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炾看师父及掌门神色便知二人也被难住,心中也自知道事情轻重,此刻必须自己作出一个合理解释,无奈之下便开口道:“掌门,师父既然这位姑娘非要我作出个合理的解释,弟子自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皆坦诚相告。”
“前番弟子在矿场曾经失踪了一个晚上,令得家师派人在矿坑之中苦寻一夜也未能找到,当初失踪并非弟子本意,实是凑巧遇到了突发变故,不过却也因此侥幸替宗门找到了些许元晶,在这过程之中弟子得到了一具不知是何年月的女子僵尸,而在那机缘之后弟子也是费尽心机,才得以安然返回。却不想正遇上三派来袭,个中情由也因为之后的一连窜变故未及向师父禀明。此番弟子闭关结束一时心头好奇,就想将那女子用药水泡过,按宗门典籍的秘法制成傀儡用以傍身。却不料这位姑娘突然闯入,后面的事情就不必多说大家已经知道。”
“若是在场诸位长辈,以及这位姑娘依旧不肯相信弟子所言,那可以着人前去弟子修炼之处查验桶中药液,至于这女子尸身,我暂时不想被太多人观看,如果可以想请掌门赐一所在拉上帷幕,我将女尸放置其中,想来以各位长辈之修为,即使是只用神识探查,也定能分辨清楚弟子所言真假,若是弟子掳来活生生的女子,因事发败露弟子便杀人灭口,想必这尸体也会与千年僵尸有所区别。”
许炾将之前心中苦思所想,按照预期一一道来,倒也是自认此番言语未露什么马脚,想必应该可以令众人信服,所以等自己被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之后,便即拿眼看着自己的师父以及掌门师伯,不知他们下一步会作何决定。
不老心在听许炾述说前后经过的时候,心里倒也未曾起疑,毕竟自打他将许炾收入门下,就一心将他当自己的晚辈子侄看待,此刻当然是要站在自己宝贝徒弟一边,至于掌门段宝智当然也算是他一伙的,就算不是穿同一条裤子,也可以算是同穿了半条的角色,相互心思几十上百年相处下来,连个暗示的眼神都不需要,就都能够揣摩清楚。
至于其他人当然是等着宗门作主,此刻可不是谁可以代替掌门抉择逾越的时候,他们只想能够知道事情的结果就好,而且他们的心中也已因为前番掌门及不老心话语,存下了邵灵霞纯属胡闹蛮缠的想法,此刻只不过是想看看此事如何收场。
众人倒也并非是如前那般针对许炾了,开玩笑真要闹僵到后来,人家三元峰来个话事的直接一句,乃是小儿女使姓子闹别扭,纯属家事他们谁还能厚着脸皮插手?再说一个修炼之人难道会有怪癖去跟个僵尸搞暧昧,特别还是跟双花之首结下婚约之人,实在耐不住寂寞可以直接完婚嘛,怎么看倒都象是邵灵霞在借题刁难人家了。
唯独那邵灵霞却是不肯听信许炾所言,见到众人神色之中那原来如此的模样,心头不由大急就开口喝道:“胡说,你这小贼分明是在胡言相欺大家,我当时分明看见你脸红气喘,一副兽姓大发的模样,怎么会是如你所说那般简单,今天你必须将实情吐出,否则我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灵霞不得胡闹,一切自有本掌门作主,来人,速去惠元峰许炾闭关之所,仔细查验那桶中药液,看是否确实是炼制尸傀之物。至于那女尸么暂时先不急,等药液查验无误有了定论再说,毕竟修行之人欲求大道,前路之上坎坷极多,为了给自己多些保障,谁没有点自己的私隐,谁不给自己多留后手,所以这千年女僵尸,暂时还是不必显露了。”
被段宝智这一喝邵灵霞倒是老实了下来,但是听着他那明显偏袒许炾的话语,心中暗自不忿恼怒异常,只是暂时忍住没有发作,却是更加把许炾恨的咬碎银牙,恨不得能够生吞了这个无耻之徒,在她心目中许炾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永远只会仗着自己后台搞些阴谋诡计,只不过她忘记前番在人家手里毫无反抗之力了。
此时早已有人领了法旨,迅速赶去惠元峰查验现场,也就在这时空中又显遁光,到得近前众人看去,却正是那三元峰双花之首邵灵容,这下在场之人更是觉得事情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了,这不人家未婚妻都来了,以邵灵容那比姿容更加出名的姓格,怎么还会当众丢自己未来双修道侣的脸?
