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妾身自入府以来。虽是不能事事周到，但也是没有功劳有苦劳。你对妾身有什么不满大可以指明，用不着在这里指桑骂槐！”方氏当了这么多年的府中大太太，又在府中备受小辈尊敬，因此也颇有些傲气。
况且这么多年，老太爷也是对她的少有重话。真有不满也是私底下指明，从没有像今夜这样，当着一家老小的面闹到这种地步的。
刘氏眼看人越来越多，也知道今夜之事非同小可。忙打圆场遣散众人，道：“这么晚了，大家既然都过来请过安了。就都回了吧。夜里凉，大家都早早睡下吧。别再让哥儿姐儿受了风寒。”
“是。”众人答道。
刘氏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几步行礼道：“父亲，母亲。杰哥儿那儿，离不开人。儿媳先回去了。”
老太爷淡淡“嗯”了声。
见人都走了，老太爷也不打算再在这里跟方氏纠缠争论，愤恨道：“你回去好好反省吧！府里的事物就暂且不用你了。就让刘氏打点吧。”说完拂袖而去。
方雅存看着老太爷渐渐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很累。这么多年，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她含辛茹苦，付出了多少心血。今日突然觉得往年的付出竟是不值得的。
“英儿。”方雅存开口道。
“小姐。”钟嬷嬷声音有些许呜咽。
“我累了，真的是累了。这么多年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
钟嬷嬷听后越发难过：“小姐，您可别这么说。哥儿几个如今都大了，都成了家。往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您这时候说这种丧气话不值当啊。”
方雅存听着，眼中竟也含了泪，扶着丫鬟道：“罢了，人都走尽了。我们也回去吧。”
江清月回到屋内，卸了披肩，被贴身丫鬟侍候上了床。“姑娘怎么了？回来心事重重的。”
江清月摇了摇头，道：“睡吧。时候不早了。”
躺下后江清月却是睡不着了。她来江家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她也能看出来，老太爷很给老太太面子，老太太也很敬重老太爷。与之相反的是老太爷对待姨老太太的态度。说得好听点是不温不火，难听点就是爱答不理。虽说平日里两院毫不相扰，可是聪明人都知道两院是水火不容，可是再不容，顾及着颜面也不会闹到明面上。更何况，是闹到老太爷面前。更让人不解的是老太爷，这次老太爷居然没有帮着老太太而是帮着姨老太太，这更让人难以琢磨。
这次的事肯定非比寻常，也定是极大的事。
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江清月左思右想，把来了江家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所接触的人细细地想了一边又一边。仍旧没有头绪。
次日一大清早，江清月就对昨夜守床的至若道：“去把莺歌姐叫来。”
“是。”
“等等，不用了。去把张嬷嬷叫来。”江清月抬手又止住了。
“好的，姑娘。”
过了一会，张嬷嬷没到，莺歌却是到了。见江清月的脸色不好，忙问：“月儿妹妹，这是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