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是锦衣来报仇索命的。锦衣生前,应该吃了不少折辱,最后还死于非命,我说她除非不来,要来,一定是来索命的。”锦屏道。
这边杨氏和锦屏说话,那边锦缦也已经在向柳瑛兰传递信息了,她把闹鬼的传言一说,却见柳瑛兰别说害怕,脸上简直就淡定得很,不解道:“奶奶,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似的,我听她们说起的时候,可着实瘆的慌。”
柳瑛兰面不改色道:“素素天性善良,连我……”说到这,她改了口,“连有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她都可以不再计较。就算真有素素的鬼魂,你跟她无冤无仇,又何必害怕?她又不会来找你。”
“也是。”锦缦听得有理,点头道。
柳瑛兰既然知道素素没死,在她想来,不论是单连芳做了亏心事疑心生暗鬼,还是有可能素素在暗地里有所动作,她都不愿多作议论。
单连芳经历两次惊吓,已经草木皆兵,听到一点动静就觉得是锦衣找她来了,晚上更是吓得连觉也不敢睡,被吓破了胆的她开始求救,跑出凝辉院专等着杜云柯回来。远远看见杜青鹤跟杜云柯回来,她忙过去一把抱住杜云柯就哭:“表哥救命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杜云柯没想到单连芳二话不说,上来就抱住自己哭,一把推开她皱眉道:“你干什么呢?!”
杜青鹤见单连芳光天化日下如此不顾仪态,大为不悦:“你闹什么闹?哭哭啼啼的,成什么体统!”
“不是,”单连芳赶紧解释,“我我我撞鬼了,好恐怖……我怕……我好怕呀!”单连芳哭丧着脸说出原因,转头又去抓杜云柯的衣袖,像抓救命稻草似的,“表哥,这回你一定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被鬼杀死……”
“混账!”杜青鹤一听单连芳鬼话连篇,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他登时大怒,“什么鬼啊鬼的?!官府到现在都还没有查出躲在背后跟我们家作对的人,所有人都在大伤脑筋。你居然还来闲心来跟我们胡闹?!”
“我没有胡闹,”单连芳见杜青鹤不信自己的话,急道,“我真地看到鬼了!老爷,我真的看到了!是锦衣。我看到锦衣的鬼魂了!”
“你……你说什么?”杜云柯听单连芳说看到了锦衣的鬼魂,当时就怔住了,之后抓过单连芳的手臂道,“你看到锦衣了?你说你看到锦衣了?”语声里已颇为激动。
单连芳赶紧点头:“是,我看到她了,她一定是来向我索命的,表哥,你一定救我,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杜青鹤见自己儿子貌似也信了,气道。“这世上哪来的鬼!柯儿,你也跟着她胡闹吗?!”然后厉声向卉儿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带她回去!”
卉儿见老爷发怒,一个激灵,赶紧一边劝一边把单连芳拉走。单连芳一步一回头,口里不住地喊:“表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哼!”杜青鹤看着单连芳被带走,气恼着摇头,“真是太不像话了!就那么被吓了一次,便开始疑神疑鬼了。”说完。抬脚就走。留下杜云柯站在原地怔怔的发呆。
来到荣殊院,杨氏也在,杨氏看过太太后,锦珠正和她压着声音说话:“姨娘。你说锦衣的鬼魂是不是真的没走啊?自从凝辉院那边传说看到锦衣后,我总觉得锦衣会随时出现似的。”
杜青鹤听见自己这边也有人在讨论鬼怪的话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掀帘进去,一脸怒气。锦珠见老爷脸色不好看,赶紧闭上了嘴。
杜云柯看过太太。见她睡得正沉,问一旁的锦珠道:“好些了没?”
锦珠点头:“嗯,好得多了,早上醒来还跟我说没事的,就是浑身乏力,刚刚喝过了汤药,睡下了。”
杜云柯听后放了心,说道:“这段时间,记得一定要好好伺候。”
杜云柯看视太太的这会儿,杨氏已经跟着杜青鹤出来:“老爷,官府还没有查出来吗?”
杜青鹤面对毫无进展的现状,忍不住骂人:“哼,衙门里也就一群酒囊饭袋!”想到刚才自己遭遇的两回郁闷,他脸色更黑,“连芳那丫头疑神疑鬼地瞎闹,你身为长辈,可别也搅合进去!”
“老爷说的是,妾身有分寸。”杨氏赶紧点头。
“对了,你身子好些了吧?”杜青鹤倒也没忘了关心杨氏,端起茶盏顺口问了一句。
“多谢老爷关心,妾身没有大碍。”
“嗯。”杜青鹤喝过一口茶道,“家里被弄得鸡飞狗跳,她病了不说,连芳那丫头还跟着神神鬼鬼地瞎胡闹。”忽然想到素素,“对了,汪素那丫头怎么样?”
杨氏摇头轻叹:“听说这两天也病了,哎,上回听说她烧那个……”她害怕再提那人头,所以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还以为她胆子有多大,没想到,凝辉院这么一瞎传,她也被吓病了。”
杜青鹤听了,一脸不屑:“女人就是不经吓,要不就病,要不就疑神疑鬼。你替我交代下去!”一转口气道,“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杜青鹤的话下来,上下人等闭上了嘴巴,不过也只是明着,暗地里还是会有不少人背着主子悄悄谈论,想要完全制止干净,哪里可能。
这么盛传的鬼怪之风自然也进入了锦绣的耳朵,她也不禁疑心起来,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想到锦衣的死和她大大有关,在锦衣生前又那么对她,她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晚上也开始做起了恶梦,梦见锦衣来找她了。当午夜惊醒,她吓出一身冷汗,面对心里的惧怕和困扰,她发出了抗争的声音:“锦衣,你不用来吓我!我是不会怕你的!你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现在你都死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当有人因为锦衣的鬼魂而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杜云柯也跟着陷了进去。只不过不同于别人,杜云柯是再一次深深陷入了对锦衣的想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