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温玉辰抬起手来挠挠头,“我每次都挺用心的啊,那些文房四宝可都是上好的,有的时候爹爹给我要我都没有给,可都是给承悦留着呢。”
苏云倾失笑,“每次都是文房四宝,你确定自己是真的用心了吗?你知道现在承悦需要什么吗?”
温玉辰不懂,但这方面苏云倾算是行家,毕竟她也是先帝的嫡出公主,也是从这么大的时候过来的。
“需要什么?”温玉辰顺势问道。
苏云倾轻咳一声,分析道,“比如说前几日,苏州进贡了几匹缎子,皇兄便都送给了悦儿,那缎子大都是紫色的,若是这时候,有人送给悦儿一些紫色的流苏、步摇,那悦儿还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温玉辰重重点头,还给苏云倾直接竖起了个大拇指。
“还是长公主殿下心细,想得周到,微臣这就去办。”温玉辰心想,自己今年总不用被承悦那个小家伙叨叨了。
苏云倾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温公子,若是和本宫送一样的礼物,确定能比本宫送的出彩?”
苏云倾是行家,温玉辰是一窍不通,和苏云倾都送给承悦首饰,那肯定是没有苏云倾送的好啊。
温玉辰刚刚高兴了一会儿就泄了气,“你早说你命人去打首饰了啊,害得我白高兴了一场,咱俩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倾儿姐这个忙都不肯帮了?”
两人一起迈出宫门口,恰巧看到了站在外面的沈珩。
也不知道沈珩是刚刚过来,还是已经在这里听了一会儿了。
沈珩微微垂眸,“见过长公主殿下。”
苏云倾没有给任何回应,被银冬搀扶着上了马车。
“倾儿姐。”看着苏云倾想跑,温玉辰直接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在我姐姐和姐夫的面子上,帮帮我?”
苏云倾的笑声,在马车内响起。
“玉辰,你对悦儿还真的挺上心啊,看在你叫我一声姐的面子上,这次本宫就帮帮你。”
“本宫府上有一大块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你拿去给悦儿做个玉佩吧,在上面刻上她的名字,可不就是用心又独一无二了?”
“这个也好。”温玉辰笑着,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这个没有人和我抢吧?”
“没人和你抢,随本宫去吧。”
温玉辰二话没说,直接上了苏云倾的马车,随她一起去了长公主府。
宫门口,沈珩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直到看到长公主苏云倾的马车,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苏云倾。
可是现在,苏云倾似乎是在躲着他。
沈珩心里有些慌乱,就算是苏云倾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会事无巨细的告诉自己吗?
还是会隐藏,会包庇谁呢?
刚刚的马车上,与苏云倾同坐的,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弟弟,温家不仅仅是皇后娘娘的母家,温太傅还是长公主苏云倾的恩师,就算是苏云倾真的知道了真相,若是真的是温家,长公主苏云倾怎么会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
沈珩闭着眼睛,在宫门口缓和了一会儿自己的情绪,在抬脚迈入宫门。
*
养心殿内,永明帝却是有些微醉,回来之后便在软榻上歇了一会儿。
毕竟现在国事繁忙,永明帝是绝对不会在白日里直接去龙榻上小憩的,陈海不是没有劝过,但是每一次都被永明帝狠狠的斥责,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陛下,南国进宫了两颗红珊瑚,说是给安乐公主殿下和二公主殿下的生辰礼物,请您过目。”陈海带着几个小太监,搬着两颗红珊瑚进来。
高的那一颗有八尺,矮的那一颗只有四尺,一看就知道哪一颗是要送给哪一位公主殿下的。
永明帝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看那红珊瑚,“瞧着倒是不错,南国也算是有心。”
“南国是附属国,公主殿下的生辰,他们不敢不上心。”陈海上前奉承了一句,招手让一个小太监上茶。
“陛下,沈督主到。”
见永明帝颔首,一个小太监迎着沈珩去面圣。
“微臣叩见陛下。”沈珩早就已经收起了刚刚的思绪,在永明帝面前,是一副恭顺的人臣模样。
“正巧你过来了,看看这南国进宫的红珊瑚怎么样?说是给悦儿和娇娇的生辰礼物。”永明帝见沈珩来了,想起今日二人还有要事要谈,便起身往正殿走。
沈珩见状,连连上前搀扶着。
“万岁爷就别为难微臣了,微臣只觉得这红珊瑚是好的,若是说哪里好,微臣也不是太懂。”
永明帝微微笑着,沈珩作为东厂督主,若是让他研究个刑具审问审问犯人,他肯定是手到擒来,可是研究这些礼物什么的,着实是有些一窍不通。
“悦儿和娇娇的生辰就快要到了,娇娇只比悦儿小两天,一连着两场生辰宴,又要热闹一阵子了。”永明帝说着,在御案前坐定,拿出来几本奏折。
沈珩的眼神中,划过了一丝丝的冷漠,很快他又恢复了情绪,“二位公主殿下眼看着懂事儿,微臣替万岁爷高兴。”
“陈海,一会儿就把那颗小珊瑚给娇娇送过去,至于悦儿的,等朕今晚过去的时候给她带着。”
“是。”陈海恭敬应下,这二位公主殿下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本就是不同的。
等小太监们都退下去,永明帝和沈珩在殿中议事,只有陈海自己在一边伺候着。
“贪污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永明帝一手扶着龙椅的把手,一手捻着一串佛珠。
“回陛下,有些眉目了。”沈珩垂首回话。
永明帝转动佛珠的手忽然停下,对沈珩的回话,似是不满意。
沈珩伴驾久了,自然是知道永明帝是个什么脾气的,缓缓跪下,“微臣有罪,微臣查到兵部的陈兴贪污银子两千两,觉得事有蹊跷,也不敢贸然拿人,请陛下明示。”
陈兴不过是兵部的一个四品官员,且是武榜眼出身,没有那个胆子,敢在天子的脚下贪污银子,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