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获封?”
皇帝这才醒悟,说道:“对啊,他从小不仅仅是平庸,而且是愚鈍,朕都……”
皇帝其实是真几乎把这个儿子忘了,但这话不好说,便问道:“他今年多大了?”
“七殿下今年已满十八。”
“十八岁,也成人了。”
皇帝脑中不觉浮现出一个女子,那是赵楠的生母,周选侍。
不知不觉间,周选侍已病故十余年了,到如今,竟然连她的儿子都险些被遗忘。
皇帝心中一阵黯然,问道:“你刚才说他和昌王比试?”
“是。”太监随即就将今天比试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
“他竟然连胜老三三场,他竟然如此有才华吗?”
“倒也不是如此有才华。”太监小心地解释道:“现在这宫外面都流传着,七殿下是胜之不武,能赢纯粹就是因为运气好。”
刘川再把“押中题”“宝马乌云骓”的事情一一说了。
那些倒也的确是事实,唯独第一场的诗词比赛,虽然都那么认为,但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赵楠有买诗或者其他的作弊行为——比如那么好的诗,是向谁买的?
皇帝问道:“诗呢?”
刘川便将那首《出塞》诗拿了出来,皇帝接过来一看,不觉叹道:“好诗啊!”
“马上去查清楚,这是老七向谁买的。”
“奴婢遵令。”
刘川便退了下去,皇帝则是再细细地读了一遍《出塞》,不觉心中疑惑:这么好的诗,离阳还有谁能写得出来?
离阳人才辈出,有几个诗才倒不奇怪,可是为什么会把这诗卖给这个几乎被遗忘的老七呢?
不对,这实在不合理?
能写出这样子的诗,何不自己拿出来,挣得天下向往的名声,或者是卖给其他家中不缺金银之人以换得丰富的钱财?
皇帝心头一震:老七,他是一个愚钝之人,最是容易陷入别人掌中!
胆敢对皇子动手,这个人图谋不小啊!
“既然如此,索性将计就计,引出这个背后图谋之人,只是又委屈了兰儿啊!”
皇帝便又细细筹谋起来。
而在另一边,昌王府。
“滚出去!”
赵枳房中传来喊声,随即是“嘭啷”的声响,显然是一件又一件物品被他砸坏了。
“殿下,是臣妾。”
昌王妃在外面喊道。
“你也滚。”
“殿下?”
昌王妃委屈的泪水在脸上飞扬,不觉的哭泣了起来。
“兰谨。”
“父亲。”
昌王妃曹兰谨看见曹安泰,立即收起眼泪,站起身来:“见过父亲。”
“王爷也不是冲你,你不必委屈。”
“多谢父亲开导。”
“你先下去吧,为父还要与王爷商量要事。”
“女儿告退。”
昌王妃离开,曹安泰这才走进赵枳房中。
“滚!”赵枳几乎就要再砸,看到是曹安泰,这才没有将东西扔出去,然后说道:“鲁国公,岳丈大人,你马上给本王想办法,本王要赵楠那个蠢货马上死,本王要他马上死,还有郑昭君那个贱女人,本人好心纳她为侧妃,她竟敢拒绝本王,现在本王不要她当侧妃,可是我要她。”
“殿下。”曹安泰说道:“这话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不要说。”
“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就算是父皇来了,我也照说不误,本王从小到达,什么丢过这么大的脸,现在整个离都,整个离阳,都在看本王的笑话,不发了这口气,本王绝不罢休。
而且这次本王起码输了三十万银子啊!”
“那王爷要如何,你要现在拿剑拿刀去把七皇子砍了吗?还是要到皇上面前,请旨把七皇子杀了。”
“是!”
赵枳真这么应着,但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只能在那里无能狂怒,连喊了好几声,气才稍微消了一下,说道:“那岳丈,你说本王现在应该怎么办?
本王要挽回颜面,还有那郑昭君,她是本王的,绝不能让她嫁给赵楠那个废物,你想办法,马上帮我想办法,还有,赵楠这个蠢货,本王一定要杀了他,这事情可以晚几天,但一定要杀。”
“挽回颜面,这事情很简单,老夫在来之前,便已让人散播出消息,其实这一次,是因为殿下为照顾幼弟,特意输给他的,毕竟七皇子也是皇子,可是之前离都人人都将其视为蠢货,王爷为照顾兄弟之情,想提携提携他也是正常的。”
“你……”
还要让人觉得是他在提携赵楠,赵枳心中老大的不愿,但也不得不承认,曹安泰的这个办法确实会起到一定的效用——毕竟之前从来不会有人认为赵楠能赢了昌王。
所以昌王放水谦让弟弟就是很合理的事情了。
“那郑昭君呢?他马上就要嫁给那个傻子了,本王不允许。”
“王爷,那郑昭君既不愿嫁你,你又何必在乎这样子的一个女人呢?”
“她若是愿嫁本王,本王还不一定娶她,但她不愿嫁本王,本王就偏要将她纳入府中,然后本王要把她掌握在手中,让她知道敢拒绝本王的求亲是什么后果。”
曹安泰心中摇了摇头:为了一个女人,又何须如此,不过也不奇怪,他毕竟是个王爷,从来就是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这么吃了这么大的亏,确实难以咽下这口气。
“王爷,其实这事情不难,只要老夫向皇上请旨,给七皇子赐婚就行。”
“赐婚?”赵枳喊道:“还要让父皇给他们奸夫淫妇赐婚。”
“不。不是赐婚七皇子和宁远侯之女。”
赵枳一愣,说道:“你是说……哈哈哈,妙计,妙计啊!只要在他们两人成婚之前,让赵楠那傻子娶了皇妃,郑昭君自然不会愿意给一个傻子当侧妃了。
岳丈大人果然是才思敏捷啊!记得,给那傻子赐婚的女人,一定得是又贱又丑的才行,如此才能消了本王的心头之恨。
至于杀死他的事情,就过一阵子,本王还得要好好羞辱他一番才能解气。”
“殿下,你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这个。”
“那该关心什么?”
“殿下莫忘了七皇子写的那首诗,还有文章,还有赢了夜照玉的乌云骓,诗是谁的现在不知,可是文章是周玄的,乌云骓是凉国公府的,殿下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冷静下来的赵枳瞬间反应了过来:“鲁国公是说,赵楠那傻子也想争夺太子之位。
呸!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