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坐在石头上看着月亮说着话,天快亮了才各自回到巨灵关和鲜卑大营。
慕容明月本来想送莫聪回去,莫聪却说自己的伤不碍事,用不着送,她要真不放心的话可以晚上过来看看。听莫聪这么说,慕容明月也就不再坚持。
早上,雷豹看到莫聪脖子上一条三寸多长的刀口,皮肉还外翻着,顿时吓了一跳。“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砍成这样的?”
莫聪本来想说是魔宗的高手把自己砍伤的,后来一想这种说法不行。又想说是鲜卑那边一个普通高手摸进巨灵关来把自己砍伤的,转念一想这样说的话雷豹肯定会在小黑屋那里加派人手保护自己,这样慕容明月想来看自己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想来想去,莫聪说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没事,是我自己练刀的时候不小心砍伤的。”
雷豹果然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你对自己多大仇啊,怎么会砍成这样?”
“不是,主要是这把刀太锋利了,稍微蹭了一下就成这样了。”莫聪拍拍马王刀,惭愧地说道。
“哦,那你以后一定要当心点,这把刀的刀口确实很锋利,我看你拿着它砍敌人的兵器轻轻就砍断了。嗯,脖子上砍了这么深你都没死,你的命还真是大。”雷豹说,“不过你也不要大意,赶紧去上点药包扎一下吧,这样露着伤了风灌了脓都不好。”
“好,那我去包扎一下。”莫聪也不想太与众不同,听了雷豹的话就去找军里的医生包扎上药。
一通忙活之后,莫聪回到小黑屋练功疗伤。他脖子上的刀口只是皮外伤,包了药以后恢复一段时间就能愈合。但经脉上的损伤却比较严重,需要好好运功修复才行。
坐在小木床上,莫聪一闭眼睛,脑子里全都是慕容星月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全都浮现得清晰无比。
心浮气躁是修真大忌,这样不行。莫聪心想。
他赶紧深呼了几口气,把气息心跳调均匀,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想全都赶出去,开始运转心法练功疗伤。
一直练到中午,雷豹过来喊莫聪吃饭,莫聪睁开眼说了声“不去”,然后就闭上眼睛继续练功。
“你不吃饭,怎么有力气练功呢?”雷豹说。
“敌人马上就来了,我再不好好练功脑袋都没了,脑袋都没了还拿什么吃饭呢?”莫聪说。
跟雷豹相处越久,莫聪说话越随意。雷豹是个高手也是个好将领,带兵打仗有一套,对待下属也不错,莫聪跟这样的人很能打成一片。莫聪又是灵云山上下来的人,眼界心胸跟普通的瑞[***]人不一样,见了雷豹完全没有那种下属见了长官的紧张拘束,一来二去的大家也就玩笑不忌了。
雷豹见他这么坚决,也就不再多说,转身出去关上门,留下莫聪一个人好好练。他看到莫聪打坐练功,似乎是修习内力的架势,武林中这种内功心法多得很,雷豹自己都在练,所以丝毫不以为意。
雷豹一走,莫聪继续运转心法结丹化体疗伤。强敌马上就来,莫聪这种凡事认真的人一心只想着拿出最好的状态迎敌,至于吃饭什么的,连着七八天不吃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就这样一直练到晚上,一阵香风飘窈,慕容明月走进小黑屋,手里还提着个什么东西。
“你来了?”莫聪说。
“嗯,我来看看你,你的伤怎么样了?”慕容明月说。
“好多了。”莫聪说,“你快坐吧。”
慕容明月便挨着莫聪坐下。“你吃饭了吗?”她问。
“没吃。”莫聪说。
“那正好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慕容明月说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莫聪。
莫聪一看,好像是个食盒,揭开之后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光,莫聪看到食盒里摆着四样精致的菜肴,中间是一碗炒米和一小碟奶茶。
“这是你们那边的食物吗?”莫聪问。
“是啊。”慕容明月说,“我晚上吃的时候觉得味道都挺好的,然后就让他们重新做一份给我送到营帐里,然后我就带过来了。你快吃吧,应该还是热的。”
“好好好,我中午和晚上都没吃饭,要不是你过来我还真要饿肚子了。”莫聪拿起食盒里的筷子开始吃饭。“你们那边也用筷子吗?”他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奶茶,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是啊,我们隆国立国后跟你们瑞国学了很多东西,比如学说瑞国话,比如学习瑞国的一些好的东西。”慕容明月说。
“哦,那还真不错。”莫聪边吃饭边说,“不过你的瑞国话说得有点不标准,用字方面也有点倒口,有时候听起来有点费解。”
“哦,是吗?那你以后多教教我,多教教我我就标准了。”慕容明月说。
“好,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很快就能说得和我一样溜,到时候别人一听你说话肯定都以为你是个瑞国姑娘,而不是隆国公主。”莫聪说。
“我是隆国公主,你很在意我这个身份吗?”慕容明月问。
“没有啊,公主多好,很多人想当都当不上呢。”莫聪说。
“哦。”慕容明月说了一声,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她看到莫聪吃得很香的样子,也有点高兴,一一给莫聪介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都是她自己觉得好吃然后特意给莫聪带过来的。
莫聪一边吃一边听,心里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你知道吗?”莫聪说,“你是第一个担心我没吃饭,然后带饭过来给我吃的姑娘。”不知不觉的,莫聪的用词也沾染了一点慕容明月的说话特点,开口就是“你知道吗”,然后就是“然后”。
“是吗?”慕容明月说,“那你在瑞国就没有那种…那种担心你有没有吃饭的姑娘吗?”
她本来想问,“你在瑞国就没有相好的姑娘吗,她就不担心你有没有吃饭吗”,然后话一出口就成了那样。
“没有。”莫聪说。“不过我妹妹倒是经常提醒我吃饭,她每天都会吹个指啸,说快回来吃饭吧,然后我就回去吃饭。”
“你妹妹,她有多大?”慕容明月问。
“她…十五吗还是十六岁,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对了,你多大了?”莫聪说。
“我十八岁。”慕容明月说。
“那你比我小两岁,我马上二十了。”莫聪说。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莫聪很快把食物清扫一空,奶茶也喝得一滴不剩。
吃完了饭,两个人靠着墙坐在木床上说着话。
说起魔宗灵使叱利邪要来杀莫聪这件事,慕容明月脸现愁容。
“叱利邪这个人,心思很阴险,出手也很毒辣,他来的话你就真的很危险了。”她担心地说道。
“他是你们魔宗的人,你怎么这样形容他呢?”莫聪不解。。
“他是我们魔宗的败类,为了练功偷偷杀了我们很多族人。”慕容明月恨恨地说道:“为了这样的事我没少跟我师尊理论,我师尊却每次都很维护他,说他是几百年来难得一遇的修真奇才,很有可能把天魔心法修到最高境界。为了让他的修为能快些,杀几个族人,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们魔宗,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能把心法修到最高境界了吗?”莫聪问。
“是啊,据说有八百多年了吧,所以魔宗一直都打不过你们灵云山。尤其是你们灵云山现在的老神仙,他太厉害了,比任何一代灵云山宗主都厉害,天下没有任何修真者是他的对手,天上的神仙被他揍过的都有十几个。”慕容明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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