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那骑马的纨绔公子表情倨傲,不可一世,他身后的那些家丁也作威作福,吆五喝六,有的家丁甚至对由于动作迟缓而未能让出路来的老人推推搡搡,引得路人纷纷指责。
杜康向身边不远处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客气地问道:“老人家,这些人是什么人哪?居然还这么嚣张跋扈。”
那老人打量了一番杜康,长叹一声,道:“年轻人,你是外地来的吧?这些人是本地的诸侯姜烈大人府上的人,这个姜烈乃是寒浞的王后姜氏的弟弟,前面那个骑马的少爷就是姜烈的二公子姜纨!”说完,老人便转身走开了,免得惹麻烦。
杜康这才恍然大悟,暗忖道:“我道是谁这么不可一世,原来是寒浞的小舅子的公子,难怪。”
很快,姜纨骑着马经过了杜康的身边,杜康这才看清楚,这个少年中等身材,大腹便便,看样子年龄与自己相仿,但却面色苍白,獐头鼠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属于那种典型的豪门世家的败家子。
可是,他却突然勒紧了缰绳,“吁”的喊了一声,停在了杜康的面前,目光中充满了一种令人厌恶的猥琐之意,直勾勾地盯着姚菲看,这样子自然被杜康看在了眼里,杜康顿时火冒三丈,下意识地挡在了姚菲身前。
姜纨不屑地看了看杜康,又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番姚菲,最后把目光凝住在姚菲的俏脸上,道:“小美人,你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啊?长得真够标致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他见姚菲打扮非同一般,长得更是天生丽质,竟然把她当成了大家闺秀。
杜康早已看出了姜纨的花花肠子,气愤地打断了姜纨的话,冷冷地喝道:“你管得着吗?这是我的夫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少废话,离我们远点!”
“嘿,你小子还挺嘴硬,听你的口音是外地的吧,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这伊川,就是我们姜家的天下,小爷我的话就是圣旨!这个小美人留下,你给我滚出伊川城。”姜纨不屑地说道,目光中充满了骄横不驯。
姚菲怒视着姜纨,毫无惧意,因为她对于杜康充满了信心,她相信,眼前的这个纨绔公子绝不是杜康的对手,但饶是如此,姚菲还是难免有些担心杜康的安全,因为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是伊川的地头蛇,不可小视。
杜康淡淡的道:“就凭你,还敢对我指手划脚,只要你敢动手,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着,杜康的手已经握紧了腰间的紫金葫芦。
“好小子,你还天不怕地不怕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姜纨冷笑道,说完,他欺杜康年轻,也不下马,挥起手中的鞭子就向着杜康抽了过去。
姜纨虽然自身修为不高,但也是自幼在姜府中高手的指导下练武,还是有几分三脚猫功夫的,他这一鞭子挟着破空之声,几乎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
杜康却丝毫不以为然,面上闪过一丝傲然之气,紫金葫芦瞬间就挡在身前,葫芦里喷出一大口酒,酒的液体在虚空中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如同从天而降的漂泊大雨,而且夹带着霸道的一股气浪,虎虎生风。
姜纨那一鞭子打在了这股气浪上,只听“啪”的一声,鞭子居然一下子断成了两截,一截坠落到地上,另一截仍然握在姜纨的手中,姜纨顿时大惊失色,想不到面前这个少年的修为居然如此高深莫测。
就在姜纨惊异之际,酒的液体迅速把他笼罩在其中,不仅让他全身湿透,而且在酒味的陶醉下,姜纨禁不住眼前一黑,一下子跌落到马下。好在有家丁眼疾手快,立即把他扶了起来。
其余的家丁见状大惊,深知杜康非同一般,不是好惹的,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把杜康和姚菲团团围住,却不出手相斗,一切等姜纨苏醒了再说。
杜康轻蔑地看了看姜纨,笑着对那些家丁们说道:“你们不要怕,他没死,只是昏了过去而已,一会就会醒过来的。”
这时,被家丁掐过人中穴之后,姜纨终于悠悠醒转,片刻之后,他才完全恢复清醒,看着杜康,顿时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却听刚刚从远处挤过来的姬崇开说道:“真是误会,误会啊……姜公子,这位是我的东家,大家都是朋友,千万别伤了和气啊……”
刚才,杜康和姜纨交手,许多人围过来看热闹,姬崇开费了很多时间才挤过人群,一看眼前的场景,他便猜到了一半,连忙出言劝架。毕竟,在姜家的地盘,还是不要大动干戈为好,应该从长计议。
姜纨自然是认识姬崇开,因为他既然来伊川做生意,自然要与当地的诸侯姜家保持和谐的关系,否则,要想在伊川发展,将会难上加难。
其实,姬崇开刚刚到达伊川之后,便携带着厚礼,亲自去姜家登门拜访,俗话说当官不打送礼的,何况姜烈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守财奴,自然是笑纳了姬崇开的厚礼,从此对姬崇开做生意大开方便之门。
姬陶是随着姬崇开一起前后脚挤过来的,此刻见势不好,连忙守护在姚菲身边,以防对方伤及姚菲。
姜纨不解地看着姬崇开,反问道:“姬先生,你在说什么?他是你的东家……”
“正是,启禀姜公子,在下绝不敢欺骗你,我们的东家此行是来伊川考察酿酒生意的,刚才,肯定是一场误会……”姬崇开陪笑着解释道。
姜纨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杜康,问道:“这么说,你就是那个闻名遐迩的一战击败西戎一流勇士的豫侯杜康?”
“正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杜康淡淡的道,他可是懒得与姜纨说话。
姜纨闻言禁不住一怔,他深知杜康的威名远播,自己根本不是杜康的对手,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恐怕对自己不利,况且这件事本就是自己引起,理屈词穷,今天只好认栽了,若想报仇,以后肯定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