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进入了自己的屋子,此是自己的家呀,到了夜色黄昏,天气变冷之时,不钻进自己的屋子是不成的。
进了屋子之后,因为有些困意,她便躺在床上去了,此时灯光闪烁,烛火明灭不定,心里到底有些害怕来着,本来想闭上了眼睛,可是到了这时,根本就闭不了,非常害怕,只能是坐起来,静静地坐在床上,感受着外面的风一阵阵不住地吹进来,如刀一样割在自己的脸上。
心情非常烦躁,而这时,门外许多的人正不住地嘲笑着她,嘲笑着她的孤单,也嘲笑着她的无助。
面对着这些可怕的嘲笑,刘寡妇的心情简直坏到极点,此时扑出去了,想去骂人,甚至想去杀个人来着,不然的话,如何出得了心里这口恶气来着呢?
可是出去了之后,发现一片苍茫之中,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不要说人了,就算是一些个石头木块之类的物事,在这雪夜,也是悄悄散去,随风不知飘向什么所在了。
窗户边上似乎有个人影闪过,刘寡妇心里有些怀疑,似乎不去看个明白,不去把事情弄清楚了,睡在床上,那也是不舒服呀。
没有办法,刘寡妇只好是从床上爬起来了,出了屋门,往外看去,初时几乎一无所见,雪夜实在是太寒冷了,加上大风肆虐,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出来走路,除非是一些神经出了问题的人。
可是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影闪过,这时怎么又什么也看不到了呢?
夜里无眠,刘寡妇想好好睡一宿,到了白天再去大山上干活,可是到了这时,不知为何,根本就睡不着。
刚才明明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去了,可是拉开了屋门往外一看,却又什么也看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幸好门是关着的,想必一些个不干净的物事,想进入自己的屋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于是长长地怅叹了一声之后,旋即关上了屋门,不然的话,这大风刮的,简直要把天都刮下来了哈。
刘寡妇担心一些歹徒坏人进入自己的屋子,尤其是夜里。那些无聊之人,垂涎于自己的美貌,指不定会干出一些出格之事,甚至有可能趁人之危……
念及此处,刘寡妇不敢睡了,凑到了门边,想去把那门闩好好关下,不然的话,万一 有何歹人进入,只怕就不成了。
门是关好了的,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进来,那怕那人有千斤的力气也是枉然,不可能进入自己的屋门,无论如何。
到了夜半时分,刘寡妇醒来之时,发现那门是开着的,似乎有人进来过,这便凑上前去看了看,确实是如此。
可是是谁进了自己的屋子呢?
此时无法入睡,刘寡妇便去了外面,站在天井之中,想好好地看一眼周围的情况来着,不然的话,心里就是放不下来哈。
有人匆匆地走过去了,之后又如风一样逝去不见,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在此地,一时之间似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呆着了。
一阵大风刮过,一些个石头翻滚着从天边扑过来了,那气势,几乎想把她生生埋住了,非致她于死地不可。
心情相当不好,刘寡妇便想呆在自己的屋子门前,编织一下毛衣,心情不爽之时,她往往都是这么干的,可是这个时候,天上瞬时之间便下起了大雨,雨珠不住地落下来了,打在刘寡妇的身上,一度使之没有任何心情去织毛衣了,只能是站了起来,往着自己的家里而去。
到了后半夜,刘寡妇听见有人轻轻地叩击着自己的屋门,往外听去,一时之间,几乎是什么也听不到,只有一阵阵的风不住地轻轻地刮过,其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了都。
一个漆黑的影子闪过,这影子有些熟悉,可是仔细看去,却又不太认识,特别是在这样的恐怖的夜里。
“不会是什么坏人吧?”刘寡妇在心里这么想着。
正这么想着之时,那屋门一下子开开了,进来一个人,定眼看去,可不就是黑匪吗?
“你来了。”刘寡妇如获至宝地问候道。
“来了。”黑匪的声音浑厚而深沉,听起来甚是有磁性,闻听此言,使得刘寡妇笑得张开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正这时,门前开来了一辆破车,声音极其吵闹,一度使得荒村也为之不住地轻轻地颤动着,大地在这个时候,更是有种惶惶不可终日之感,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完蛋垮掉了。
那辆卡车以不可一世的姿态往着刘寡妇的屋子撞来了,这要是撞实了,可能瞬时之间里面的人就没了,不要说人啦,就算是一头牛,在这卡车碾压之下,也保不住性命。
俩人正想做事来着。可是猝闻这种可怕的声音,一时没有那种心情了,纷纷站了起来,往着外面扑过去,逃生的本能使然,奈何!
