谢谢张妈对她的照顾。
张妈也是过来人,知道她这是误会了,笑着解释,“先生陪了您一晚上,早上我来,他才走的。太太,先生其实很担心您。”
言初诧异的看着她,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笑转移话题,不想讨论这件事。
可能是她刚逃过一次,未免她再不听话,薄锦琛才花心思稍微哄哄她。
以前,他也是这样。
言初打着手语:张妈,你可以去帮我找主治医生吗?我想问问我的情况。
说起这个,张妈也有点担心,总觉得她的身体似乎比之前更差了。
明明离开之前已经休养得差不多了,结果出去一趟反而情况加重。
“太太确实应该好好问问,万一情况有变,也好提前做准备。”
张妈忧心忡忡的说了一句,立刻就去找医生了。
言初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也不清楚,但是按照薄锦琛之前所说的,她好像还有机会。
如果可以的话,她肯定也不想切除子宫。
来的还是之前给她确诊的那位医生,也不知有意安排还是缘分碰巧。
“你的身体情况有所恶化,但还不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只是如果想要做手术,还需要调养,最好能够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不过,这个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
医生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言初点头表示理解。
她的身体底子就不好,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受伤,也没有调理好,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
言初立刻在手机打字,追问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也很想快点调理好自己的身体,尽快把手术做了。
医生很耐心的说,“你不用太紧张,放松心情。保持愉悦的心情,也是一种疗愈方式。另外,好好配合我们的治疗,别再折腾,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医生如今已经知道了言初的身份,更知道,从国外过来考察的专家团队,就是专门为了她来的。
“你现在可是我们医院上下感激的对象,毕竟你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病例。对我们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所以我们医院上下都会认真对待,你不用担心。”
听着医生玩笑一般的话,言初有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有回应。
*
薄锦琛中午有个酒局,他过去的比较晚,原本准备只露个面就离开的。
但几个要好的朋友都在,就算只是打个招呼,也要耗费些时间。
“锦琛,好久不见啊。”
顾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目光幽幽的盯着他。
薄锦琛淡然的点点头,“有事吗?”
顾朗有点嘲讽的冷笑,“当然有,宅子的钥匙让人送到你手里了,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
想当初,他还劝着温瑾瑜看在兄弟情分上不要太计较,可如今,刀子落在自己身上,终于是知道疼了。
薄锦琛表面上不动声色,可私底下什么狠招都用了,半点没有手下留情。
那架势,完全冲着要砍掉顾家的一大经济命脉去的,实在狠辣。
他十分淡定的点头回应,“还不错,不要有下一次。”
“你!”顾朗气的咬牙切齿,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温瑾瑜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别惹他,早说过他不会在意的。”
他的目光和薄锦琛对上,似乎多了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薄锦琛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顾诚离言初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等他回来再清算。”
顾朗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居然还想动手?”
温瑾瑜可不想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大家私下再谈,锦琛,别闹成这样,言初不是你的工具,她在什么地方,那都是她的自由。”
薄锦琛轻嗤一声,显然不放在心上。
他本来不想做什么,但是顾城居然敢要带言初离开,拿他势必要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更何况,顾城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也就只有顾家,还以为他们这位身残志坚的长子一心为公司着想。
压根不知道,这位长子,早就心生不满了。
这也是薄锦琛让人调查顾城的时候,查到的一点意外之喜。
他转身就走,嚣张极了,顾朗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温瑾瑜的表情有些复杂,“算了,顾家现在还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你比我温家幸运多了。”
顾朗非常恼火,“难道就这样算了?”
“不然呢?”
温瑾瑜轻飘飘的吐出三个字,“你打得过他?还是商场上赢得了他?”
顾朗被噎了一下,后面的话也咽了回去,有点心烦,“算了,就当我们吃亏,谁让我哥主动招惹他。”
不过,他心气不顺也是真的。顾城招惹谁不好,怎么偏偏就去招惹言初?
总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凛,“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就掉头急匆匆的离开。
温瑾瑜有点无奈,自己似乎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
原本还想听听有没有言初的消息,回去好和温瑾禾说说,看来是白跑一趟。
*
薄锦琛直接去了医院,言初刚好在看电视,瞧着气色还不错。
看见他来,她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只是浅笑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有没有不舒服?”
薄锦琛走过去,又摸摸她的头,语气很轻松。
言初摇摇头,想了想才回应:我要在这里住到手术吗?
他点点头,事关她的身体,当然不能马虎,“我是这样计划的,看医生怎么说。”
在医院的确更有保障,如果突然发生什么事,才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免得再出现之前的问题。
不过,一直留在这里,言初就没办法做自己的事情了,她有些不太情愿:我可以回去休养吗?我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不太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薄锦琛不赞同的皱眉,“留在医院才是最好的选择,当时如果你不从疗养院逃跑,现在应该可以手术了。乖,不要任性。”
言初有苦说不出,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她其实就不该征求他的意见。
明知道,他根本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