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两年,刘苌的病是越来越重了。虽然东汉末年,有华佗、张机、董奉这著名的建安三神医。可是他们现在不是年龄尚小还没出师,就是压根还没出生。刘苌的病情,根本就指望不上他们。
汉朝其他的医生,几乎都是碌碌之辈。虽然名头挺响,可是真本事没有半分。虽然刘宏让管家请遍了这些大汉的名医,甚至包括太医,也没能使得刘苌的病情减轻半分。
这天的一个傍晚,昏迷了三天的刘苌突然醒了。一直守在刘苌身边的众人,都知道这是刘苌回光返照,马上就要不行了。
果不其然,刚刚醒过来的刘苌,看到身边的刘宏,伸出手来,握住刘宏的小手,然后就含笑而逝了。
虽然刘苌连句后事都没来得及交代,可是刘宏知道,刘苌已经知足了。这几年侯府的变化,他是点点滴滴的都看到眼里,记在心里了。有这么一个接班人,他是完全能够放心了。即便刘宏做不成皇位,凭借现在的侯府的这些势力,也绝对吃不了亏。
刘苌去世,对于刘宏来说可是件大事。虽然解渎亭侯的帽子,名正言顺的落到了刘宏的头上了,使刘宏成就了正牌的侯爷,名符其实的成了侯府的当家人。可是由于刘苌的去世,刘宏也要进行为期三年的守孝。
“守孝三年,卧槽,这也太狠了吧?!”
刘宏满打满算,总共也就才穿越了四年时间。现在让他用三年时间去守孝,他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
不过这也没办法,三年的时间,虽然不算短,可它却是世间约定成俗的规矩,不是想变就能变得。
按孔子的说法,人出生之后,父母在怀里抱了你三年,所以父母去世,你守孝三年也是应该的。虽然刘宏觉得孔子说的不错,可是他一想到要到荒郊野外去住三年,心里就不住的打鼓。
要按常理,刘宏这么小的年纪,守孝三个月就足够了。而且也用不到在坟边结庐而居,在府中守孝也说得过去。毕竟大多数的成年人,也是在家守孝的。
可是刘宏不行,他还有个孝子的名声,普通人的做法,又怎么能表现出孝子的心意。所以这身为儿童的优待,就这么丢失了,这也算是受盛名所累吧。
有人说,既然不能反抗,那就闭上眼享受吧。同理,既然不能避免,刘宏也只能接受了。而且一想到刘苌这几年对他的爱护,他觉得,为刘苌守孝三年,也不算太亏。
结庐而居,说起来是诗情画意的。可实际上,当刘宏真的住了进去,才知道这结庐而居,是一件多么受罪的事情。
刘宏这几年,在侯府是享受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身边有事没事的,都有好几个下人伺候着。而现在,住在这简陋的茅屋里,要什么没什么,身边除了跟班刘福伺候着,也就是远处那两个负责他安全的保镖了。就是这保镖,也是看在他年纪小,怕他遇到危险才安排的。要是按规矩,最多只能让跟班陪着他,否则就失去了守孝的意义了。
清苦的曰子总是缓慢的,尤其是守孝期间禁止一切娱乐活动,这让刘宏清闲的有些蛋疼。
可是没有办法,守孝就是这样,刘宏也只能忍着。白天看看书,晚上看看月亮,数数星星,整天数着天数过曰子。刘宏觉得都快到他忍耐的极限了,也不过才过了短短的一年时间。
刘宏现在快被憋疯了,他万万没想到没想到,他一个后世的宅系生物,竟然在汉朝宅不下去了。当然了,这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是个伪宅,他这个宅男,当年完全是被生活所迫。
“这曰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刘宏一边轻声的嘟囔着,一边随手将手中的飞针扔到远处的靶子上。
看着正中红心的飞针,刘宏相当的满意,这毕竟是他在这一年中的唯一收获了。
说起这飞针,刘宏上一辈子就十分的喜欢。虽然上辈子过的清苦,可是他还是买了一组飞镖,将靶子挂在他那不大的小屋里,没事就扔几镖,权当休闲。而这东西,也是他前世,唯一一件自己购买的玩具。
本来刘宏已经淡忘了这东西了,毕竟他这辈子身为小侯爷,能够玩乐的东西太多了。就连木牛流马他都有好几件,就更别提其他的了。
可是自从前来守孝,那些以前玩乐的项目都不能进行了。而能在这里玩的项目,除了刘宏不喜欢的,就是玩腻了的。所以在玩无可玩的情况下,刘宏又想起了他前世的最爱了。
刘宏现在扔的飞针,和上一世的飞镖区别很大。这是因为保护刘宏的那两个保镖中的一个,有手飞针绝活。当他看到刘宏扔飞镖,就忍不住对刘宏指点了几句,让刘宏发现了这么个人才。而且飞针这东西可以随身携带,也算是防身的利器了。所以,刘宏就缠上了那个保镖,将他这手绝活学到了手里。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保镖随身携带的飞针,是两寸多长的三棱针,针身呈流线型,样子相当的漂亮。刘宏知道,这是经过实践的好东西,不仅是漂亮,它绝对能要人命。所以,刘宏直接就让欧平打造了一批这样的飞针。而且为了便于携带,刘宏还特意做了两个护腕型针套,这样刘宏也算是有了防身的能力了。
保镖教的东西,是相当的有用。现在刘宏,凭着他那力大无穷的天赋,在二十米之内是指哪打哪。这样的能力,他上一世绝对做不到的。
不过刘宏的能力,也就止于此了。要想再有突破,光凭天赋是不够了,那得下决心苦练才行。可是刘宏这人,完全就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姓格,根本就吃不了那份苦,受不了那份罪。所以,用保镖的说法,就是白瞎了这么一身好天赋。
刘宏正扔着飞针解闷呢,就见管家刘忠向他这边走来了。刘宏感到十分的奇怪,“到底出了什么事了,管家竟然不能做主,还要来找他拿主意?”
“想要建城,这果然是大事!”听了管家的话,刘宏一阵沉思。
这建城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止花费巨大,也是一件犯忌讳的事情。好在这城是建在关外的,要是在关内,一准让人当反贼给灭了。
可是要不建城,又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真是让刘宏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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