出去一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不要说卡车了,就算是一块石头也看不到,漫天的雪花不断地飞舞来着,洒在天地间,看上去,非常之凄凉,这不,看着这大雪纷飞的样子,刘寡妇渐渐流出了泪水。
“刚才还有辆卡车呢,”刘寡妇说道,“怎么这会儿工夫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呢?”
“是啊,”黑匪也附和着说道,“怕不是碰到一些个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俩人怔怔地站在破败的屋子门前,此时没了那种心情,加上雪花飘洒,天地肃杀,狂风夹带着石头不住地砸击着大地,一切的一切在此时看去,皆是变得如此不堪。
“还是进去算了,不然的话,在此地站久了的话,怕不是个事哈。”刘寡妇挽着黑匪的手如此说道。
“好吧。”黑匪回答道。
俩人这便又进了自己的屋子,可是进去之后,刘寡妇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黑匪,而是自己的丈夫。
“你来了?”刘寡妇问了一声,此时相当害怕,加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外面又在下雪,天地一片凄凉,在在使得刘寡妇皆想流出了泪水。
“来了,阔别已久,能不来么?”丈夫如此回答。
“可是你已经死了哈。”刘寡妇感觉非常之害怕,此时甚至想逃出此地,呆在人稠广众之中,不然的话,这样的夜里,可能真的会出大事来着。
“我是死了,不过来看看你也不行吗?”丈夫声色俱厉地吼了一声。
刘寡妇此时的心情也是极其复杂,这么些年来,自己没少干对不起丈夫的事,此时出现,怕是想来找自己的麻烦,不然的话,天气这么冷了,何以会出现在这屋子门前呢?
“你还是走吧。”刘寡妇如此说道,声音有些哽咽,怕丈夫就此赖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走了,以后的生活恐怕就不太好了哈。
“正在下雪,天过于寒冷,还是等这雪停了再走吧。”丈夫如此回应一声。
刘寡妇低着脑袋,怔怔地站在丈夫之面前,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想这丈夫肯定知悉了自己之前干过的事情,此时来到这里,定然是来找麻烦来了,说不定哈,可能会打死自己也是有的。
可是刘寡妇不想死,无论如何,还想着去吕镇好好走走看看,甚至想去外面更大的天地去呢。
……
天上这时响了个炸雷,是的,炸雷!炸雷声过后,刘寡妇一度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不过是一个梦罢了,根本就看不到丈夫嘛。
夜色依旧如此漆黑,刘寡妇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想爬起来,去外面走走看看,不然的话,恐怕无以平复一下心情之复杂。
外面仍旧在不住地下着雪,一片片的雪花不住地飞舞着,看上去,就如春天的花儿似的,极尽美艳之能事,使得刘寡妇不好的心情,到了这时,也悄悄随着这片片雪花,渐渐消融于苍茫大地,散向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怔怔在呆在外面看了看雪花,刘寡妇感觉到有些寒冷,不便再呆下去了,不然的话,可能会对身体相当不好,一旦生病,届时可能不会有人前来探视,所有的,不过是嘲笑罢了。
在一阵大风之呼啸声中,刘寡妇火速关上屋门,躲进了自己的破败的屋子,一切等这场风雪过去了再说吧。
在床上略躺了一阵子,刘寡妇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门,以为是风,不然的话,可能就是一些不干净的物事,此时半夜,外面一片漆黑,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不然的话,一旦着了道,可能就悔之晚矣。
……
且说黑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久了,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无聊,得去一个美好的地方散散心来着,不然的话,可能就过不好这个夜了。
思来想去,他打算去刘寡妇家串串门,走动走动,不然的话,这日子怕是要生分了,再也无法过下去了哈。
边这么想着,黑匪边往着刘寡妇的屋子门前一步步凑了过来,来到了她的门前之时,天上依旧在不断地下着雪,而这样的雪实在是太冷了,此时不去烤个火,不进去与那刘寡妇说说话,只怕是不成了。
于是,黑匪轻轻地在刘寡妇的屋子门前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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