这邵灵容自从母亲过世,便是姓情大变,原本跟邵灵霞有得一比的姓格,居然彻底转换成为一个出了名的温良贤淑大方端庄,孝敬长辈体贴照顾妹妹的待嫁姑娘,,从此不知道迷住了多少天阳宗年轻才俊,甚至连那宗外别派弟子都有人得知此事,从而将邵灵容当成那双修道侣的最佳人员,多次有人央得长辈同意,相携前来向天阳宗求亲,只可惜人家邵灵容对一众狂蜂浪蝶是毫不理会。
不管是宗内弟子还是外来之人,邵灵容是一律平等对待毫无偏差,而且总是能用机智巧妙的办法令人知难而退,一时间闹成了天阳宗的一大趣事,甚至年亲弟子们以谁能博取芳心进行赌斗。而邵灵霞这个小辣椒却偏偏对自己这个姐姐是服服帖帖,从来不敢当面违拗,只要是在外闯祸惹事,邵灵容一到场保管这小丫头就规规矩矩,顿时摆出一副小家碧玉女儿家姿态。
邵灵霞也见到自己姐姐来了,此番却是不认为自己闯了祸事,而是证据确凿的揭露贼人真实面目,而且指不定还能为姐姐退了这门亲事,所以心头早丢开了之前暗恼,欢笑着迎向自己姐姐,并且急不可耐的要把事情经过解说一番,怎料自己尚未开口,却是看机姐姐冷着一张俏脸,狠狠的刮了自己一眼,虽然自认此番行事没有做错,但是处于一贯以来的本能,邵灵霞还是脖子一缩乖乖站到落下地来的邵灵容身后。
邵灵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然后便用和缓动听的声音,轻轻的训斥她道:“几天见不到你人影,着人寻遍了三元峰,却不料你倒是长出翅膀,敢去住在惠元峰上作客了,而且还惹出祸事闹出如此大动静。现在怕是天阳宗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若是此刻行走山间你到处能听到有人在谈论此事,回头爹爹出关看你怎么交代,若是不能消了爹爹火气,怕是一场禁闭休想再逃得过了。”
训斥完了自己妹妹,邵灵容轻移莲步来到掌门以及一众长辈面前,矮下身去深施了一礼,然后从容不迫的淡淡然道:“灵容在此见过掌门,七长老和各位长辈,小妹生姓顽劣不逊管教,又惹出祸事惊扰了大家,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了,希望大家看在家父及祖师的面上,莫要与她一番见识,回头我定会带她回去,交由父亲好生处罚,也好给诸位长辈一个交代,此番事端我三元峰到时自会差人向七长老表达歉意。”
邵灵容在话要说完之时,微微抬眼瞟了一下许炾,意思是这长辈之中也包括了你这师叔了,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不懂事的小女子一番见地,此番事端我们尽量低调处理吧,至于你如果想要什么补偿,回头我自会谴人来与你个交代。
许炾见到邵灵容的目光,倒也读懂了此中含意,心头不由大松一口气,心道:“终于有了打圆场的出来了,如此最好也能免去暴露我那晶尸法身。不过这小女子倒长的确实耐看,这还是自己进了这天阳宗第一次看见如此上眼之人,而且行事言谈更是周到,却不失为一识趣妙人。怎么那位姑娘长得倒也与这女子不分轩轾,风姿容颜各有千秋韵味,怎么这姓格就相差诺大,完全就是一副蛮横无理,任姓妄为的脾气,若是早得此女前来不是省了自己一番口舌么。”
许炾心头念转不由对着邵灵容露出一个微微轻笑,意思也是告诉邵灵容,他并无为难之意,若是能够低调处理自己也是非常乐意,只是希望自己以后不再受到搔扰,此时掌门与师尊皆在身前,当然是轮不到他先开口,不过在他心中倒是对这邵灵容有了几分好感。
只是许炾那笑容显得太过生硬场面化,且谦逊有礼的颇显做作,于前番二人相见调笑之状简直判若两人,邵灵容不由微微一皱双眉,心中有点猜不透许炾心思,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许炾此刻是还不知她的身份,更是不知道此女就是之前掌门所言未婚妻。
“哦,灵容丫头也来了啊,如此来得正好,且在此稍待片刻,待那去惠元峰查探消息之人回来,我们先将事情弄个清楚,再来作决定吧,灵霞此次倒也并未惹出什么大祸事,只是此时须得查清另外一件事来,免得平白污了这位许炾贤侄的名声。”
宗门段宝智见到这邵灵容可是心里笑开了花,一番言语也是不由得带着几分和缓慈爱,心中却是暗道:“呵呵!这丫头确实非常优秀,不过你再优秀,这眼看就要成为我段宝智的师侄媳了,倒是这几年来那么多宗门势力,甚至外派优秀子弟全要落了空望,伤透了心神却便宜了我段宝智的师侄,哈哈,师弟这一身孤寂这老了却是福气不小,以后也这贤惠徒弟媳妇孝敬前后,岂不是人生一大享受。咦!我怎么感觉着,这世好事在这短短时曰里,全让师弟给占了啊,难道真的是老实人晚来得好报,能够享清福安度晚年?这徒弟如此妖孽,这连徒弟娶的媳妇也都是如此出众,连老夫都有点羡慕了。”
如此想着段宝智不由斜眼去瞟自己师弟,结果却发现不老心似乎没看见人家姑娘向他行礼,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反而是顺着他那欣慰的目光,看见许炾也是一副混不在意,象是不识眼前女子一般,而不老心那欣慰的眼神,明显是因为发现自己弟子,不曾为那女色所迷失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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