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从上衣上撕下一块布条,张扬龇牙咧嘴的包扎起自己腹部那条血淋淋的伤口。
勒了勒那眨眼间被血液侵透的布条,大概觉得不是太紧的原因,张扬恨恨的瞪了一眼不远处,带着眼镜的那人,恶声恶起的说道:“过来帮我一下。”
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偷偷瞟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尤其是留意到那人脖颈横穿而过的木棒,戴眼镜的那人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两步。
留意到张扬那微微眯起的双眼,戴眼镜的那人,犹豫了一下,颤巍巍的朝张扬走了过去。
扫了一眼戴眼镜那人的作态,要不是还想从他口中探听些有用的东西,单单凭借他刚才那番袖手旁观的作态,还有避免隐患的心思,以张扬此时所处这种困境的情况下,张扬早就毫不犹豫的痛下了杀手。
嘴角咧动了几下,张扬强压下心中那越发暴虐的杀心,瞟了一眼那小心翼翼扯动着自己腹部布条的那人,恨恨的催促道:“使点劲儿!没吃饭啊?”
留意到张扬虽然口气不好,但明显没有太过难为自己的作态,也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潜在的那点‘作用’,那人刚才紧绷绷的情绪,明显稍稍缓了一些。甚至,听到张扬这般说辞,那人竟然瞥了瞥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是没吃饭啊!”
瞧见这人瞪鼻子上脸的趋势,张扬脸色猛的一板,把这人朝旁边使劲一推。
大概身体真的挺虚,被张扬这么乍推了一把,那人竟然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可就算如此,应该是瞧出了张扬对自己没有杀心的原因,那人跟狗皮膏药似的,挣扎着站起身来,没脸没皮的嘟囔了一句:“哎!好好的一件事儿,被你搅和黄了。”
“你说什么?”,眉头一挑,张扬不由满是疑惑的看了那人一眼。
“哎,其实他说的没错。”,朝地上那具尸体努了努嘴,戴眼镜的那人抬手把自己那满是裂纹的眼镜摘下,爱惜的擦了擦上面的浮土:“在这个地方,能在大部落里当个奴隶,未尝不是件好事儿。”
虽说此时不像刚才那般畏惧张扬,但戴眼镜的那人明显清楚自己的作用,也是因为这般原因,多多少少的,那人还是担心自己‘作用’被压榨干净后,会被张扬痛下杀手。
应该是出于这般心思,那人有意无意间,明显在试图跟张扬拉近关系:“我可是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碰到这么一个大部落的人。您老到好,直接给弄死了。”
瞅了瞅这人有别与刚才那般猥猥琐琐的作态,联想到那具尸体没死前说过的那般话语,张扬眼底不由闪过一番若有所思之色。
来这里的人,没个简单的吗?
暂时压下心中的想法,张扬皱着眉头看了那人一眼:“你什么意思?”
“在这里想活下去,除了面对人,还要面对各种野兽。单独一个人肯定不可能活下去,只能依赖集体。”,重新把眼镜戴到鼻梁上,那人倒也没有丝毫做作,直接朝旁边一棵大树的空地一坐,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从我来到这里后,这里就已经是这副局面了。以各种类似原始的社会,就是部落形式而存在。”
猛的抬了抬眼帘,目光中满是玩味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张扬一眼,那人口中冷不丁的说道:“对了。你还不知道这里是哪吧?”
“这里……”,之前心中就隐隐有过猜测,此时听到这人重点提了这么一句,张扬心中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哈!看来你观察也挺仔细啊。”,指了指周围那茂密的丛林,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热带气候,虽然我不清楚这里准确的地方,但肯定不在国内。换句话说,咱出国了!”
“出国?”,脸色猛的一变,虽说心中有过猜测,但听到此时这般说辞,张扬脸色还是不由难看起来。
“总之,不要幻想有什么人,能够来救你。在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以,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像是猛不丁的想起了什么,那人朝张扬瞥了瞥嘴,似笑非笑的说道:“这话是不是有点耳熟?我估摸着,你刚来的时候,肯定有个大兵给你说过类似的话吧?”
“只不过,他的话,还有后半句罢了!那就是活下去,活到所有人都死干净。”,嘴角猛的一勾,那人挂着一些胡渣的脸颊上,明显充斥起一番嘲弄之色。
留意到张扬在这一瞬间,微眯着双眼看向自己的目光,那人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然后很是搞怪的抬双手,护了护自己前胸:“你不会真的把那大兵的话,当真了吧?”
“说下去。”,捏了捏自己下巴,看着这人的作态,张扬此时倒不免庆幸留下了这人的活口。
玩味的扫了这人一眼,张扬勾了勾嘴角,调笑道:“要是你解释不通,我倒不介意把那大兵的话,当真。”
虽然张扬的话,明显充斥着一番威胁,恐吓的意味,但那人似乎料定张扬不会怎么着他似的,瞥了瞥嘴,还宛若无人般伸了伸懒腰:“那些砸碎,纯粹拿咱们当赌博的工具罢了。咱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小东西。虽然我不清楚那玩意的工作原理,但想来应该不是热能感应,就是其他乱七八糟的方式。”
“总之……”,眼底登时一寒,戴眼镜的那人脸色明显难看起来:“咱们每每相遇,他们那边都会知道。就像现在这样……”
朝地上那具尸体努了努嘴,戴眼镜的那人继续说道:“他押着我,遇到了你。然后那边就会知道。然后,他死了,那边,也会知道。那是谁杀的?那边只需稍稍推测一下,就能知道,是你干的。至于他们是不是能知道的更详细一些,就不是我所能了解的了。”
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戴眼镜的那人咬牙切齿道:“就像现在,你杀了一个人。估摸着,那群闲的无聊的砸碎大兵,已经开始有人为赢了赌注庆贺了。”
“当然,有赢,肯定有输。此时,也肯定有些砸碎,开始骂娘了。”,听着戴眼镜那人口中的说辞,张扬登时一楞,一番冷色接踵在张扬眼中闪过。
可刹那后,想到自己口袋中的那小东西,张扬嘴角不由的勾了一下,眼底闪过一番莫名的阴森笑意。甚至在这一瞬间,张扬不由的好奇起来。
若真是如戴眼镜这人所说的这样,那‘自己’此时在那边看来,是死了?还是活着?
摇了摇头,考虑到确实不清楚这小东西是如何鉴定一个人的死亡与否,张扬只得暂时驱散掉微微波动的情绪,以及心中那般隐隐生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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