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智任天琪二人又坐了会,见没啥线索可寻,便相对一眼,前后出得店来。后面生死门五黑衣客亦跟随出来。华山派众人亦要跟随,却为生死门众人逼回店去。
任唐二人身至街头,先去当铺取了自己的东西见得街头空荡,正不知欲前往何处是好,就见黑影中窜出一个小黑影,在身前站定,一个刺耳声音笑道:“来者可是任大将军与唐二掌门,嗷,不,是唐大帮主吗?”
任天琪上下打量一下来人,捏着嗓笑道:“来的可是米大侠?阁下可惜只说中了一半!”
那人一饱拳,笑道:“这位兄台好眼力,正是土耗子米某。不知米某是说中了那一半?”
任天琪一指唐生智,笑道:“这位确是唐门二当家。”
米耗子背着双手,矮小身材在二人面前走了个来回,笑道:“脸戴玉面,手戴铁掌套,身手了得,江湖上此种行头之人并不多见,我耗子怎就一时想不起来阁下的大号呢。”
唐生智笑道:“江湖之大,在下微末。米兄定然不会知晓的,不必自叹!”
米耗子摇摇头,道:“非也。想江湖上有二人,虽是身坐家中,却是可知晓天下事的,无论巨微。”
任天琪笑道:“嗷,世上竟有如此神人。”
米耗子道:“三眼观音西门先生,大先生柳承敏,皆在下仰某之人。”
唐生智笑道:“说道的是在下的两位故人。只是不知米侠可否猜出此玉面人由来?”
米耗子抓抓头,双眼紧盯着任天琪。
“玉面阎罗。”身后一人冷冷道。
不要问,插话的自是生死门那五位剑客了。
街头众人是吓了一跳,茶铺里群人亦是吓的一抖擞,就听得房顶一声猫叫,又飞出几条黑影一闪而没。前曰少林来了个十殿阎罗,今曰此处又来了个玉面阎罗,身旁某处还藏着个黑白二常,沟中各人皆知再呆在此就真的是与死不远了,还是早点逃走为好。
任天琪心里亦是一惊,不错,此处确是十分诡异,连恩师的大名亦会有人知晓。
米耗子哈哈一笑,就地一滚,滚出老远,又滚了回来,在身前站定,双手叉腰,道:“玉面阎罗,早有耳闻,身手果真了得,竟不惧那妖猴的狗屁冰伙两重天。只是闻听说玉面阎罗已是五十开外,你怎未见长有胡须,莫非是阎罗之传人。”米耗缓缓道。
任天琪笑道:“你先前见过我老人家吗?”
米耗摇摇头。
任天琪回身面对生死门众人,冷冷道:“你等见过我老人家吗?”
生死门众人不语。
任天琪哈哈大笑,笑道:“老夫说过我是玉面阎罗吗?为啥老夫就不能是十店阎罗呢?”是啊,谁说十殿阎罗就不能是玉面阎罗,或许本身十殿阎罗玉面阎罗就是同一人呢。
任天琪正笑着,身中了一石子,笑声嘎止。
任天琪吓了一跳,点地叠云纵飞起,借着月光打量四下,就见得街头两侧房屋之上暗藏的又岂止一二人。
任天琪飘落地笑道:“小小的困客谷竟如此的暗藏杀机,不愧为江湖四大禁地之一。”
米耗笑道:“阎罗此言差矣,此处叫沟,不叫谷,叫谷之处自不在这里!”
任天琪道:“嗷,米侠可否赐教一二?”
米耗笑道:“我耗子可不敢多言,阎罗自可去龙府打听。不过,我耗子要告知阎罗的是,龙府却非等闲之处,机关重重,就怕阎罗没胆去得的!”
任天琪道:“天下还有此等神秘之所,老夫到要前去坐坐,还烦米侠明告龙府府址所在才是。”
街头聚拢好多人。
一阵狗叫,自是虎狗一群人来到。
米耗子大叫一声,一蹦多高,头下脚上,双手一探,一对明晃晃的铁家伙已出,就见得月光下尘土飞扬,米耗人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句“前面那家大户就是”。
窜出来两只恶犬,围着洞口扒地咆哮。
任天琪讨厌地瞧了一眼身边各人,冷冷道:“老夫今天心情不好,可不想杀人。大家还是不要惹老夫生气的为好!”
街头各人闻言不免后退了几步。有不知晓玉面阎罗十殿阎罗的,可没有不知川中唐门的,亦没有不知唐门使毒是天下独尊的。
忽见得街头平白无故一阵烟雾起,街头人群中出现了一黑衣一白衣二人,黑者持棒,白者提链哗哗直响。街头围观之人除了生死门五人与华山派胡清涟,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就见茶铺里一人探出头来,竟是虎爷。就见虎爷高声道:“各位,还不快走,黑白二使一到,必有人魂出壳。”虎子话未说完,已缩头茶铺之中。
任唐二人晓得眼前二位就是此处的黑白二鬼差了。果真,身着白衣者,正是酒店中用餐,一直不语的那位。
任天琪朝二人一报拳。
黑白二常如未见到般,围着任唐二人风轮般转了几圈,方在二人身后无声息站定。
唐生智已是脑门出汗,蓄劲在手待发。
任天琪心中明白对方此举不过是先声夺人,不以为然,微笑道:“二位神差,闹够了没?不知阎王爷今晚收不收得咱俩?”
黑白二使一分,飘至任唐二人身左右。
黑常道:“四更定生死,你二人不知道么?”
任天琪抬头瞧瞧夜空,又瞧了瞧街头,就见得一人正迎面走来,手拿更木提铜锣,敲几下更木,连打三声锣,高声叫道:“三更天了,平安无事。”
原来是个守夜的更夫。
更夫与任天琪擦肩而过,瞧亦没瞧得众人一眼。
任天琪笑道:“已三更天了,看来二位神差是要出手了,就不知该临到谁倒霉了?”
黑差手中棒一挥,道:“不错,是有人要倒霉了。”
任天琪笑道:“二位神差走错了地方了!寻错了人了!”
白差一晃手中链,道:“阴间不徇私!”
任天琪笑道:“爷也是阎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