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家旅店过去也要二十多公里。
江雨潼睡得并不算安稳,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惹人心疼。
傅九渊用修长的手指轻抚,另一只抱住她的手收紧:“我在,别怕。”
江正宇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路上没遇到一辆车,而且这样的路况他不敢开太快,车子不快不慢的在路上行驶,尽量把车开得平稳。
二十公里开了将近半小时。
傅九渊轻轻唤醒江雨潼:“我们到住的地方了。”
“嗯。”江雨潼轻声应着,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哑得不像话了。
一下车,肩上就落了件他的外衣,她嗅了嗅,衣服上全是他的味道,好闻又令人安心。
傅九渊的大手自然而然的握住她微凉的小手,牵着她往里面走。
江雨潼视线落在十指相握的两只手上,眸光潋滟,他的手很暖。
江正宇走在前面去办理入住,好巧不巧,只剩两间房。
他站在楼梯口等他们,等他们走到跟前才说道:“房间在三楼。”
又拿了其中一把钥匙给傅九渊,叮嘱他:“照顾好我妹妹。”
妹妹今天受了惊吓,身边最后有个人陪着,看在今天傅九渊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勉强让他们一个房间。
傅九渊接过钥匙,掀唇:“大哥放心。”
他牵着江雨潼来到他们的房间。
是很普通的旅店,环境和布置都比不上市里的酒店,江雨潼觉得有地方休息就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不用睡在车上。
只是凑合一个晚上,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怕傅九渊会不习惯,他有轻度的洁癖。
一个从小到大吃穿用度都非常精致的少爷,不习惯这种环境也不奇怪。
傅九渊试了一下座机,还能用,他给楼下打了个电话,转头看她,看穿她的心思:“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挑。”
比起记忆中那次的遭遇,这里已经算好的了。
房间可没有暖气,他让楼下的人送了一壶热水还有一些吃的上来,倒了半杯,用瓶装水兑了一半温度合适才拉过她的手放在她掌心上。
他转身去了卫生间。
江雨潼坐在床上,白又细的指尖捏着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水。
简单的吃一些。
傅九渊从卫生间出来,告诉她一个坏消息:“没有热水,澡是洗不成了。”
江雨潼却早想到了,所以并没有觉得有多糟糕,反正也没有换洗的衣服,明天回家再洗好了。
她说:“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傅九渊牵着嘴角走过来,拿走她手上的杯子:“好。”
床不大不小刚好可以睡得下两个人。
关了灯,房间陷入一片漆黑,今晚的月亮似乎罢工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江雨潼躺的板板正正的没敢动,怕把傅九渊给挤下去。
“睡不着?”傅九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撑在她脑袋一侧。
就算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江雨潼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正盯着自己看,还有他的动作。
她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紧紧抓住身上的被子。
“还在想刚刚的事情?”傅九渊又问,另一只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像是在安抚。
江雨潼往他怀里凑,蹭了蹭,没说话。
这是被说中了,傅九渊抱着她。
这时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江雨潼看见是他助理打来的电话。
傅九渊当着她的面接了起来,陈岩在电话里汇报:“总裁,人已经查到了,是您的堂妹罗紫汐……”
江雨潼听到这个名字,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罗家。
房间里罗紫汐收到那边传来的消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们失手,她也要跟着完了。
她这次过于心急,没有做全准备,傅九渊查到她是分分钟的事。
江雨潼在他心里占据的位置,她怎么可能不清楚。
这次她撞到枪口上去,怕是傅老爷子亲自开口也救不了她……不,那个老头子大概不会帮她说话的。
全妙青准备休息,路过女儿的房间发现她还没有休息,推开房门:“怎么还不睡?”
“妈妈,这次我真的完了。”罗紫汐泪眼汪汪,抓着全妙青的手臂,“妈妈我该怎么办?”
全妙青听见她在说胡话,把她拉到床边坐下:“小汐,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探了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这也没发烧啊。
罗紫汐平静了些,把她做的蠢事一五一十说出来。
闻言,全妙青脸色一变,站起来一个巴掌狠狠甩过去,好不容易缓和和傅家的关系,这一下又被蠢女儿给拉回到了原地。
罗紫汐侧着脸,脸上的红印浮现,她哭的更凶了,仰起头看全妙青:“妈妈我是你女儿,你不能不管我。”
她又道:“江雨潼这次只是收到了惊吓,没给她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你把我送出国去避避风头吧?”
全妙青双眸阴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她立马回房间拿手机联系人安排她出国的事情。
罗紫汐见状,狠狠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们速度够快,到了国外傅九渊自然不会追究。
等他慢慢把这件事给淡忘了,她再回来就是了。
事情似乎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至少母亲还能给她安排后路,罗紫汐擦了擦脸上的泪,挺直身板依旧是那个高贵的千金大小姐。
殊不知傅九渊的速度更快。
全妙青刚打完电话,不经意看了眼窗外,停了好几辆车在院子里。
现在可不是客人来访的时间点。
全妙青捏着电话下楼,管家也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夫人,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刚打开门,管家好似被什么猛兽盯上了似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全妙青心下不安:“到底怎么回事?”
“夫人,外面来了好多人……”管家说话磕磕巴巴的,是第一次看见这场面。
黑衣人个个身材高大,训练有素,把别墅圈住。
全妙青往外看去,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面晃进来,冷风灌进来,冷得让人忍不住瑟缩。
眼前是一张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