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锦婷心虚的不敢说话,她的卡被停了,现在都还没有恢复,捉襟见肘,好长时间没有买到新款的衣服包包,她都不敢和小姐妹聚会了,生怕被笑话。
薄锦琛并没有打算听她的解释,而是看向阿健,眼神更加冷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健对上他洞悉的目光,心一下子提起来,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笑容疏朗,“薄先生,我知道今天是老爷子的忌日,担心婷婷心情不好,特意来陪她。”
“今天是爷爷的忌日,按照规矩不能有外人到场,妈,锦婷不懂事,您也不知道吗?”
被儿子质问,薄夫人脸上也火辣辣的,她反而成了自己口中不懂规矩的那一个。
薄锦琛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他们,扯着言初往里面走。
谁都知道他才是薄家做主的那位,一个眼神,管家立刻把阿健拦在门口,客客气气的请他离开。
薄锦婷生气的不得了,又急又恼,不敢对着薄锦琛发火,只能求助薄夫人。
薄夫人当然不忍心,女儿不高兴,硬着头皮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锦琛,没必要这么刻板,婷婷早晚会嫁给阿健。”
“不一定。”
薄锦琛言简意赅,又不容更改。
薄锦婷急的要哭了,“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不是说阿健通过你的考验,我就可以和他结婚吗?”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薄锦琛无动于衷。
她们欺负言初,一向理直气壮,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就受不住了?
阿健在门口等了片刻,明白薄锦琛的决定无法更改,朝着薄锦婷喊了一声,“婷婷,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薄锦婷靠在薄夫人的肩膀上哭哭啼啼的抹眼泪,薄锦琛态度依旧强硬,气氛显得很古怪。
言初率先站起身:我去看看给爷爷准备的祭品。
薄锦琛没有阻止,老爷子在时最疼言初,她尽一份心也是应该。
“锦琛,你还记得我是你亲妈,婷婷是你亲妹妹吗?”
没有言初在场,薄夫人毫不掩饰的表达不满。
“为什么要护着那个哑巴?你不是最讨厌她?”
薄锦琛目光幽深,眉眼未动,冷然的提醒,“言初是我的恩人,是薄家的恩人,更是薄家的少奶奶,难道妈要让我自踩脸面,告诉大家,我薄锦琛的夫人可以任人欺负?”
薄夫人无言以对,薄家没有承认过言初,但她的身份有不少人知道,真的,传出去也只是豪门圈里的笑话。
薄锦婷实在气不过他对言初的维护,哭哭啼啼的跑开了。
“锦琛,我的卡停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恢复了。”
薄夫人赶紧说起最重要的事。
“以后再说吧,先去祭奠爷爷。”
薄锦琛没有正面回答,站起身便往外走。
他忽然想到,言初手上的副卡也停了很长时间,她为什么不提呢?
薄锦琛摸出手机给林沐发了一条消息,刚抬头就看见薄锦婷和言初撞在一起。
他下意识要往前走,又停下。
“你是哑巴,也是瞎子吗?我跟你有仇是吧?”
薄锦婷破罐子破摔似的发泄痛骂。
“别以为我哥护着你,你就可以耀武扬威,咱们走着瞧。”
她扭头气冲冲的跑开了,反倒是被撞倒的言初,白着脸忍了许久,才慢吞吞的把落在地的黄裱纸一一捡起,撑着墙站起来。
膝盖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走路都带着一些疼痛,如今又痛上加痛,言初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
薄锦琛紧了紧手指,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言初也看了过去:我们可以去祠堂了。
老宅有专门供奉牌位的祠堂,供奉的菜品香火已经准备好,时间差不多,他们也该去祭拜了。
薄夫人对刚才的争执熟视无睹,冷哼一声,给了她一个不屑的眼神,优雅的离开。
言初收回视线,慢吞吞的走在后面。
祭奠老爷子,自然也是要下跪烧纸上香,言初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感觉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仪式走完,也算是结束,言初和薄锦琛也可以离开了。
薄锦婷一直感受到她哥冷冰冰的视线,知道自己刚才做的过火了。
她哥这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否则就不会娶言初,她当面挑衅,现在反而有点后悔,生怕这笔账会算到阿健身上。
薄锦琛全程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才开口,“我会让礼仪班换个更严厉的老师。”
“哥!”
薄锦婷急的站起来,薄锦琛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大步离开。
言初赶紧跟上,她自然不想留在这里。
她走出来便看见,薄锦琛已经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很明显是让她上车。
还好不是陆雅溪平时坐的那辆,否则言初真的无法说服自己。
她乖巧的坐进去,薄锦琛的脸色看着似乎好了一点。
回到别墅,他才旧事重提,恨铁不成钢,“你是包子吗?被欺负也不知道还手?”
言初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很平静的用手语回答:还手会罚的更重,不如息事宁人。
她不是不想强硬一些,但寄人篱下,无人撑腰,想要过的轻松,对某些事只能选择放弃,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薄锦琛看着她浅淡的笑颜,全然没有往日的满意,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刺。
他很强势的命令,“薄家的少奶奶,当然有骄傲的资本,言初,不准让他们欺负你,听到了吗?”
这也是他一贯的态度,言初习以为常的点头。
二人相顾无言的坐在客厅,言初有点纳闷,他怎么还不走?
薄锦琛看着她小媳妇的模样,突然伸手,“过来。”
言初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也不敢违抗。
以往反抗的代价,历历在目,她没有多少筹码,何况只是这点小事,言初自然可以听话。
薄锦琛把言初抱到他的腿上,揽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言初眼神一闪,这大概是她的错觉,薄锦琛不可能在她身上寻找任何慰藉,她只是捆绑着自由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