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曲吟晚突感手腕被紧抓,随即一道侵略性十足的吻封住了她想要提出的疑问。
几乎是瞬间,她意识到了发生的一切。
玛德,有人在吻她!
是个男人!
还是个活的!
刚穿越就遇到这种情况?
衣物被粗暴地撕裂,一股寒意袭来,曲吟晚立刻清醒。
她试图挣扎,但四肢无力,发不出一点力量。
忽然,剧痛如潮水般涌来,她几乎要痛晕过去。
在意识模糊之际,一段记忆闯入脑海。
“嬷嬷,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她是王妃啊……”
“王妃算什么!秦小姐命令了,今天王爷回府,我们必须给这个丑女一份‘大礼’!”
“赵四呢?还没来吗?赶紧把她扔进去!”
旁边老婆子的嗓音逐渐远去,曲吟晚气得浑身一阵抖动,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这是赶上穿越了!
现在的身体不属于21世纪的神医,而是靖朝将军府的嫡女。
原主自小对墨王高澜情深,一个月前被迫嫁给他,因为他不愿意,成婚当天就带兵出征,至今未回。
那位老婆子提到的“秦小姐”,正是他的青梅竹马——秦如怜!
曲吟晚紧咬牙关,盯着正对她施暴的男人,眼中几乎要喷火。
那个恶毒的青梅竹马,嫉妒原主嫁入墨王府,竟然指使人在墨王归来前破坏她的清白,真是好歹毒的心!
她费力地试图反抗,手边的铜柄烛台成了她反击的武器,狠狠地敲向男人。
男人闷哼一声,软倒了下来。
曲吟晚用脚将他踢开,赶紧整理衣物,匆忙离开。
……
刚回到院子,就有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迎上来。
“小姐,您去哪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曲吟晚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小姐!”
认出这是原主从将军府带来的丫鬟玉屏,曲吟晚没力气地摇摇头,“别吵,帮我弄些热水。”
玉屏颇为机灵,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轻手轻脚去提水桶。
尽管是王妃,她居住的地方极其偏僻,房间设施简陋到连仆人都不如。
曲吟晚扫过一眼,冷笑一声。
这班墙头草,就知道在原主这里敛财。
很快,玉屏准备了热水,温暖的水流让曲吟晚的紧绷的身心稍得放松。
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她洗净了身体,但低头一看,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让她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虽然这身份不凡,但背靠将军府的王妃竟被这样侮辱,若不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怎对得起原主。
“玉屏,那位小白莲还在府上吗?”
玉屏正心疼地看着她的伤痕,听此话稍微一愣。
“据说她今早已陪皇后娘娘入宫了,小姐,怎么了?”
曲吟晚的眼神闪动,正欲说话,却见一老婆子闯入,推门而入。
“王爷回府了,王妃还不迎接,这是何等无礼!”
她冲来之猛,让还在浴桶中的曲吟晚未能及时反应,露出的肩膀尽入眼底。
老婆子一看她身前的红痕,惊叫起来。
“王爷快看哪!王妃背着您有人了!”
这尖利的声音让曲吟晚眉头紧皱,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高大的身影已步入屋内。
男子眉宇间透着深邃,面目冰冷,一身黑色华袍更显其贵气与淡漠,与他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对视,曲吟晚心里一紧。
高澜?
他何时返回的?
短暂的错愕后,曲吟晚微微一笑。
哦,他的额头还缠着绷带呢。
这是受了伤?
相视而立,曲吟晚不解气氛地未将目光移往别处。
这一幕在高澜视角中,直如她将他视若无物。
他捕捉到她身上那抹艳丽的红痕,高澜面色骤变,怒气冲冲。
“曲吟晚!”
他的怒火几乎要将曲吟晚吞噬,她心里发虚,话还未出口就被他的怒吼打断。
“立刻给我穿上衣服,滚出我的眼前!”
高澜甩下这话,身影旋即消失在门外,侍女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匆匆跟随。
门被猛地关上,玉屏焦急地上前,“小姐,这下可如何是好,王爷一回府就遇到这样的场面,您…”
她目光掠过曲吟晚身上的痕迹,语塞。
曲吟晚神色一沉,从梳妆台上拿起篦子,划向自己的手臂。
玉屏大吃一惊,“小姐,您这是何苦!”
……
庭院中。
高澜脸色阴沉,双眼如同捕猎的鹰隼,怒不可遏,仿佛要将她定在原地。
曲吟晚稳住心神,迎上前去,“未迎接王爷归府,臣妾有罪,请王爷恕罪。”
她的行礼草率,目光瞥见旁边的婆子,眼神微微一寒。
小白莲虽不在府中,却留下一条忠诚的犬。
“曲吟晚,你可知罪!”
他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曲吟晚低头道,“臣妾不明白自己有何过错,望王爷指明。”
“你利用本王外出征战之际,在府中与人鬼鬼祟祟,还敢言无知情!曲吟晚,难道你以为本王已亡!”
高澜怒视着她,怒气冲天。
这女子,竟敢在他眼皮底下下如此大不敬,真是罪无可恕!
曲吟晚神色从容,目光坚定。
“敢问王爷,难道您亲眼目睹了臣妾的不轨之事吗?”
“本王需何必亲见,难道你身上的那些痕迹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曲吟晚淡淡一笑,“王爷误解了,这些不是什么不雅之痕,而是因为臣妾体虚火旺,遵照李郎中的建议,进行的刮痧所留痕迹。”
高澜闻言,眉头紧皱。
那位李郎中是谁?
难不成是那通奸之人!
话还未说,已有人代他发问。
“刮痧?”
想不到她会这么回答,婆子目瞪口呆,“王妃,找借口也得合情合理,哪有刮痧留下那般痕迹的!”
真是奇怪。
将吻痕说成刮痧,难不成是欺骗傻子不成!
曲吟晚斜了她一眼,冷笑着卷起衣袖,“孙嬷嬷怎知,我身上其他部位没有刮过呢。”
她的臂上青紫清晰,显然比前躯的伤痕更严重,让婆子目瞪口呆。
“这……”
“我向来体弱,为了驱除虚火,自然要全身兼顾。如此解释,孙嬷嬷满意否?”
婆子脸色变幻不定,冷哼一声,“王妃言辞狡猾!刚才我和王爷都看到了,那痕迹明明是吸出来的,绝非什么刮痧!”
言毕,转头看向夜听澜。
“王爷,您绝不能被王妃的谎言蒙骗,她必是与人私通,我亲眼所见!”
曲吟晚眉头一挑。
“哦?孙嬷嬷一再强调我与人私通,我却不知这谁是奸夫,孙嬷嬷却比我更清楚?”
“我……”
“既说捉奸,必须人赃俱获,怎到了孙嬷嬷这里,却连一个奸夫都找不出,仅凭些许痕迹就能断定我的罪名?”
“这……”
婆子哑口无言,内心却也在疑惑。
他们本意是将人留在水榭之内,但到时却见房门大敞,无人在内。王爷归来之际,便把他带至揽清院,却怎料……
“够了。”
高澜面色阴沉,断然打断,又冷冷地警告曲吟晚,“你最好是清白的,否则本王不会手软!”
他用那般轻蔑的目光看着她,曲吟晚的怒气顿时冲上心头,冷声回应。
“毫无证据,王爷就算想要处罚臣妾,也得向皇上及曲将军府报告吧!”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才遭此毒手。
现在刚起来谁怕谁啊!
有圣旨和将军府作靠山,她绝不服软。
见她如此反驳,高澜脸色更甚,厉声道:“王妃言行失范,缺乏妇道,就在院中跪罚两时辰,好好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