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安好?!难不成……他寻到崔家来了?!你瞧瞧我!这怎么可能嘛!哈哈哈哈……
我也就是同你,开个玩笑罢了!莫不是师傅他老人家,来信了?!”
推翻了所有的可能性后,崔少愆将唯一的答案,给说了出来。
“是。在我这里!今儿个趁着云霞上街,我便让她去了一趟递铺。
但是,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同我说说——你在司天监里……可是受欺负了?!”
有些担忧的盯着对方的眼睛,刘衣紫就是觉着面前的兄长,她在强装镇定罢了。
“我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受委屈了呢?!你说你也真是的。一天天的……咦?!那只金乌——怎的还在这里?!”
原本就打算,顾左右而言他的崔少愆,眼神一闪,却是瞟到了窗外的那只……很是讨她厌烦的乌鸦来。
“它……好似并不愿离去。且……对兄长你——情有独钟。”
亦是看向了窗外后,刘衣紫神色颇是古怪的,回了一句。
“我最近,好似颇得……动物与植物的喜爱呐!你瞧,我才刚认回了我‘树爹’,便就……又得了一个‘鸦妈’。”
好笑的摇了摇头后,崔少愆忽然就有些释怀了起来。
毕竟,她也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废物没用又不成器呐!
你瞧,她“树爹”和“鸦妈”,不还挺喜欢她的么!
后知后觉的想到了……她树爹旁边的那棵——光秃秃的树,正是他那未曾谋面的,堂兄的“树爹”后,崔少愆的嘴角,又不自觉的抽了一抽。
“所以呢?!别想转移话题!我不想你……因为我的事儿,而心力交瘁!”
很是执着的在等待着一个答案后,刘衣紫就那样毫无预兆的,站到了崔少愆的面前。
“我记得以前,咱们两个……好似一般高来着!”
低头看着已然……矮她多半个头的妹妹,正一副担忧的模样后,崔少愆不答反问的,又一次岔开了话题。
“可是与崔家之人有关?!你要是执拗的不肯说,那便由我猜一猜好了!怕不会是……兄长父翁的——”
“就此打住!”
立刻便出声打断了刘衣紫的话语后,崔少愆有些谨慎的,又环顾了一下她东厢房外围的四周。
“切莫声张!此事咱们容后再议!”
提笔在信封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崔少愆都有些怀疑起了崔家,是否还留有着,从伯安插的眼线了。
“收好了!”
有些郁闷的,看着被她好好保管着的信封,就那样被兄长随手写了字后,刘衣紫见好就收的,老实坐到了一旁。
“我从伯……他老人家……也太难搞了!”
无声的用口型……示意着妹妹,也要提防着崔升之后,崔少愆便迫不及待的,看起了有关于……师傅他老人家的回信来。
静默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崔少愆就那样安静的读着信。
又那样沉默的,坐了有一盏茶的时辰,她才平静又自然的,将手中的那封信件给收了起来。
“兄长?!你师傅他……可以同我说说么?!”
不太确定眼前的青年,到底是愉悦,还是伤心的刘衣紫,只能厚着脸皮又追问了一句。
想到刚刚的她,仍旧是在给兄长添麻烦之后,她又有些自责起了,自已的意志不坚定来。
“没有甚的能或者不能。主要是师傅他写的内容……有些——过于的高深了些。怕你,瞧着枯燥。”
顺势将手中的信件,递还给了刘衣紫后,崔少愆便示意着妹妹,可以当着她的面……正大光明的瞧。
果然,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刘衣紫好看的眉头便紧皱了起来。
“这上面的内容……不过是师傅他老人家,对于道家派系的,一点见解与心得罢了……你定是会觉得索然无味且——枯燥的!”
就知道妹妹,会是如此表情的她,很是随意的,又将那封信件给抽了回来。
“这下……你可是放心了?!”
微挑了下眉毛后,崔少愆抬眼,便瞧到了外面那……有些暗下来的天空。
“那我明日再过来?!总觉得你最近,有些过于的疲累了。”
不放心的,又确认了一下之后,刘衣紫拖着同样疲惫的身躯,跨出了东厢房的外间。
微笑的朝着路过窗口的妹妹,点头示意着她自已很好后,崔少愆就那样保持安静的——坐在了桌前,并慢条斯理的——品起了茶来。
直至……夜已深。
直至……窗户已关。
直至……屋内的烛火,也亮了起来。
直至……她变戏法一般的,从袖口中,又拿出了一张……附在信件最末尾的,那张字迹沉重的——短短几行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