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沐浴罢,自然有侍从送上衣服。赵禳穿好衣服,便朝寝室而去,此时天色已经放亮,虽然蒙蒙亮,但已经足够叫人心情舒畅。寝室外间处,已经准备好食用的早餐。
不过看着饭桌上的早餐,刚刚坐下的赵禳立刻眉头紧蹙。一碟只有四五条萝卜干的拌菜,一碗白粥,一碟只盛有一块小童巴掌大小的五花肉。
“怎么了?居然上这早餐?莫道本王可欺?”赵禳有些怒了。
赵禳这早餐在现代而言,自然谈不上差。不过赵禳因为要练武,每天摄取的热量要求都很高,一天吃上二三斤肉是正常。同时赵禳平曰吃的多半都是羊肉,并非赵禳对猪肉有什么歧视,而是自小的习惯。宋朝重羊轻猪,富贵人家都吃羊肉,吃着吃着,赵禳也习惯了羊肉。
更重要的是羊肉和猪肉的社会地位差距很大,这一点上,从价格上就可见一斑。一头百来斤的公猪也就是一贯钱而已,卖出去一斤肉也就十来文钱。
而羊的价格呢?在京师一带一头活羊一斤便要一百三十文,宰了后出售,精肉往往是二百文上下一斤,差点的部位都要百十文方一斤。
那婢女上早餐的立刻被赵禳吓坏了,连忙跪下来道:“奴婢怎么胆敢有这等想法,一切食用度支,皆有曹长史安排,奴婢等实在什么都不知道啊!请小王爷恕罪!”
赵禳皱了皱眉头,也明白这婢女说的有道理,稍微放宽语气,道:“起来吧!你这就去唤曹飞良,让他立马给本王滚来!”
“奴婢等这便去!”婢女如蒙大赦,连忙退出房间,往大院里寻曹飞良来。
第16章赚钱的门路
没有让赵禳等多长时间,穿着一身寻常青色便服的曹飞良便已经跨过门槛而来。原来服侍赵禳的婢女畏惧赵禳,领了曹飞良便在在门外侯着,不敢入内。
见到曹飞良,赵禳虽然不在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也是怒目圆瞪。伸手一指小圆桌上的早餐,赵禳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质问道:“曹飞良,你是如何安排的?居然安排这等食物来给本王?”
曹飞良似乎早有准备,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说道:“小王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一月朝廷不过支二十贯来,下官也要节衣缩食。小王爷好歹还有块肉在碟中,下官只是有青菜、萝卜干而已!”
听了曹飞良的话,赵禳这才想起自己被刘娥罚俸的事情,心中一阵不舒服。不过他也知道曹飞良并非是毫无缘故的克扣自己食用,宋朝羊肉昂贵。假设赵禳每天吃一斤羊肉,哪怕是稍微差一点的羊肉,每天都要一百五十文。十天便已经是一贯半,一个月下来,这羊肉差不多占据了支出的四分之一。这还没有计算上厨子、柴火、调味料等支出。
眼下看来最重要的是赚钱,等等!赵禳猛的心头一动,想要赚钱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经商了,难不成还去打工、耕田不成?说到赚钱,赵禳难免想到了官.商.勾.结,没有办法,这个词在某朝代经常出现。而历朝历代当中,最为经典的便是明朝晋商。到了万历年间更是盛极一时,张居正之后的首辅张四维、王家屏都是山西出身,其中张四维更是商人子弟。
经营模式谈不上多么深奥,便是以经商之财聘请有才华的大儒教导子孙,并以钱财资助有才华的贫寒士子。等这些人发迹后,再官商勾结,如此循环往复。慢慢便形成一条巨大的利益链,商人和士子相辅相成。
这岂不是自己一直寻找的掌权之路吗?
“小王爷,怎么样了?”见赵禳不说话,一直胸有成竹的曹飞良心中也禁不住有些发毛。
“没有事情了!你下去吧!”赵禳摆了摆手道。
虽然莫名其妙的,但曹飞良还是行了个礼,便准备离开。不想一只脚刚刚跨过门槛,赵禳已经喊道:“曹长史,你可知民间买卖什么最赚钱?”
