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辰微微点头,先让江丑儿穿上衣服再说。
“丑儿,我就在外面,你别怕,我让柳儿玄英进来陪你”
现在他已经不放心任何陌生人靠近江丑儿了,所以必须让柳儿玄英亲自伺候江丑儿才行。
刚刚得到了许可,柳儿就飞也似的跑进来,而后赶紧上上下下的打量江丑儿一番。
小脸有些心疼的小声问道。
“小姐,,,,你有没有,,,”
见到了亲人,江丑儿慌乱的心总算是放松一分,微微摇摇头,她确定那东澜皇真的如他所说,刚进来靠前之时,她就醒了过来,所以并没有对自己有一丝的不敬。
一声尖叫不仅让夏铭辰不顾一切的硬要冲进来,也同时打破了东澜皇看着她的脸,却想着其他人的状态,让他猛然惊醒。
毕竟身为皇上,他怎能不懂克制,哪怕这个人在像她,自己也绝不能动其分毫。
“那就好,那就好”
柳儿思想单纯,想不到那么多,只是一味的想着小姐的性格,怎么能允许自己被欺凌。
玄英相比于她,则成熟精明的多,微微思考后,小声开口。
“小姐,此事有蹊跷”
江丑儿被柳儿伺候着穿上衣服,有衣服的遮盖,让她感觉安心的多,心智也恢复了清明。
“是雪妃,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
江丑儿说的没错,这件事哪怕是成功了,那也绝对是坏事,更是对东澜来说的祸事。
自己虽然恨夏铭辰当初的残忍,却深知他在大瑞的地位,虽说或许做不到让东澜灭国,让它衰退确实可以做到的。
就连赵天泽,她相信东澜皇不可能看不出他对自己也有好感,所以也有可能与自己亲舅舅产生隔阂,而赵天泽代表着公主与赵氏一脉,更是关乎了东澜赖以生存的商贸,到时候可就真是内忧外患了。
更别说虽然年幼,也遥远,却盛产各种资源的苍月,即便是煜儿年幼,不过,他总有长大,继承苍月的一天。
这个做法怎么看都是自寻死路,给自己找不痛快,再者,若是自己真的受辱,一时想不开自尽,那么可就是给东澜与大瑞结下死仇了。
到时候莫说是夏铭辰,就是大瑞的皇帝,也会为了维护国家的脸面与东澜彻底交恶,别忘了,她身上还有大瑞的封号,如今在东澜,她代表的就是大瑞的尊严,怎可被人肆意践踏。
“是雪妃”
江丑儿微微眯起眼睛,雪妃非要邀请自己来汤池,本就很是古怪,江丑儿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得罪她,而她为何要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回想一下,从她莫名的被带入宫中,针对自己的各种情况就接踵而至,首先是被人暗算险些被冻死,如今又阴差阳错的上了皇上的床。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住自己,不知为何,江丑儿竟然隐约有了一种宿命感。
仿佛她穿越而来的真正意义,就快要浮出水面。
此时的雪妃,并没有睡去,而是看着铜镜中依旧温婉的倒影,喃喃的开口。
“本宫是不是老了”
即便保养的再好,岁月总是不讲情面的,如今快要四十岁的她,鬓角已经有藏不住的白霜,就连原本圆润有些可爱的脸庞,都有了些许衰败的痕迹。
一旁的侍女微微跪下,怜惜的梳理着对方的长发,满脸心疼,开口问道。
“公主,你这些年过得太委屈了”
雪妃突然听到这个称呼,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就像是不敢确认对方是在呼唤自己,因为这个称呼,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自从被倭国皇室,作为礼物送给了东澜,她就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只是皇上后宫的一个异族妃子,她也曾尽心尽力希望得到丈夫的片刻真心。
换来的不过就是他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他的眼中心中只有那个早就死了的女人,就连与世隔绝的皇后,她都比不了。
皇后拥有坚实的娘家,拥有皇后的尊位,自己的儿子又是太子,即便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那个男人却愿意为她终身不娶,并且全力辅佐她的儿子,她拥有天下女子最梦寐以求的一切。
而自己呢,有什么?堂堂一国公主,没有尊贵的封号,没有丈夫的疼爱,每日还要卑躬屈膝的去伺候眼中从来都没有自己的男人,她的苦,谁能理解。
那人见雪妃满脸哀怨并没有开口,继续说道。
“不过公主您放心,只需要您再忍耐一些日子,等您的二皇子登基为帝,咱们母国将东澜取而代之,到时候,您就是最尊贵的女人了!”
她的话,就像带着魔力,让本来情绪低落的雪妃,眼中燃起了希望。
“没错,所以为了大倭帝国,付出什么都是值得了!”
见雪非被成功的再次洗脑,那人唇角露出一丝微笑,带着残忍又诡异。
“小百合,帮我梳妆,我猜皇上的人就快过来带我兴师问罪了”
雪妃一扫刚才的颓败,几乎还带着一丝期待,让身旁被称作小百合的女子为自己梳妆。
小百合顺从的赶紧为雪妃换了衣服,而后又倒了一杯水,递给雪妃。
“这是咱们国最厉害的医师制作的秘药,喝了她,皇上不会动你”
雪妃没有任何迟疑,端起杯子一口喝下,眼中的疯狂让她的笑容看起来,竟然有些狰狞。
与此同时,皇上派过来的人也到了。
当江丑儿换好衣服,梳好头发走出来之时,正看到一场大戏在前殿上演。
在月色朦胧的夜晚,皇宫大殿前,一名女子跪在青石板上,她的身姿婉约而谦卑。
此时不是别人,正是那导演一切的罪魁祸首,雪妃。
江丑儿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冷笑一声,低声说道。
“还真是有备而来,大半夜不睡觉,还特意擦了胭脂水粉,看来她是知道今夜会是无眠的”
雪妃长发如瀑布般流淌,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淡淡的银光,与她的素白裙裳相映成趣,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她的双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