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的一人转过头来,在穿透云层的晨光下、可以见到那是拥有一头及腰的茶色头发、娇小可爱的女孩子。
「那个,请问这里是……」「龙堂路娜?」
咦?我回头向小爱望去,面上满是疑问。
龙堂路娜?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娇小的女孩子疑惑了一下,然后便开口说道:
「你们……难道说是涡眼路娜认识的,司马瞳的小瞳和加贺野爱的小爱?」
「涡、涡眼路娜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人?」
莫名奇妙的新词,搞得我一头雾水的。
「该怎么说明会比较好呢……」女孩子看来并不善言词,想了好一会后才说道:
「简单来说,我就是龙堂路娜!不过是人类那一边的。」
我们并肩走了一段路,仔细听着「龙堂路娜」对于在妖界的那场战斗的忆述。然后我们才大概了解到,眼前的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所以说,你就是龙堂路娜把妖力封印后的样子?」加贺野爱这么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了!」龙堂路娜这样回答说道。
看着她们两人自顾自的达成共识,心中还疑问的我便提出来说:
「也就是说,现在的路娜…你是我和小爱认识的路娜姐姐,按你的话来说就是『涡眼路娜』用手镯召唤出来过去的龙堂路娜?但如此一来,涡眼路娜又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哈哈,小瞳你果然很聪明啊!难怪涡眼路娜的评价会这么高,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那就是我并非来自过去,然后就是我和涡眼路娜不是独立的存在。」
「你们如果不是独立的存在,那龙堂路娜又怎么可能用到魔法呢?漫长的时光跟手中的鲜血,用不了魔法的理由堆积如山的情况下那到底是许了什么愿望才……」
「很简单啊!因为我就是我,至今从未改变。」龙堂路娜打断我的话说:
「杀死玳的是我、为此愧疚的是我、决定替玳杀人的是我……而直到最后决定留在妖界战斗的也是我,既然我从未改变又何来失去信念呢?」
「这…不是诡辩吗?如果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发生改变,那么不就成了不思进取了吗?」
「嗯……我觉得有点不同。直到最后决定留在妖界战斗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一生都是基于我自己的决定才得以成立的。我有无数次改道的机会,也知道杀戮的道路会带来什么的前提下依然走到最后了。」
「那么,为什么你又不能使用魔法了?既然你如同自己所说般表里如一的话。」
「因为我忘记了自己有挥刀以外的选择,而挥刀并不是我道路的全部。所以我向手镯许的愿望是把选择回想起来,然后结果嘛就正如小瞳你所见的那样。」
「所以说不是涡眼路娜变成了你,而是龙堂路娜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的意思吗?」
「就是这样,当然小瞳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另一个人。因为现在的我的确不完全是涡眼路娜,尽管我会有点寂寞但还是可以忍耐下来的。」
接着我们又走上了一小段路,路上过程不提。
在破晓的天色照亮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跟外面的废土不同、植物的色彩比较多。
「我们总算到了。」龙堂路娜这么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在你身旁的人又是谁?」加贺野爱问道。
「这个地方就是夜鸣岛,也是世界末日的开始和被阻止的地方。」
我们在龙堂路娜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像是墓穴的地方。
「唉…果然被破坏了,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回来了啊!玳。」
啊……啊……之前跟我们结伴却沉默不语的人发出了沙哑的声音,然后跪在墓穴前。
「至于这个人,她就是你们都见过的皇女莲诗。付出了大量的生命力后,如今已经命不久矣。而我将会跟她在这个岛上处过最后的时光,你们要怎么办?」
「我们应该会回到愿望商店,虽然回去的方法还有待商议就是了。」
「嗯…我看不用,因为他已经来接你们了。」
那就此别过吧!小瞳。这个就是路娜姐姐最后所跟我说的话。
(愿望商店的情况)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一张椅子上,而眼前的又是那个最初见到戴着眼镜的清瘦的男子。感到脑子一乱的我开始四处张望,只见小爱就在我身旁时才放下心来。
「欢迎回来,请你把刀交出来吧。」四月一日用一如平常的语气说道。
感觉到手中长刀的重量,于是我用力紧握起来说:
「在交给你之前,我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想要怎么样的解释呢?就我而言,这不过就是简单的交易而已。」
「如果我没搞错的话,愿望商店的基本原则是招待心怀愿望的人吧?既然如此,路娜…龙堂路娜的愿望是什么呢?」
「龙堂路娜此行的旅程,目的是返乡然后安祥的死去。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正如你在妖界所见、她只会在往事缠身的状态下力尽而亡。这才是她原本的未来。」
「按你的说法就是为了实现愿望……不,应该是为了龙堂路娜的刀而行动起来吧!这样的私心不会有失公正吗?」
「我个人的意愿跟商店的机制无关,而商店会招来的客人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
「那我们在这事件中的定位呢?除了见证事情的发生外,我们根本没能办到任何事情。」
「这个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然而若每分每秒都在寻找生活背后的意义,那人生也实在太无趣了。就结果而言你完成了交易,只要认识到这一点不就好了吗?」
愿望商店的店长如此说道。
取回魔力的结晶以后我便领着小爱离开,当我们出来时已经是黄昏时份。而名叫「愿望商店」的建筑却如同梦一般消失,只留下一片荒地。我不禁脱力跪倒在地上,然后毫无仪态可言的哇哇大哭,心里总是有种背叛了他人的罪恶感。
…………
与此同时,得到龙堂路娜长刀的四月一日君寻满意把它和其他的刀放在同一个架子上。然后商店的大门又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两名高中女生。一个穿着黑色水手服而另一个则是穿着便服,她们的容貌和发形都有点相似。
但身穿水手服的女生那锐利的眼神,已经明确的说出她跟另一人完全不同的事实。
「欢迎光临。」四月一日君寻这么说道。
「我想要一把新刀。」身穿水手服的女生直接开口说道。
接着身穿水手服的女生看了架子上的刀具一眼,然后直接挑了龙堂路娜的斩妖刀。
「这把刀的代价呢?」「不需要,因为已经有人支付了。」
离开商店走在现代化的街道,身穿便服的女生问道:「小夜,那个奇怪的人是谁?」
「不知道,大概就是个奇怪的人罢了。」小夜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