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不是傻子,相反,他可是个文化人,稍一思索就想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些老鼠肯定都是被太岁水吸引过来的。
以前的林秋白住的是小区楼上,而且还算比较高档,老鼠很难见着,所以太岁水没有把老鼠吸引过来,但是现在处于农村,老鼠太常
见了,以致于林秋白现在才发现太岁水居然对老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林秋白现在的心情,那就是坑爹。
走到香蕉树下,林秋白看了看下午倒太岁水的地方,已经被老鼠弄得一团糟,显然这里是老鼠肆虐的主战场,而这也印证了林秋白的猜测,太岁水对老鼠有很大的吸引力。
“次奥,太岁水估计不光对老鼠有吸引力,恐怕也对别的动物也有吸引力,比如说蛇?”想到这个可能,林秋白表示再也蛋定不了。
蜀地因为潮湿多雨,所以多蛇,有毒无毒的种类都多,像浅水湾后面的竹林,如果晚上过去走一圈,就有很大的可能看见蛇,对蜀地的人来说,晚上在外面看到蛇太不稀奇了。
对蛇这种可怕的生物,十个人里最少有八个人都会感觉到害怕,林秋白也不是例外的那一个,因为他小时候被蛇咬过,虽然咬他的那条蛇只是一条无毒的乌梢蛇,但是那种恐惧感直到现在都让林秋白记忆犹新,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林秋白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是对蛇确实一点好感都没有。
想到此处,林秋白进了屋,稍后拿出一把有些锈迹的锄头,开始锄起那里的地来,连着把香蕉树下的土翻了好几遍,最后还挑了三担水,细细的把那里浇了一次方才觉得心里安定了一些。
按照林秋白的想法,会引来老鼠固然是因为太岁水的缘故,但是其中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太岁水的浓度太高,所以对老鼠的吸引力变得更大,就像一块蛋榚和一块奶油之间的区别,所以稀释一下太岁水的浓度或许就不会吸引到这种黑暗生物了,毕竟这可是自家屋门口,要是天天都能看到十来只老鼠聚在这里,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很美好。
天已经快要黑了,浅水湾也开始变得有些人气,炊烟,人声,饭香交织于空气当中,这是属于农村的味道,如果没有先前的事件,林秋白应该享受这种味道。
浅水湾太小了,林秋白回来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刚才他在睡觉,所以村民也不敢来打扰,不过现在见他屋里亮着灯,便都过来跟林秋白打起了招呼,然后很是热情的招呼林秋白去吃晚饭,林秋白挂念着太岁,当真是没有啥心情,婉言谢绝,村民们也不甚在意,随后又得知林秋白现在打算在家种地,好好的当一个农民,个个都显得极为吃惊....
送走了他们,林秋白回到屋内,对着泡在盆里的太岁发呆,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太岁。
足球般大小的太岁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种金黄色的光晕,有些晃眼,虽然已经看过无数次,却依旧让林秋白觉得非常的神奇,恐怕只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创造出这种神奇的东西,但是今天,他却脑仁疼。
太岁水对老鼠有吸引力,想必太岁本体对老鼠的吸引力更大,那该如何存放太岁,以抵挡无孔不入老鼠的侵袭呢?
一时半会林秋白也想不到啥好法子,最后只能选了个笨方法,用绳子吊起一个大盆,盆里放个木桶,木桶里再放上玻璃缸,缸里放太岁,然后盖上盖子,以后除非必要,轻易不得动这玻璃缸,想必这下子能杜绝掉一些麻烦。
不过这显然并不保险,林秋白的打算是隔两天在屋子里修一个小屋子,然后把太岁转移到屋子里,这样方能永绝后患。
带着患得患失的念头,林秋白度过了第一夜。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好,几乎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睡觉,外面或是屋里偶而传来响动都会让林秋白惊醒,另外林秋白还发现屋子里的蚊子变得更凶更多了,就算点着蚊香,蚊子仍然前赴后继的朝他扑上来,不吸到林秋白的鲜血誓不罢休,于是整整半宿,林秋白就在拍蚊子,惊醒,再拍,再醒当中度过,简直苦不堪言,谁说农村容易过的?
夏天天亮得很早,林秋白五点过就起床了,看着身上的红点欲哭无泪,这全是昨天晚上被蚊子给咬的,挑了井水洗了个澡,虽然冻得有些哆嗦,好歹让林秋白舒服了许多,然后把装太岁水的玻璃缸盖上,林秋白出了浅水湾,准备去市里找王成。
“去他妹的破蚊香,捕蚊草,老子一定要买上几百株捕蚊草,把这些蚊子通通杀光。”两眼通红的林秋白杀气腾腾,很容易让人误会是欲求不满。
南川市离浅水湾算不得太远,从镇里坐车只要四十分钟的车程,王成的花店开在南川市的中心,林秋白已经来过几次,很容易就找到了。
王成和林秋白的岁数一样大,花店生意显然不错,把这小子的肚子也养得有些大了,两人交情没的说,王成本来刚准备开店做生意,一见林秋白,干脆的把门一关,对已经来准备上班的女店员说了一声今天休息后就拉着林秋白朝外走。
“你小子混得不错啊。”坐在王成的本田车里,林秋白打趣道。
“那是,咋说咱也是个老板,要混得惨兮兮的岂不太丢人?”王成乐呵呵的道,“要不然你来我店里?现在我店里还差个搬货的,工资一千块,你要贿赂贿赂我,说不定这活就给你干了。”
“次奥,去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那花店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你也知道,我现在也想种花草,不过才入行,心里是虚的啊。”
王成这下子正色道:“花草也分淡旺季,冬夏都算是淡季,春秋是旺季,淡季的话一个月差不多能挣两三万吧,要是旺季就多了,我有点门路,所以挣得要多点,一人月差不多二十来万吧,不过你刚入行,而且你也不懂这玩意,我估计你不赔钱就算不错了。”
王成明显不太看好林秋白这心血来潮之举,这年头当农民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种花草,别看说得简单,其实这是技术活,他对
林秋白很是了解,根本没有这技术,不赔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夏季算是淡季?那猪笼草呢?”
“对猪笼草来说,这倒是旺季,不过你得想清楚了,猪笼草这种花草技术含量不低,另外受众也比较小一点,毕竟这种花草有点另类,不是像玫瑰百合之类的花,昨天你给我电话,我问了一些朋友,销路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你种不种得出来?你要是能种出来,我的店里也可以帮着你卖一些。”
“这个倒不成问题,种肯定是能种出来的,慢慢摸索呗,对了,一株猪笼草的价格是多少钱?”
“贵点的两三百,便宜的几十来块,要看品种,买猪笼草的大部份都是年青人,毕竟这玩意还比较新奇,年青人的接受能力要高一点,但是年青人经济能力却不高,所以猪笼草的价格也不高,要我说啊,你要是能种出猪笼草,还不如种点兰花郁金香啥的,这种花贵,爱情使人盲目啊。”
“不了,我还是准备种猪笼草。”林秋白摇了摇头,还是打算按照先前的想法来,蚊子,那些该死的蚊子,林秋白现在和它们杠上了。
“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顿了顿,王成突然转移了话题:“宁宁也回来了。”
宁宁?林秋白微微一楞神,脑子里浮出一张秀丽的面容,有些生涩的开口道:“她结婚了吧?”
“结个屁的婚,你又不是不知道,宁宁可是一直都喜欢你的,这几年追求她的人可不少,不过她可是一直对你守身如玉哦。”王成挑了挑眉,怪笑道。
林秋白没有说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