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荒野里,到处都是路。
子衡的山野之路总是走的十分顺畅。
仿佛那些植物早就知道他要从这里过去似的,他总能在茂密的灌木林中看到宽敞的路径。
虽然是无人走过的路径,但笔直的,没有灌木阻挡,也没有枝条牵绊的,就是路径了。
一路顺着这宽敞的路径往深处走去,没一会儿就穿过了灌木林,又穿过了小树林,来到了山谷。
山谷的野生巴蕉林仿佛林立成群的巨人,正在月光下朝他招手:“来呀,快来呀,你再不来,我们的果儿就要熟透掉地上烂光了。”
“来呀,快来呀。”
子衡听着在山风中沙沙作响的芭蕉叶,仿佛听到了芭蕉树的召唤似的,脚步加快,没一会儿就站在了芭蕉树底下。
仰头看着一大串一大串的芭蕉,又犯愁了。
这么高的芭蕉树怎么爬上去呀。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山风又来了。
芭蕉树顶端的芭蕉串又摇摆起来了。
然后又是熟悉的一声咔嚓声响起,一串熟透了的芭蕉串从树顶上掉落,在大大的芭蕉叶上进行一波缓冲后,精准的落在子衡跟前的泥地上。
子衡呆了!
子衡真的呆了!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老天爷赏饭吃?
子衡四下一番顾盼,确定这芭蕉串不是别人打下来的,也不是自己打下来的。
他万分确定,这芭蕉串是自己掉落下来的。
他真的没动手。
他很无辜。
他就是站在这里,那大大的芭蕉串就掉下来了。
这话就是当着警察叔叔的面也是这么说。
真的没动手哇!
真的不是我干的呀!
子衡快速抱起芭蕉串,扭头就跑。
芭蕉串的香味勾得他口水直流,于是......
等李青峰抓完石蛙回到孩子身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子衡抱着芭蕉串睡着了。
但是,子衡身边还有不少芭蕉皮。
而那串被子衡抱着的芭蕉串则已经不完整了。
李青峰皱眉,看了看地面,愣是没看到一颗芭蕉籽。
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把芭蕉籽一起吞下肚去了吧。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第二天早上,子衡蹲在卫生间里叫苦连天。
李青峰又气又笑的骂道:“谁让你把芭蕉籽吞下去的?爸爸跟你说过,芭蕉籽不能吃,吃了就会拉不出屎!”
子衡卯足了劲的努力屙屎,但就是屙不出来。
虽然他没有痛感了,但是该胀还是会胀。
屁股胀胀的,偏偏又得不到排解,就很痛苦。
子衡委屈的大叫:“那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跟我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明明是你自己说要珍惜粮食爱惜食物的!
现在又怪我吃得太干净,有你这样的吗?
子衡不服。
子衡委屈。
子衡屙不出屎好难受!
李青峰也气笑了:“是我说的没错,但我说的是能吃的东西。那芭蕉籽能吃吗?你自己傻,你还怪爸爸!”
子衡不说话了。
最终,屎屙是出来了,但都是一块块的,黑漆漆的,显然是没能把芭蕉籽消化掉。
子衡按下冲水按钮,看着黑漆漆的粑粑被冲走,在水坑里发出扑通扑通的声响,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吃芭蕉籽了。
为了安慰受伤的儿子,李青峰特意给他做了芭蕉果汁。
看到没有芭蕉籽的芭蕉果汁,子衡倒也没啥压力,喝得很开心。
就是味道远不如直接吃芭蕉肉好。
李青峰解释道:“咱们待会儿还得去昨天的那块大草地那里,所以爸爸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挑芭蕉籽了,就挑了这么一点点,这一点点,给宝宝吃,好不好?”
子衡看着爸爸手中的硅胶碗装了一点点芭蕉肉,又看了看摆放在自己眼前的一大杯芭蕉果汁,点点头:“好。”
喂饱孩子后,李青峰特意带了一个塑料桶进山去。
他想把蜂蜜块放入塑料桶里带回来。
虽说蛇皮袋也能放,但是容易压碎蜂蜜块造成浪费。
父子三人很快来到了大草地的边缘。
再次见到这块松软的大草地,父子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样宽敞松软且没有任何灌木的大草地在本地是很少见的。
即便有,也早已被人们侵占,当成了露营或者野外烧烤的圣地。
最后圣地成了只剩下垃圾的地方,满目疮痍不说,连生命力强盛的野草都被践踏得秃了顶,一眼看去,仿佛老男人的地中海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