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我会用光庆·共愉法术控住纪管家,但他相力境界之高怕是达到了相尘境中阶,共愉法术也无法完全限制他,顶多让他的反应迟钝一点罢了。”
“你的第二系是暗系吧?一会儿你再用暗系入法级法术中断他的力量来源,但仅是魂灯这入法初阶法术的力量可能不太够,不知你……”孙末缘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也不知刘玄扬的暗系修为到何种地步了。
“我暗系已修炼至入法中阶,应该够用了。”刘玄扬自然知道他想得是什么,于是不假思索说道。
“那好,马上你先撤去这法宝,等我先手,你再立刻释放法术,争取最快。”孙末缘一脸严肃道,因为这事关己身的安危。
刘玄扬应了一声,在得到孙末缘眼神示意后,手掌轻触叶片,那蒲扇叶子就迅速缩小,落到了他的手心,被收进了空间戒指里。
纪福眼神一眯,还以为那叶子终于支撑不住了,相力连忙对着那些离得最近的骷髅发号施令,顿时白森森的骷髅兵们一拥而上,几十柄雪亮长刀一同斩下。
但早在蒲扇叶消失的那一瞬,就已有一张暗金长弓等在那了,密集的光点激射而出,细如发丝,却利若尖刀,似万千雨丝般铺满了四周,只是一个刹那,所有扑上来的骷髅兵骨躯都被摧残成了千疮百孔,在轰然一声中彻底散架。
孙末缘没有停歇,右手长弓刚一散去,就立马升起一道光团,被他托起抛至半空,分裂成一轮残月,月光荡漾,所有清辉皆洒落一处。
纪福身形闪动,可任它有鬼魅般的速度,也依旧没有能逃出月光笼罩的范围,但好歹是避开了核心区域。
身陷在魔性的银芒中,纪福的心灵如同被一层看不见的迷雾遮住了,思维有些许不连贯,但它并未彻底失神,不过反应终究还是比平常慢了不少。
但纪福却丝毫不慌,在它看来自己就是站在这给他们打,也可无大碍,之所以躲避,是因为没谁愿意一直挨揍,那样过于憋屈。
它倒要看看这两人要耍什么把戏。
见状,刘玄扬迅速调动体内暗元素,一团团黑气从他浑身毛孔喷薄而出,包覆住了身躯,在经过长达六息的时间后,周围原本被残月照亮的空间再次被染上浓墨,毫不夸张的说,在这黑雾中即使是有人面对面,也看不清彼此身影。
在那黑雾的中心,刘玄扬手捧着一盏灯笼,却没有一丝亮光,无数黑气涌入其内,化为一团圆球状灯芯,燃起了熊熊魔焰,他脑海中想着纪管家的模样,那紫黑灯笼内竟奇异的多出了一团灰气灯芯!
于此同时,纪管家心神“咯噔”了一下,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剥夺了一样,它连忙用相力扫视自身,发现散于体内各处的死气都被聚集在一处,化为了一团灰球。
“没想到吧老王八,这可是小爷为你准备的惊喜,怎么样?喜不喜欢?!”刘玄扬一脸得意道,其实他最为了得的不是摆在明面上的火系,而正是这暗系,他最喜欢的也同样是暗系,原因无它,只是够酷……
纪福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那又如何?我站这给你们打,你们能破得了我防吗?尽管来试试!”
“等你们两人法力耗尽了,我看你们拿什么跟我斗,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们回到那乌龟壳里,最终你们还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纪福一番话自信满满,事实上它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它认为这两人除了保命能力强之外,对自身根本构不成威胁,只需再过不久,两人法力全都枯竭了,不就成了待宰羔羊了吗?
