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木子磊而言,一开始最期待的莫过于灵技课了,但他把所有的学课都上了一次后,他发现灵斗技课成了自己全部课程中最糟糕的一门。
在灵魂鉴定时,他就感觉训导长不喜欢他,到第一堂灵斗技课结束时,木子磊发现训导长简直是厌恶他!
灵技课是设灵斗分堂的一个灵斗台上的。那天,天空布满乌云,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当木子磊赶到时,他才知道他最想学的《灵斗技基础》课,授课老师竟然是训导长欧阳火,霜上加霜的是,他身边带着一位助教,这位助教不是别人,正是与木子磊他们结下梁子的欧阳杰。
欧阳火是唯一一个以点名的方式开始他的第一堂课的教授,当他念到木子磊的名字时,他停了一下。
“哈,对,”他低声说,“木子磊,我们学堂新来的——名人哪。”
石赤刹和石浩煜咧着嘴偷笑起来,他们笑声得到了不少同学的附和。
“据我所知,你获得入学的特殊推荐名额的理由是‘腿部强健’,这让我十分困惑,为什么腿部强健却一直拖着这对有趣的木鞋,还成了全校有名的‘迟来的木腿’呢?”
石赤刹他们在背后笑得更厉害了,看上去就像两个颤动的“菜坛子”,欧阳火身旁的欧阳杰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讥讽的冷笑。
欧阳火点完名,走前几步严肃地看着大家。站得近了,木子磊才发现他的眼瞳跟头发一样火红,可是里边找不到一丝火所具有的温暖,他这双眼睛,仿佛曾经经历过什么心灰意冷的事情,使得原本应该充满活力的眼珠变成了如今的毫无光泽,冷冰冰得如同一潭深渊的死水。
“我们每个人天生都具有五段灵力,”欧阳火的声音平平的,没有一丝的波澜,但大家都专注地听着,唯恐听漏任何一个字。
“当然,低于五段灵力的我们并不考虑在内,这就是为什么不足五段灵力的人,我们称他为‘半人’的原因。”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向着木子磊的方向望去。
“木子磊!”欧阳火突然问,“准灵者体内的灵力,怎样做才能只集中到手上?”
什么手上?木子磊偷看了一下鬼虎,看来鬼虎和他一样茫然,他突然脑中闪过鬼虎跟他谈过顾晓兰老师教的技巧。
“难道你上课之前从来不先预习的吗?啊?木子磊?”欧阳火轻蔑地说,“你就……”
木子磊回答的声音打断了欧阳火,他的话像卡在喉咙一样。
“身心放松,身体通达,全身灵气集中到腹部的准灵气旋涡——准灵海,注灵力不注魂,灵力由准灵海顺时针喷发,顺心而为,灵由心导,手聚灵力,水到渠成。”
全班安静了下来,鬼虎马上意识到这是他的导师顾晓兰教的灵力精准释放原理。
欧阳火显然没料到这一幕,他的嘴唇微微抽动,但是很快恢复他的威严。
“擅改内容不知所云,课本是这样写的吗?什么注灵力不注魂?课本上根本就没提到魂力,你们意识境的魂力怎可能控制魂力?”欧阳火反驳到,“再问你一个问题,相同体力前提下,准灵者如何运用有限的灵力辅助跑得更远?”
“全身灵力聚散于身体间,调整呼吸,配合奔跑时呼吸的节奏,间隔释放灵力,灵力如灵龟呼吸,悠长持久。”木子磊这次说的是龟息法。
“木子磊啊,木子磊,你又一次自作聪明!课本上说的是灵力汇在脚部,间或流于四肢,这样才能减少灵气消耗,达到有的放矢。你这种什么灵力聚散于全身,什么像灵龟呼吸,简直胡说八道。”
“教授,这不是乱说的,这是顾晓兰老师教的龟息法。”鬼虎忿忿不平地插嘴道。
“闭嘴!谁还敢这么无礼擅自发话,我就把他踢出我的课堂,”欧阳火大声斥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不少人跟的导师是顾晓兰,从她那里学了这些所谓什么龟息法,灵力精准释放原理,但你们又知不知道她又从哪学来的这些旁门左道的?哼?全都是出自我们学堂赫赫有名的酒鬼聂人臻那个废物!”
“我的导师不是废物!”木子磊脱口而出,根本来不及阻止自己,他能感受到他发抖的身体。虽然聂人臻从没真正教过他有用的东西,但一曰为师,木子磊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即使他是学堂的训导长。
“好啊,木子磊,你竟敢公然顶撞学堂的训导长?啊?”欧阳火怒道,“不说聂人臻私自乱改课本胡乱教学误人子弟,就说他每天酒不离身,经常烂醉,何以为人师表,哪一处地方不是废物的表现?”
木子磊虽然很想反驳欧阳火,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就是事实。
“聂人臻教出来的学生也全是废物不知所谓。木子磊,我不管你跟堂长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堂长会特批你进来,但我们培根学堂是最好的学堂出最好的学生,我不能容忍我们学堂有“害群之马”,你如果不会努力,期末大考不合格,我就踢你出学堂,清楚没有?”
木子磊两手的拳头握得更紧了,他能听到其他人在窃窃私语。
“除了木子磊,其他人跟我上灵斗台,”欧阳火一挥衣袖,不再看木子磊,“我们正式开始上课。”
欧阳火在台上继续他的授课,木子磊只好朝着灵斗台悄悄地挪近,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我们的灵力被人为地分成了从半灵到神灵共十一个境界,然而我要告诉你们,这种境界的划分只是根据我们灵海的大小来划分而已,并不代表什么。灵海就如同一个瓶子,瓶子越大,装的水就越多,如此而已。灵力再多,也要有一个运力的过程,就像瓶子倒水,倘若瓶口永远那么大,那纵然你的瓶子装的水再多,也于事无补,如果说灵力是瓶子,那我们所学的灵技便是瓶子的瓶口。灵技的威力越强,瓶口就越大,即使你的瓶子只有很少的水,也能倒出滚滚之势,倘若没有灵技,就如同瓶子没有瓶口,你里面装最多的水,也没从宣泄。”
欧阳火环视一下全场,似乎在确保他说的话已经传到每个人耳中,
“灵技也叫灵斗技,是一门以灵力为基础,技击为主要内容,以套路和搏斗为形式,注重内外兼修的学科,是阿特拉斯人长期战斗、探索、钻研积累起来的经验。一套高强的斗技,能够让人在战斗之时,发挥出远超自身的强横力量。”
“灵技重在实战,现在将在这里为大家示范几套普通灵技的运用和威力。”训导长转向欧阳杰,“阿杰,你出来。”
“这是你们的师兄欧阳杰,他是二年级的级长,同时也是我的灵技课助教,现在由他为大家作示范,”欧阳火介绍道,“阿杰,你现在开始吧。”
“训导长,如果纯粹由我来使出斗技,不容易看到真正的效果。所以我有一个建议,想找一位同学跟我一起切磋示范。”欧阳杰说,双眼闪着算计的光芒。
“这个主意不错,那就由……”教授开始环顾全场。
“训导长,要不就鬼虎吧,他的身形是全班最壮实的一个,配合我示范的灵技,相信会有很好的视觉冲击力,能更彰显出效果来。”欧阳杰趁机说道,闻言,木子磊和鬼虎的心同时都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