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暴露着彼此的伤疤,相互治愈,慢慢结痂。
“念,谢谢你可以和我说这么多,已经很久没这样发自内心的交流了。”
太久,太久,在国外的日子比不好过,或许是习惯了孤独,抑或是不得不接受孤独,漂洋过海孤生一人这样的滋味没人知道。
“也谢谢你,这些事我也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也是第一次有勇气说。”
魏雨念远远比王浅心中的自己强大,她做到了可以风平浪静的讲述埋藏在心中的秘密,有了不同以往的勇气。
“念,你一般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干些什么。”
魏雨念思索着,没有着急回答。
“是糖果吗?”
王浅没有忘记魏雨念上次说的话,不开心吃糖果他会一直记得。
魏雨念摇了摇头“其实我很少吃糖果。”
“那样会让我想起医院的奶奶,总觉得会加剧不开心。”
王浅觉得自己可能戳到了魏雨念的痛处“抱歉。”
“没事的,我以前都是用糖果来度过不开心情绪的。”
“那现在呢?”
魏雨念继续思考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没有过多的注意过,也没用过什么特殊特定的方式。
“可能是坐在窗户前发呆吧。”
听着有些心酸。
“陪一杯。”王浅说完举起面前的啤酒。
两人轻轻啤酒相碰,像是老友。
什么也不说,但是大家好像都懂。
放下啤酒,魏雨念把脸埋在膝盖上。
“那你呢?”
“打耳洞吧。”
“啊?”
“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去打耳洞,痛了,才能记住,才能让自己醒悟。”
魏雨念听着王浅的话,扭头看向他的耳朵。
左耳的耳垂上有两个,右耳的耳垂上有一个。
“我以为你是因为喜欢才打的。”
王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一个耳洞,是在知道那件事之后的,你知道的外国人一般比较开放。”
“第二个耳洞,是初中时候打的,我那时候遭到了排挤,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对于我来说,是他们取乐的工具。”
“第三个耳洞,是我十八岁,那天我没有收到祝福,我也习惯了不过生日,他们也没记过我的生日,但是他们却在朋友圈晒我弟,可笑的是,只有保姆阿姨记得,为我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都过去了。”魏雨念听着王浅耳洞背后的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事多了,还好我扛得住,不然我都成穿孔达人了。”
王浅用了些玩笑的口吻,烘托了些气氛。
“打耳洞疼吗?”
王浅摇头“就是护理起来有些麻烦。”
魏雨念没有耳洞,所以她是这个话题的倾听者。
突然,王浅扭头看向魏雨念。
“念,我们两个一起去打个耳洞吧。”
这个提议有些突然,让魏雨念有些猝不及防。
“啊?今天吗?”
王浅看着魏雨念坚定的点头。
魏雨念还没跟上王浅的脚步,向棘手的热山芋,来的突然。
“这...”
王浅觉得魏雨念是在犹豫,总不能强人所难。
“没关系的,不愿意也没事。”
魏雨念其实也想过以后去打一对耳洞,但是没想过是今天,这似乎是临时起意。
但是,觉得放在今天也没有什么的。
就当是个机会,缘分了。
“好。”
“不用勉强的,念。”
“没有,一起去吧。”
“待会行吗?”“好。”
喝完啤酒,两人不知不觉在沙滩上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了。
天微亮,太阳升起大半。
两人回到民宿简单的休息了一下,酒精上头,让两人睡去。
...
一睁眼,已经十点钟了。
魏雨念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给王浅发消息。
魏雨念:醒了吗?
王浅:刚醒。
魏雨念:出去吗?
王浅:OK。
收回手机,穿好鞋子魏雨念就开门走了出去,一分钟,王浅也出来了。
“打耳洞去吗?”王浅询问着开口。
“可以,店找好了吗?”
“找好了,离这里走路十分钟左右。”
说完,两人就出了门。
没有了早上在海边时的寒冷,阳光十分的好。
一路上魏雨念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
网上失败的打耳洞失败的案例还是有很多的。
“打耳洞痛吗?”魏雨念有些忐忑。
王浅记忆中魏雨念好像问过这个问题了,但还是不厌其烦回答“不痛,就像被轻轻夹了一下。”
王浅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询问魏雨念“你要打那个位置?”
“耳垂吧。”
“对,那就是不痛,耳垂属于痛感最小的了。”
尽管如此,魏雨念还是很紧张。
“那会发炎吗?”
“放心不会的,待会打完去药店买些药膏涂抹两天就好。”
魏雨念不说话了,但是内心还是有些紧张。
“那会增生吗?”
王浅有些不可思议,魏雨念居然还知道耳洞会增生,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外行人。
“你是疤痕体质吗?”
魏雨念想了想,记忆中自己好像不是。
“好像不是。”
“那就没事,耳垂增生的几率不大。”
回答了一系列问题,两人也到了穿孔店门口。
第一眼招牌就十分的个性--本店耳洞、唇钉、舌钉...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
“进去吧。”
魏雨念声声呼出一口气。
老板染着一头红色头发,耳钉,眉钉,唇钉,鼻钉,好像把自己的职业展示的淋漓尽致。
“两位,打什么?”
“耳钉。”
“谁先来?”
老板询问着两人,王浅询问着魏雨念“你先吗?”
魏雨念还是没做好准备“你先吧。”
“好。”
“老板,我先来。”
王浅坐到了板凳上,有些‘以身试险’。
“打哪?”
“左边耳骨。”
“成。”
说完老板就转身去拿工具。
魏雨念来之前提前了解过,耳鼓属于同感七级的,他觉得王浅有些勇士。
接着,消毒,定位置,一气呵成。
王浅耳朵上有多了一个钉子。
这点痛对王浅来简直是小意思。
站起来时候,表情还一脸轻松。
这下轮到了魏雨念。
“你打哪?”
“耳垂。”
“左右都打?”
“嗯。”
同要的操作,老板先是拿酒精给耳朵消毒。
冰冰凉凉的感觉让魏雨念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定好位置,老板就拿住耳洞机,五秒钟的时间就完事了。
和王浅说的差不多,没有想象中的疼。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耳朵红红的,这也是变好看的代价。
这次,耳钉背后的故事不再是伤心,而是翻篇,向前看。
打耳洞和照片一样,把瞬间变成永远,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