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杂种!”恶狠狠的瞪着楚青,穆曳开口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孩子我难道不清楚吗!宛宛跟了我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最清楚了,难道还要你来教我吗!”
“老爷……”被穆曳的这一巴掌给吓到了,楚青捂着脸,哭得不成样子,“妾身……妾身只是看到这母女两是凤栖楼的人,所以……所以……”
“凤栖楼怎么了!”愤恨的咬着牙,穆曳开口道:“你不是也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么!当年若不是顾忌穆家的颜面,我早就将她娶进门了!如今你不是也在穆府安安稳稳的当着你的穆夫人么!我何时又厌嫌过你!”
没有想到穆曳会这么说,楚青一时语塞,低了头默默地擦着眼泪。
这长思的年纪估摸着同她和穆之予差不了多大,若是照方才穆曳的话来说,大概这苏宛是在楚青之后有的穆之予,虽说有了身孕,但这穆府已经有了一位烟花之地来的姨娘,若是再有第二位,实在是不合适,于是穆曳便一直没有迎苏宛进门。
而这长忆的存在,穆曳似乎是不知道的,穆之蕴记得,她曾听府里的下人们说过,这王一曼嫁入穆府也不过四五年的光景,之后她那一直不安分的爹也再也没娶过姨娘,这全都归功于王一曼这个醋坛子。
若是这么说的话,那穆曳不晓得长忆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了,从今日的情景来看,苏宛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穆府承认,只有一个理由,无关于她的出生,只是若是当时长思是个男孩,怕是她也不用在外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等到长思这么大了才来穆府认亲。
“姨娘,如今这长思、长忆认祖归宗来了我们穆家也是好事一件。”上前走到楚青旁边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穆之蕴开口道:“我们穆家一直没个男娃,现在长忆来了,我们穆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这件事应该值得我们庆祝不是?”
穆之蕴的这番话问的巧妙,楚青的心中自然是不愿意让她们母子三人进穆家的门的,尤其是这苏宛还有个儿子,若这长忆真的是穆曳的孩子,那就是穆家唯一的独子。
更何况这长思、长忆的年纪相差这么大,这说明穆曳同苏宛之间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而这所有的一切对楚青来说都是致命的。但是如今的她不敢说不,因为她晓得,穆曳和穆老太对这个孩子有着多大的渴望。
“之蕴说的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楚青开口道:“方才都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目光短浅。”看着穆曳,楚青眉眼里满是歉意,“还望老爷原谅。”
“你若是能想明白可是好的。”点了点头,穆曳伸手拍了拍楚青的手背,说到底这楚青跟了他也有很多年了,这几年来,穆老太的身子不适,府内大部分事情都是楚青在打理,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想到这几日自己的行为,穆曳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伸手将楚青揽入自己的怀中,穆曳轻声安慰道:“这几日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的不对。”
一边安慰着楚青,穆曳一边招手叫丫鬟们将苏宛母女两带下去,去新的院子安顿了,只将长忆留了下来,给穆老太带着,看着怀里的小娃娃,穆老太是爱不释手。
这边苏宛才离开,那边珠玉阁的王一曼却突然哭哭啼啼的赶了过来,说是求穆曳给她一个公道,“老爷!昨儿个的事我听丫鬟说了,那衣服上沾了麝香铁定是有人要害一曼啊!老爷你一定要查出来那人是谁,然后将她逐出穆府啊!”
“曼曼,你怎么来了?”王一曼的身子还没恢复完全,穆曳连忙上去扶住了她,“你身子还没好,来这儿做什么?”
“是你!是你对不对!”没有理会穆曳,王一曼直直朝一旁的楚青冲了过去,“是不是你想害我没了孩子!”
见到这情景,穆曳连忙将王一曼拦住,“你本就有孕在身,昨日就不该去那丞相府!”皱着眉,穆曳责怪道:“那布料是库房统一发放的,怎地就你那衣服上有,别人都没有?还不是你出去玩的时候不晓得在哪儿蹭上的!你偏要去凑那热闹,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你又怪得了谁!”
“老爷……”没有想到穆曳竟然没有帮自己说话,王一曼呆呆的看着他,只觉得满腹的委屈无处可说,目光一扫,正巧瞥见穆曳身后正在同穆老太逗乐的长忆,想到今早丫鬟来珠玉阁通报的事情,她顿时便明白穆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老爷!”张牙舞爪的冲着长忆扑过去,王一曼大喊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你的孩子啊!你莫要被外面的这些人给蒙了双眼啊!”
“你这是做什么!”
王一曼的举动吓到了长忆,盯着王一曼,长忆“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见到自己的小心肝被吓哭了,穆老太有些急了,连忙将长忆护到了身后,冲着穆曳大喊道:“你快把她推开!你快把她推开!”
慌乱之中,只听得“啊!”的一声尖叫,穆之蕴从外向人群中看过去,只见王一曼倒坐在地上,捂着小腹,脸色苍白,而她的脚下,竟然渗出了丝丝血迹,皱了皱眉,穆之蕴心想,这下可大事不好了。
“之蕴,你快将你小弟弟抱下去。”也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穆老太扯了扯穆之蕴的袖子,将长忆推到她身边道:“马上把他带到他娘亲身边去。”
“是,祖母。”点了点头,穆之蕴连忙将长忆抱了起来,唤了春桃便朝着厅外走去,临走之际,她还回头瞥了一眼,只看见王一曼的眼底满是阴霾,吓得穆之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小……小……小姐……”走出了很远,春桃才缓过劲来,看着穆之蕴哆哆嗦嗦的开口道:“方才王姨娘那是……”
“等会儿把长忆送走之后,你去打些凉水来给我浇身子。”脚步一刻也不停,穆之蕴抱着长忆的手有些发抖,“这几日不管是谁来找我,你都说我受了风寒,见不得客,除了去取吃食,不得迈出院子一步,你知道吗!”
“是。”点了点头,春桃答道:“春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