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宝智一边感受着许炾的状态,一边心急如焚往后山深处赶去,此刻他要救许炾唯有请动那几位了,眼看许炾元丹破碎姓命堪忧,就算那几位也不知道能否想出办法来,行到半路他才想起自己师弟也是重伤,目前还不知道具体状况,心头不由更是焦急,但是此刻是独身难顾两头,也不可能再带着许炾回头去查探师弟状况啊!所以只能一狠心继续赶路,此时在亲眼见证许炾重创枯木的段宝智心中,许炾的地位已经上升到天阳宗未来支柱的程度,如何肯借此放弃他这千百年来难遇的妖孽天才。
不久段宝智便来到后山一处无人之地,当下也不敢将许炾放下,生怕自己断了元息的输入,许炾便会姓命不保,就这样双手托着许炾,微微弯腰向着那无人之处行了一礼:“弟子现任天阳宗掌门段宝智,求见几为太上长老,弟子有姓命攸关之急事,想求几位太长老赐见。”
过了数息那无人之处,却是传出一个轻缓而中气沛然的声音:“何事求见,难道不知非宗门危难,不得前来此地打搅我等清修?”
“此番实是迫不得已,虽非宗门危难之事,却事关我天阳宗千百年不遇之奇才姓命,此弟子身具至阳,至阴,生命力三大灵根,且在两月不到时间从凝元中期晋阶元丹初期,更是为救师命在遭受重创姓命垂危之际,口喷烈焰将伤他之元婴修士焚得重创,如此逆天之才重情重义弟子,段宝智实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就此勋落,希望诸位太上长老能够伸手尝试一下,看能否将之救活,就算不能保住修为留得一命,天阳宗上下也定无不欣慰。”
段宝智闻听里面文化,态度更是恭敬,若不是此刻手中托着许炾在保持灌输元息,怕是那腰身要更加矮上一截,但是此刻他也无法确定几位太上长老是否愿意出手相救,所以心中也是直打鼓的等待喻示。
“哦!听你说来,此子倒是确实有些不同凡响了,丹元境就能重创元婴修士,只是不知伤势如何……罢了,你就先带他进来吧,就让我们几个老家伙来看看如此妖孽天才,到底有何异于常人之处,至于能否救下他来,也是需要我们探查过后才能有所定论。”
随着话声在那无人之处,明明是虚空一片的所在,却象是门帘被人向两边拉开一般,缓缓从中间分开一道丈宽的通道,里面明明是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在那洞口之前悬浮一盏青铜灯盏,灯中却不是烧的灯油,而是在灯芯那处镶嵌一颗散发柔和光晕的老大明珠,看那情形好像是在等着来人随它而去一般。
段宝智却是毫不迟疑,当即一闪身便往里行去,那古朴的青铜灯盏当即便引领着他消失在了洞口,至于洞中通道那铜灯似乎熟悉之极,一路上始终超前段宝智丈远,将四周情形照的一清二楚,似得路上未曾有丝毫错处耽搁,数息之后便将段宝智领到了一个四面镶着明珠的石室之中。
石室并不很大也就数丈高数丈长宽,里面陈设也并不多,段宝智倒也不及细看,抬眼见到在那中间地上,有一老者枯坐蒲团之上,当即上前托着许炾纳头便拜了下:“弟子段宝智携门人许炾,拜见太上长老,搅扰之处还望长老莫怪。”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在此多礼,白白浪费了时间,我已通知其他几位,一会他们就会给来,你且先将那娃娃放下吧,我们查探过后自会给你答复。哦,我自闭关此处便未曾踏足山外一步,以前名号早已忘记,你就称我洞明吧,也别一直太上长老的喊了。”
闻他声音和缓沉稳,分明就是之前回话之人,段宝智听了他话哪敢照做,在这里的存在可个个都是老古董,怎么的也至少高他两辈,要知道当初以自己师父和师祖的修为,都没有那资格进入此地清修养老,最后不得不携憾兵解了,要知道自他入了宗门也快两百多年了,此中所见天资才华横溢的宗门前辈也是不少,但是却未有一人能够进入这镇宗密境。
当下他便依着老者所言,也不起身恭敬道:“回禀洞明师祖,弟子此刻正在为他输入元息护住命息,如果将他放下怕是有姓命危险。”
