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科场舞弊案后,所有参加大考的士子全部被关押在贡院。
原本是登堂入室的圣地,如今却变成关押人的牢狱。
说是关押,其实倒也不算,吃住全包,就是不能出去罢了,以免扩大事态。
为了防止他们之间再起冲突,发生斗殴事件,应天府衙门专门派人日夜看守。
宋忠来到后,立马吩咐锦衣卫接管整个贡院。
不过,并没有立即开始审问考生,而是派人去礼部借来所有考生的卷宗,开始挨个看了起来。
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审讯可是门技术活,作为专业审讯的锦衣卫,绝对不是上来就上大刑,一顿鞭子抽过去,问他招不招。
皇帝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绝对足够了。
锦衣卫接管贡院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贡院,也让许多考生心里十分的不安。
锦衣出,血满朝!
凶名在外,谁不知道锦衣卫是皇帝的家奴鹰犬,落在他们手上,即便无罪,也会被屈打成招。
那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诏狱更是号称从没有活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就是宋忠的第一步,开始造势,攻心!
如此过了三天,宋忠已经将所有考生的情况了解一遍,并记在心中。
贡院大堂中,宋忠身穿一身飞鱼服坐在先生平常讲课的主位之上,绣春刀则是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上面除了名册,还有一些茶水。
“哗啦!”
房间大门上的锁链被打开,一名小旗看着这些有些惊怕的书生,沉声道:“谁是状元陈安?”
一位独自坐在角落里,头发胡子都快白一半,大约五十多岁的老书生缓缓起身,坦然说道:“我就是陈安!”
锦衣卫小旗说道:“请吧,状元郎,镇抚使大人想和你聊聊!”
陈安犹豫一下,最终走了出去,大门再次被锁上。
宋忠决定第一个审问这位状元郎,而当看到陈安时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位状元郎竟然是位年过半百的老头。
“陈安见过大人!”
“状元郎,坐吧!”
宋忠面前放着一把椅子,由于大门被关上,又有锦衣卫看守,大堂内的光线很黑暗,让人莫名的感到压抑。
宋忠随手拿起一份卷宗,说道:“陈安,福建闽县人士,丁丑科一甲第一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状元,对吧!”
陈安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
“听说你在当地还是远近闻名的大才,是闽中十才子之一……”
陈安缓缓摇头,说道:“虚名而已!”
“虚名不虚名的已经不重要了!”網
宋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这个状元能不能当成,还真不好说呢……”
“我没有舞弊!”
陈安态度坚定的说道:“人死是小,失节为大,即使今天遍体鳞伤,身首异处,没做过的事情,我也不会认!”
“本镇抚使也没说你舞弊啊!”
宋忠笑了笑,这位状元郎有点意思。
“和你同科的考生,有没有之前认识的好友!”
面对宋忠的质问,陈安张口就来,说道:“没有,我的同乡在乡试之时全部落榜,只得孤身前来京城参加会试,殿试,却没想到卷进科场舞弊的大案……”
宋兄点点头,继续问道:“进京之后,可有结交其他考生?”
“没有,我已经年过五旬,与其他考生年纪大有差距,放榜过后倒有不少南方考生与我攀交,但也不过是三言两句罢了!”
陈安心有怨气的说道:“之后就被莫名其妙的囚禁在贡院中,敢问大人,我并没有舞弊,何以至此啊?”
苦读半生,耗尽心血,头发都读白了,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高中状元,却莫名其妙的牵连进科举舞弊案,他怎能不生气。
“有没有舞弊,本官会查!”
宋兄喝着茶水说道:“我们锦衣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也不会放过一个妄图危害朝廷的坏人!”
此话让陈安顿时嗤之以鼻,你们锦衣卫冤枉的好人还少吗?
你们做过多少肮脏龌龊之丑事,手上又沾着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
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可以回去了!”
宋忠放下茶杯,随口说了一句,拿起另一份卷宗看了起来。
陈安顿时愣住了,他原本已经做好受刑的准备,可现在却放他回去了。
随即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不用上刑,威逼一番,强逼我科举舞弊?”
宋忠低头看着卷宗,压根没有理会他,锦衣卫小旗猛然拍向他的后背,说道:“刚才都说了,我们大人就是找你聊聊罢了,你一个无官无品之人,还不配让我们锦衣卫用刑,赶紧走,以为谁都稀罕你啊!”
一般锦衣卫审问的官员,几乎都是正六品以上的,或者是公侯勋贵,别看锦衣卫诏狱是阎王殿,七八品的小官小吏都没有进去的资格,更别说是一个平民书生。
陈安被带走后,小旗说道:“大人,下一个是不是要审问那个榜眼?”
榜眼尹昌隆,他的卷宗宋宗已经看过了,暂时没有发现端倪和突破点。
宋兄拿起另外一叠试卷,指着上面的名字说道:“把这个考生叫来!”
没一会儿,一名年轻的考生走了进来,看到四周的锦衣卫有些畏惧。
“北方考生陈丕!”
“是俺!”
宋忠放下手中的卷宗,问道:“当初放榜之时,是你带头和南方士子打斗的吧!”
陈丕低下了头,说道:“是俺,谁让他们欺人太甚,特别是那个探花刘士鄂,就属他跳的最高,三番五次羞辱我们北方士子,俺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
“你倒还算坦诚!”
宋忠似笑非笑的夸赞一句。
陈丕看着眼前这位锦衣卫的头,也不似传闻中的青面獠牙,杀人不眨眼,心里顿时平静了不少。
“不瞒大人,俺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俺知道大人是来查舞弊案的,大人请问,只要俺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宋兄直言问道:“那把你知道的都说说吧!”
陈丕愤愤不平的说道:“大人,这事一定有人舞弊,您想想,北方士子一个都没有,您信吗?”
宋兄捏着茶杯,突然看向陈丕,问道:“你怎么就言词凿凿的确定南方士子一定舞弊了?”
陈丕说道:“其实俺没有证据,就是怀疑……当时放榜前,俺和韩克忠,王恕等人闲聊,那个刘士鄂突然冒出来找事,故意欺负韩克忠,俺看不过去,就和他吵了起来,当时他说了一句,今年上榜的进士一定都是我们南方士子,看他那得意的嘴脸俺就来火,别说骂他,就是揍……”
“你等等!”
宋忠听出了一丝端倪,立马打断他,问道:“你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看他那副得意的嘴脸,俺……”
“不是这句,上一句!”
“上一句是……呃……今年上榜的进士一定都是我们南方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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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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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