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助纣为虐,就应该早就知道会有今天,江丑儿并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但是她同样是一个护短的人。
柳儿为了自己受了一刀,她就要祥嫔宫里几名宫女偿命!
别怪她心狠,若不是碰巧夏铭辰及时出现,现在死的就是她与柳儿。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要怪,就怪她们跟错了主子!
不再理会身后那一群宫人的痛哭求饶声,江丑儿与夏铭辰已经转身离开,并且有随行的太监背着柳儿,赶紧去就医。
祥嫔狠狠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气的面无人色,凭什么,凭什么他都没看自己一眼,直接冷面相对,而对那个女人,却如此柔情似水温柔体贴。
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刺激的祥嫔心中好痛,凭什么!
她不够美吗?若是不够美丽,怎么会被送入宫中,又怎么能够得到陛下的恩宠甚至偏爱,其他男人见到她,哪个不是垂涎三尺,唯独他,对自己从没有半分情欲。
若是宸王一直都是不近女色也就算了,但是偏偏对那个女人与众不同,到底她有什么过人之处,凭什么成为他眼中的特殊存在。
可恶,可恨。
祥嫔越想越气,手指都在发抖,忽的抓起一旁掉落在地的尖刀,对着身旁最近的毫无防备宫女就捅了过去。
宫女毫无准备,眼珠子瞪的老大,一句话还未说出口,已经被愤怒的祥嫔狠狠捅入腹中四五刀。
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倒地,眼中有疑问,有不解,还有恐惧,不过来不及多想,眼中的生机已经悄然消散,唯有那断气前心有不甘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脸上还挂着她鲜血的祥嫔,那一副变态的满足神态。
捅死一个宫女,祥嫔舒服的吐出一口气,用宫女的衣服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而后才露出一丝得意。
特别又怎么样,她有的是机会弄死那个该死的女人,自己得不到的男人,当然也不能让旁人得到。
祥嫔重新上了小辇,看都没看那群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对着跟随的宫人淡淡开口。
“刚才那几个按不住那贱女人的废物,也不用留着了”
而后不顾那群宫人的哭喊求饶和碰碰的磕头声,自顾自的坐着小辇离开。
虽然宫规森严,不可以随意杀人,特别是光天化日之下,但是她是祥嫔,如今陛下的心头爱,谁敢多说半句。
因为救治及时,柳儿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失血有些多,虚弱了一些,被太医紧急救治过,已经脱离的危险。
虽然太医一般情况下怎么会出手救治柳儿这样身份的奴婢呢,但是宸王亲自去太医院拽过来的,怎么敢不治。
柳儿没有性命之忧,江丑儿也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坐上马车与夏铭辰回府,还特意又找了一辆马车,拉上受伤昏迷的柳儿。
小小的马车内,气氛有些压抑,江丑儿面无表情想着心事,夏铭辰面色也不太好。
本意是带江丑儿见太后,确定他们的关系,官宣天下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那么多的事。
当他在与陛下说起想要娶江丑儿为正妃,并且只娶她自己一位王妃时,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的陛下,竟然严词拒绝。
“铭辰,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啊,那个女人即便你在喜欢,收入府中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娶她为正妃!你想让天下人耻笑堂堂宸王娶了一个嫁过人的寡妇吗!”
“你让皇家的颜面何存啊!而且你很清楚,咱们的婚姻大事,从来不是按照心意决定的,政治联姻是稳定国家的必要牺牲”
“我们身居高位,都是有不可推卸义务的,你怎么可以如此一意孤行,朕,绝不同意!”
皇帝难得的对夏铭辰发怒,甚至气的摔了一个茶杯,吓得大殿中的太监跪了一地。
不过面对这个从小宠爱到大的弟弟,终究还是没忍心太过责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的劝道。
“铭辰啊,我知道你喜欢那位姑娘,但是你想过吗,就算你真的娶了她,身为王妃,就必须要参加很多名媛贵女的聚会,你认为她那样的出身,能够在这个环境中得到尊重吗?”
“让一个女人虚有名分,却得不到旁人的尊重,成为被孤立的对象,你认为她会开心吗?”
“为兄是过来人,怎么会害你呢,你若真的喜欢这女人,就在外面购置个大宅子,请多一些下人伺候着,让她穿金戴银也就是了”
“不过这正妃之位万万不可啊,不光是为了你的名誉,也是为个她啊”
“朕知道你并不喜欢琇婷郡主,但是她才是最有资格做你正妃的人,并且她出身高贵,嫁给你也不算委屈你了,那个丫头对于用情至深,路人皆知”
“若是你们能在一起,也不用你多么宠爱,给她一个尊贵相敬如宾也就够了,这样不好吗”
皇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宸王,夏铭辰默默的坐在那里,并没有回答或者辩驳什么,皇帝一喜,以为自己说动了这位固执的弟弟,想要夸赞一下弟弟懂事。
宸王却并不恭敬的起身,对着皇帝敷衍的行礼。
“多谢皇兄教诲,不过,臣弟心意已决,非她不娶,算算时辰,她也应该与母后说完话了,臣弟这就去接她回府了,臣弟告退”
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留下皇帝直接气的吹胡子瞪眼,甚至摔了杯子。
半晌消气后,重新坐回到龙椅,自言自语的道。
“那个女人是苍月皇太孙的养母吗,铭辰若真的和她在一起,,,,,”
接下来的话,他却没有说出来,目光深邃的看着远方,似乎在遥望着什么。
太后本就是苍月皇的亲妹妹,所以尊贵异常,本以为苍月太子逝世,苍月皇年事已高,苍月就要改朝换代了,本该死了很久的皇太孙却出现了。
而抚养苍月唯一继承人皇太孙的女人,成了宸王的王妃,那么宸王的背后就又有整个苍月的支持了。
若是他想,在踏前一步,也并非不可,何况,他本就是帝位的继承人,只因为当时年纪太小难成大任,太后不得已,将如今的陛下推上了高位。
身着龙袍的男人,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语,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