“呵呵,若是如此你还带他来找我们做什么,怕是就算神仙遇上也无法救得了,难道要一直靠人给他接续元息活命么,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没这个能力,你又能坚持多久,看你一把年纪怎么还如此看不开,还是照你洞明师叔所说,将他放下吧,自由我等为他诊治,若是连我们也没办法,那也就是他的命了。”
一句粗声粗气的话语,从段宝智背后的阴影里传来,段宝智心头一凛,之前他别说脚步声,就连一丝气息也未曾感应都,待他闻的话头到话尾,来人那粗矿魁梧赤须赤发的身影,便已经站在那洞明身边了。
“再说这样的人救来又有何用?难道还要我们几个老家伙专门有人一直负责为他灌输元息,怕是除了我们,天阳宗无人能做到吧。”
这次更加夸张,尖细苍老语声还留在后方通道回荡,一道身影却是已经到了段宝智面前,与那洞明二人并排而站,那苍老的模样与那话语声一般充满沧桑之感,让人见之便会想起岁月风霜劲,流年韶华逝的慨叹,来人竟是以为鹤发鸡皮的老妪。
“嗯,想来另外两位估计不感兴趣,怕是不会过来了。您二位一个精通丹毒之道,一个擅长烈火修身之术,莫若我们三人就来看一看,这小家伙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若是能够救下自是为我天阳宗永久基业保下一名天才,若是救不了也算是对宗门尽心,对历代祖师也有个交代了。”
那自称洞明的清瘦老者,见后面再无人来,便对身前两位同伴微稽首,转对段宝智道:“那且退开一边,等我们探查之后再问你话。”
此时段宝智已经将许炾放下,心中带着重重焦急忧虑,也不再耽误时间便即默默退开一边,眼神巴巴的看着面前三人,心中祈祷着奇迹能够在他们手上出现。
三位太上长老当即上前,只见那洞明师祖右手一挥,许炾的身体便自地上漂起悬浮三人身前,三人各自搭脉抚胸摸腹无不干扰,皱眉闭眼的感应着许炾体内状况,诸人沉默之中过去了数息时间。
“丹珠碎灭元息紊乱,气海遭到巨力震荡受创极重,却没有因此爆裂身亡实属奇迹,且有三团古怪之物存在其中,却极端凝厚收敛,感应不出丝毫气息,而且生命力却十分强大,仍在进行着自我修复,只是那散乱无序的元息也同时在破坏着。”最先开口的却是手按丹田的洞明师祖。
随后那赤须赤发的粗犷老头也睁开眼来:“心脉倒是未受创伤,似乎被一股莫名的能量守护住,但是内腑之中一路往上,多处皆受烈焰严重焚伤,至阳火毒内蕴无法排出,且有一股至阴属姓在与之争斗,正如你所言那生命之力却是在极力修复,否则怕是早已魂消魄散了,此子倒也确实身负异斌,古怪之处乃我生平从所未见。”
“脉息不稳时强时弱,想是受那元息紊乱所致,身体机能受那旺盛的生命力催发,加之肉体被很好的蕴养过,倒是理应无有大碍。只是体内三大属姓失了掌控,自相倾轧消融吞噬的不停变化,如此自是对身体造成极大摧残。如今陷入一种诡异的状态,或许昏迷才是对他最好的自我保护。这肉身经过至阳至阴的轮流淬炼,又受到强大生命力的修复润养,怕是还能有极大程度的提升,只是不知他能否挨过此劫。若是这娃娃此番若能保得下姓命来,即使失了元丹无法进阶,光凭肉身也可与元丹境界之人一战。身具三大属姓且是相互对立克制,若非那旺盛的生命力调停,怕是早就已经丧命夭折了,哪还能够有此修为境界。或许也跟那气海三团绵柔弹韧,无法查探清楚的东西有关,此等古怪之事倒真是未曾听闻过。”
那老妪歼细的嗓音抛出一连窜长篇大论,倒是将许炾体内大致情况给总结了个八九不离十,唯独三人皆未曾提出解救之法。
三人互望几眼之后,那老妪探手喂了许炾一粒丹药,三人便即再次沉默思索起来,一炷香的时间便在着三人时而轻叹摇头,时而皱眉背手踱步之中过去,弄得个段宝智的心也随着他们舒眉而松,三人皱眉他又提到嗓子眼里,自己师弟生死未卜,这唯一的传人却又不知能否救得,他的心中怎么能够轻松,万一这许炾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即使师弟无碍怕是也要落下心病,自己回去也不好跟师弟解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