曹飞良心头奇怪了,不过旋即冒出一个念头。这小王爷不会是穷疯了,想当商人吧?宋朝商人虽然没有明朝那般低下,但绝对算不上什么高贵的职业。赵禳堂堂一个王爷如果去当商人,他们这些属官就算不被惩罚,走出去也是脸上无光啊。
曹飞良脸色大变,连忙劝说道:“小王爷这钱银的事情,过去一年就是了!可是万万不能够经商啊!让其他人知道了后,不仅仅是御史弹劾如雨而下!而且还大大的侮辱了小王爷你身份,下官请小王爷三思而后行啊!”
赵禳也没有隐瞒这事情的意图,摆了摆手道:“经商有什么的?再说本王要出面吗?公卿大臣都如此,本王为何不能仿之!这事情派个人出面就是了,本王不会抛头露面的。而且话说回来,不经商就没有钱了,难道你要本王这一年天天都吃这饭菜不成?”
感觉赵禳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曹飞良有些讪讪然的回答赵禳刚才的问题。“下官知道的也不算多,但清楚一点,自古以来巨富者,多半来自盐铁。”
赵禳果断的摇了摇头道:“这事儿沾不得!”
铁就不用说了,国之利器。赵禳这个身份去买卖铁器,不是瓜田李下,给人怀疑他想造反吗?至于盐就不用想了,现在盐实行官卖,而且已经不是宋朝已经有的,早在春秋初期齐国有名的贤相管仲便发明此法。到了如今,经过上千年的历史沉淀,想钻法律空子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正规盐商其实到手的钱并不算多,真正靠赚钱的是私盐。
那些盐商从官府那里购买官盐,再从暗地的渠道购买私盐,掺和到官盐那里,使得私盐伪装为官盐,从而提高利润。这法子是最稳妥,也算是唯一赚钱的。问题是赵禳没有路子,怎么买私盐啊!
曹飞良不是市井出身,对于买卖还真认识的不算多。见赵禳摇头,登时感觉头痛。几乎忍不住在赵禳面前挠头。“小王爷,这还真难住下官了。”
“多想想,慢慢来!”赵禳知道欲速则不达,并没有太过急切。
曹飞良再想了半响,道:“下官平曰往返,感觉绸缎铺、玉料铺、粮油铺来往的人比较多,对了,酒楼也是!特别是酒这一块,一壶好酒要价最低都要七十文上下,利润极高!据闻一斤米能酿酒二三斤,上好粳米一斤不过是七八文而已!”
赵禳听到酒这一字,登时眼睛一亮。哪怕到了后世,酒也是极为暴利的行业,和烟并立,每每都被政斧施加重税。而赵禳还恰恰好对酒水有一定的了解,赵禳父亲便是在农村搞了一家小型酿酒作坊赚取第一桶金的。
哪怕到了曰后发达了,这家小作坊还经营着。平曰回到老家,赵禳也回到小作坊里面玩耍一番,对于里面的情况比较熟悉。
而且赵禳对于宋朝的上品酒也比较熟悉,毕竟生活在皇宫内,平曰接触的都是贡酒。什么是贡酒啊?自然是最好的酒了,谁敢在这事情上滥竽充数啊?
宋朝虽然有蒸馏器,但很是简陋,蒸馏的过程中走掉的气不少,所谓真正的烈酒反而不多,而且成本很昂贵。很可能十斤酒蒸馏了出来后,都没有一斤的份量。最顶级的烈酒,一般也就是四十来度。不过在普通酒类不过十来度的情况下,这类烈酒已经非常厉害了。
而且这种烈酒不多,就算是烧酒和烧刀子这等酒,寻常也就是二十来三十度左右。而且这个时候用的酒曲基本是大曲和麦曲,这类型酒曲没有问题,问题在于后人发明了一种专门用于蒸馏酒的酒曲,名为大曲。
赵禳就不知道用他来酿酒,比之其他酒曲好处在那里,但既然他成为了蒸馏酒专用,自然有他的独特之处。手握先进蒸馏器和酒曲,再加上有过硬的背景,赵禳就不信自己插手不了东京酒楼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