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马?
他丫的还在梦里呢,她什么时候说过什么马……
不过若是他有八分信这书上记载的奇闻,那他就有八分猜测她不是原来的温情,但是在这里她能够在他面前说明白不是温情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能够为所欲为的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无论她是否承认,她此刻不是温情也是温情,靳九归是她的夫家,能救她也能让她吃瘪,只要他愿意今日也是能抓着她去见长乐的,她有自知之明,在这个时代,她的身份只是个身怀庞大家业的孤女,怎么也招惹不起一个受宠的公主。
不过…昨日靳九归对长乐的态度似乎有恃无恐,而长乐对他也似乎有些忌惮。
难不成靳九归还有其他底牌?
这么一想,温情立时决定不管怎么样,这大腿看起来螺旋稳,必须抱!
浑身突然打了个激灵,那货说的什么马,该不会是记仇她昨日口不择言的骂了他吧,那这大腿岂不是还没来得及抱就给得罪了?
“前些日子小姐说磕了头忘了些事儿我和添香都还觉着高兴,若是老爷夫人在世也会欣慰,大公子既与小姐无缘那还是忘了好。”红袖理着线突然开口。
温情侧耳听去。
添香也点点头,“哪个郎君身上不戴着自家新妇所绣之物,之前小姐念着大公子,连嫁衣都是让绣娘所制,如今小姐想通了,奴婢们也不担心了,夫人对靳夫人有恩,在靳家靳夫人如何都会护着小姐,但若是小姐能够与姑爷两情相悦那自是喜上加喜。”
听二人这么说,温情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这原身还当真是一手好牌硬生生被她自个儿给作死了,舀了几勺粥温吞入喉,才慢吞吞的开口,“可是,你家小姐已经忘了如何绣了。”
“啊?那,那可如何是好。”红袖添香面面相觑,她们倒是忘了这碴。
“那,那小姐您不绣了?”红袖问。
温情将粥一饮而尽后重重搁置在托盘当中。
“绣!为什么不绣!”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不就动动针,他既想要马,她就给他一个草泥马!
说干就干。
因为受伤温情休息了五日,这五日她也专心致志倒腾着这“温”氏绣法,然,虽得原主的身却没能乘原主的艺,这针到手就是不听话。
最终温情只得巴巴的看着红袖,可怜兮兮道,“袖袖~”
红袖被这一声喊的鸡皮起立。
于是第六日的傍晚,靳九归收到了来自温情“亲手”所绣的草泥马。
绢帕上绣着绿叶平原,白云朵朵,看起来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这绣法都是精湛的,唯有草原中央,几根简单的线勾勒着一只奇奇怪怪似羊似马的动物,口中叼着一根儿草,只是这眼睛倒是栩栩如生透露出鄙夷的小眼神儿。
怎么看怎么滑稽。
“这马名为草泥马,乃是小姐游玩时所见,觉着其形别致可爱,所以亲自绣来送给姑爷。”添香战战兢兢的解释。
靳九归看了许久,不禁嗤笑。
让她绣马,还当真只绣“马”,她若不是原来的温情,肯定也交不出温氏绣法,只是她这样做,倒是暗里挑明不再掩饰了。
明人不说暗话,确实聪明。
余光投向书桌上的匣子,开口道,“两日前铁匠铺送来了东西,我想着她受伤不能多劳所以就暂且给她收着,如今她既大好,那让她自己过来拿罢。”
这东西做了两个,一个送给了云麓,但是云麓手下的大师傅竟也弄不明白这器具有何用,只能拿来搅些调料,但若只是搅拌调料,又何苦大费周章的打造这一个器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