“暗昧·幽烛!”刘玄扬大喝一声,气势澎湃如海浪击天。
他最是看不惯冰甲骷髅一副嚣张的姿态,决定给点苦头尝尝。
在纪福念头还在一点一点转动,思考着擒住两人后该怎么折磨时,刘玄扬手中紫黑灯笼已经丢出,淹没在茫茫黑雾中,根本看不清如何出招的。
而再出现时,已是在冰甲骷髅颅顶,没有任何声响的就一下进入它的身体,沉入深处。
原本它是可以反应过来的,至少能及时闪躲,怎奈何心神被控,念头转动过慢,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它大惊却不惧怕,尝试着动用体内的死气冲破无形的束缚,可这不动用还好,一动用死气立马被凭空冒出的黑气侵蚀掉,怎么也无法为己所用。
这还没完,身在黑雾中,踪影不见的刘玄扬看着手里的小巧灯笼,坏笑一声道:“看爷给你点厉害瞧瞧!”
他心念一动,黑气灯芯似是魔焰太旺,越过了界限,竟朝着旁边的灰气灯芯倾轧过去,如同水与火相触,谁也不容谁,两者疯狂磨灭着彼此,像是两头凶狼互相厮杀,你咬我一块肉,我抓你一层皮般。
纪福有感,自己身体里的死气在快速泯灭,似乎被什么东西生生抹去了一样,这让它心里不再淡定,要知道死气不仅是它的力量来源,还是它的生命源泉啊!所以此刻身体里流逝的每一丝死气都是在要它的命啊!
不过好在它骨躯曾融合过圣骨,虽带给过它地狱般的折磨,但也让其体内死气如海,但它真正能掌握的死气却是微乎其微,不然早就凭此冲破屏障,一举迈入通法境了。
纪福仔细用相力感应了一番,发现以体内死气消散的速度,自己最起码还能撑一个月,这还是无休止,不停歇的情况下,它可不相信那只有入法境的小子能长时间维持这道法术,估计能坚持半个小时都悬。
它心中放松下来,不忘挖苦道:“这就是你们精心筹划的杀招?不过如此,若只有这点程度,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放弃抵抗,接受现实,成为我骷髅子民的一员吧。”
孙末缘没有出言,而是又激活一张神行符,脚下消散的青色波纹重现,再次给予他追风的速度。
他朝着冰甲骷髅的所在处全速冲去,心跳加快,血液流动迅猛,整个人处于一种担忧却又莫名兴奋的奇异状态。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已在脑海中演练了许多遍,却还是不能保证一举功成,因为这里面有个不确定因素,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孙末缘深吸一口气,压制下躁动的内心,脚步飞快地接近冰甲骷髅,同时他扯下脖子上挂着的玉符,把它紧紧握在手心。
体内四系法力与相力如流水般涌入玉符中,他希冀着此符还能像之前被唤醒时那样大发神威,把纪管家给直接抹除。
据那天周慕所说,此符名为血符,是一切血肉的克星,而且还专破肉身,虽说纪管家全身已无一丝皮毛血肉,但骨骼也是肉身的一部分,尤其是它的骨躯中还有那什么圣骨,凭此纪管家才能无所顾忌。
而作为邪道至宝的血符,想必应该对这具躯体很感兴趣吧。
孙末缘心中不断思索着,可脚步却不曾停下丝毫,随着他与冰甲骷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股阴寒之气随之侵袭而至,让人浑身发凉。
他感觉这阴寒之气有些熟悉,总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仔细回想却又想不起来,当下杀敌在即,也就抛开这杂念了。
就在这时,手心传来温凉的感觉,随后在短短几息间降至冻骨,就好像手心里握着的不是一枚玉符,而是一块冰一样。
孙末缘不惊反喜,因为他知道这是血符苏醒的征兆,没想到自己还没投入太多的法力与相力,就已经“吵醒”了此邪符。
他感到有些反常,这次血符似是受了什么刺激,自主复苏的,而不像是他死缠烂打,用法力相力不停“骚扰”才“不耐烦”地给出回应,这也无疑证明了他的猜想。
看来血符是“饿”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