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军师你的建议是……让少愆,勿要插手此事儿么?!”
怔怔的端坐在马车中,崔少愆突然就,感觉到了自已的渺小与无知。
原来在历史的长河中,她,并不算是那个……可以扭转乾坤的人呐!
一直以来都有些“自作多情”的她,这一刻,才终是发觉到了所谓历史转折点里的那些人物,到底有多么的牛逼与关键了。
整半天,她一直都对自已的定位不太清晰呐!原来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NPC呐!
原来她,竟是连那蝼蚁撼树里的——蝼蚁,都不是啊……
因为史书中,并没有记载过这一块儿的内容。就连野史,也都不曾有过!
总算是对自已,有了一个清晰认知的她,讪讪的浅笑了起来。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常保此三镜,以防已过么……
呵呵,唐太宗,果然都是大智慧呐!不愧是从咱晋阳城起兵的人呐!……哎呀!军师你怎的又打我?!”
捂住了后脑勺后,崔少愆很是不能理解洛染的这个举动。
“我说了这么多,你就回我一个这?!我且问你,你到底想要……如何处理这件事儿?!”
差点被某人给,气过去的洛染,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反问道。
“军师的意思呢?!”
“自然是还其自由之身了!”
“那之后呢,她一个弱女子,当真就可以活的下去么?!若是她要是再受到别人的欺负了呢?!”
有些于心不忍的看向了洛染后,崔少愆还是有些犹豫的,说出了眼下赵清妍,会面临的各种情况。
“总归是比呆在军营中强多了!亦或者说……你打算收了她?!将其——据为已有?!”
斜着眼睛看着青年那副……急忙摆手的动作后,洛染忽的便又轻笑了起来。
那浅浅的泪窝,配上他那很是好看的眉眼,惹的对面的青年,差点将脑袋,都给磕到了。
“我就是想着,怎么才能让她……生活的更好一些罢了。
能帮的话,我便尽量帮。若是当真帮不到了,我亦是不会拿自已的前程,以及整个崔家做赌注的!”
很是认真的盘算了一番后,崔少愆便当机立断的,将她的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
“还不算太笨!我以为你,就会一门心思的往前冲呢!若你当真做出了那种——顾头不顾尾的行径,我恐怕也会……”
张了张口后,洛染终究是没有把他,刚刚暗自下的决定给说出来。
“恐怕……会怎样?!”
有些好奇对方的回答,崔少愆小心翼翼的,望进了洛染的眼眸中。
“会弃你于不顾呐!还会怎样!也不仔细照照镜子,瞅瞅眼下你的……那副怂样!”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青年后,洛染便快速的,调转过了头去。只是他那耳根处的位置,却是莫名的,有些红了起来。
“切~~照镜子就照镜子!小爷我生的花容月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貌似潘安!神似高长恭!咦~~~铜镜?!军师!!!”
气哼哼的伸手撩开了布帘,崔少愆边看着太阳,边满嘴跑火车的……诉说着自已的不平。
可是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味来的她,又将脑袋,给转了回来。
“怎的?!”
有些奇怪的,与对面相视了一眼后,洛染却是瞧到了某人那,格外急切的神色来。
“你可曾还记得我,上一次眼睛通红的时候。”
“记得。虽说有些吓人吧,我竟是瞧到了有两回。”
不解对方何意的洛染,很是老实的回答道。
“那你可曾,瞧到我的眼睛中……出现过符箓?!”
紧张的吞了吞唾液后,崔少愆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盯住了洛染的嘴巴来。
生怕对方说出“有”这个字的她,连两手臂上的拳头,都握了个死紧。
“第一次光顾着和你打了,并没有瞧仔细了。不过我倒是记得你的眼眸中,一片通红。
至于这第二次嘛,你那个时候很清醒,所以,眼中的赤红比起第一次来,倒是轻微了不少。
不过……我并未在你眼中,瞧到符箓便是了!”
边回忆边思考着的洛染,很是确认的,佐证了崔少愆脑中那……还不太成型的想法。
“那军师,你觉得咱们人类的眼睛中,会有出现符箓的可能性不?!”
“这个……我还当真不知。但是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咱们就谁都说不好了!除非……我亲眼所见!”
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崔少愆的方向,洛染总感觉对方,似乎是在隐喻她自已一般。
“铜镜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会让人亲眼看到它背后的纹路。若是那些纹路,都晃进了眼睛中的话……
即便是来个人随便一瞧,都会不会觉着是那个人的眼睛上,被刻上了符箓呢?!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我岂不是,自已把自已给吓到了?!”
低头自言自语起来的崔少愆,忽然就觉得符箓的事情,也许有着很大的蹊跷才对。
不管不顾的,兀自拉起了左手臂的她,就那样明晃晃的,将胳膊伸到了洛染的跟前。
在对方有些惊讶不解,又有些慌张到……眼神四处乱瞥,却就是不看她的神情下,崔少愆说出了一句,很是煞风景的话语来。
“军师,你可是能……瞧得到我手臂上的符箓?!”
又将手臂朝着洛染的方向,前伸了一寸后,崔少愆颇是希冀的,等待起了军师的回答来。
“少愆你!简直是胡闹!”
兀自将脑袋又偏移了少许后,洛染很是不自在的,看向了车厢内的木板上。
“军师?!你怎的了!?我是说我的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符箓,你可是能瞧得到?!”
有些奇怪洛染,为甚会有如此大反应的崔少愆,再一次简明扼要的,迫切想要知晓这个答案。
“自是瞧得见的!”
顿觉自已,有些“小题大做”了洛染,亦是很快的,便让自已恢复了平静。
“咦……怎会如此呢?!我想起来了!百鱼渊前辈……好似也曾说过这个,是甚劳什子的——‘禁咒之术’来着?!”
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迷起来的崔少愆,却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察觉到了她们身下的马车,好似给……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