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好笨哦!”
……
“啊!我在想花海呢,据说只有天涯海角才有。听说那是世间最美丽的地方,好想,好想望一眼,一眼就够了!”
……
“这一生定不可负我,否则……嘻嘻嘻,咬死你!”
……
“好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但永别了,呜呜呜……我要死了。你,你忘了吧,永远忘了我吧……”
……
光与暗交织,实与虚汇融。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若永恒虚无。一层薄薄的光影在上空荡漾,斑斓色彩,透出无尽希望;下方却是无尽黝黑,如同黑洞,蛰伏噬人,那是死亡的气息。而离无尽黑暗近在咫尺的一团白光,在飘渺的声音下不断闪烁,明暗不定。
我在哪里?我是谁?谁又在呼唤我?为什么心这么疼,这么痛?啊,啊……啊!记不得了,全都忘了,但那熟悉的声音仿佛烙印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好似千百世轮回都难以泯灭!她是谁?我又是谁?想不起了,真的想不起了,但我要记住这个声音,这好像对我很重要,非常重要。
好亮!上方明亮极了,感觉好温暖。是要去那吗?可是现在好冷,冷的一点都不想动!可是好黑,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只有无尽的黑暗。不行,挣扎!必须要离开,我讨厌黑暗,不知道为什么讨厌,但我要离开,要到那光明中去,那似乎是希望!
快了!还差一点点!……终于碰到了。
夜幕时分,半弦月高悬东方,漫天繁星闪烁,将密林尽染出一层银霜。密林深处,一条长河贯穿,河面微微荡漾,微波中白光点点。岸边,杂草丛生间灰衣男子徒然坐起,衬着月华俊秀的脸庞镌刻着不知所措的茫然。
“我怎么会在这?我又是谁?又是谁呼唤我?”种种疑惑萦上心头,又百思不得解。好像生命中缺失了所有轮痕,又像是独孤一人与尘世没有一丝瓜葛。但,这怎么可能,失忆了吗?
这是他唯一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霎时,感觉怀中有些疙瘩,探进掏出一块洁白玉坠,透着月色清晰看到上面镌刻着两个人名——沈云、伊秋水。
“我叫沈云吗?”他微微触摸玉坠刻着的人名,呢喃道。
蓦然,玉坠内发出道道荧光,每一道荧光穿过玉坠便由内向外产生一道裂缝。在可视的情况下,他清晰的看到每一道裂缝产生划断人名,每一道亦让他心碎。在他默念伊秋水中,莫名揪心时,玉坠已然化作一团光球,也碎无可碎,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化作光点四散、消失。
“秋水么,为什么如此熟悉却想不起来?啊……啊,啊!该死,该死的想起来啊!”那是一种强烈的熟悉感,然后空白的记忆未曾残留一丝丝信息,失落萦绕心头,落寞的深埋心底。
他没有记忆,他记不得过去,他没有曾经了但还有未来。那么,他还能一层层解开迷惑,他对着弦月轻轻道:“我叫沈云,我会寻回曾经的记忆。”
在做出决定后,沈云不由扬起手中长剑,从醒时便一直紧握着,剑柄似乎和右手连为一体,难以松开。应该说长时间握持,让曲着的手指一时难以伸直,借着月色,细细抚摸观看。剑长三尺有余,约莫两指宽,剑刃锋寒。整把长剑通体血红、云纹缠绕,剑柄处的云纹外凸,剑身却是内凹。而那种红是如同水晶般泽透的红,在月色下好似泛着一层红芒,很是精致,不像是杀生的利刃反倒是像景致的艺术品。
然而沈云在抚摸剑身是分明能感觉到一缕缕亡魂怨念,这把血色长剑决不会什么艺术品,那么曾经的他是个剑客吗?或许吧,沈云轻盈地舞了个剑花,道:“那么你以后叫作血云好了。”
微风习习,晚风总是有些凉意,正在抚摸着血云剑的沈云却不是感到寒冷,而是微风抚动下带来一阵阵怪味,在找寻怪味来源时,沈云赫然发现那是来自他自己身上。沈云皱着鼻子,这种怪味下该是昏迷了多久了。同时,一丝不安涌上心头,醒来至今未曾感觉饥饿也不曾感觉寒意,这是极其不正常的,却全无头绪。
然而身上的怪味却是刻不容缓,沈云此时右手手指在不断微微颤动下已然可以活动,虽还不能完全伸直但放开长剑却还是可以的。
夜深寂然,幽静的密林自然了无人烟,沈云毫无顾忌的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将长剑插入地下,提着衣服走向河边。很幸运发现了皂角树这种天然去污的植物。沈云站在岸边,在水面上映照出一个白皙俊秀的青年,沈云知道那是自己,然而身上却无一丝疤痕,这是很不正常的。沈云不由苦笑,一个个目前解不了的疑惑接踵而来。
皎洁的月光下,沈云蹲在河边一遍遍洗涤衣物,终于在闻不到一丝怪味,反而飘荡出皂角的天然清香时,心满意足把衣物晾在河旁矮树突起的枝干上。之后扑通一声,扎入水中,莫名的是沈云意外发现自己似乎能水中呼吸。为了验证他干脆沉入水底,很久后沈云完全知道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冲到河边且没有淹死,这种似乎身体每个毛孔都能呼吸的情况下,想淹死还没灌水撑死实际呢。当然,此时沈云怎么会知道这是仙家的内息术,而他这种情况必然是到了道法自然的神通境界。
随着水流漂浮了一段距离,沈云便伸足插入淤泥中,闭眼静思,万千毛孔舒张,很是惬意,不由假寐。
“活着,好好的活着,忘却所有吧!”不知多久,沈云从假寐中惊醒,他似乎从感觉到灵魂深处发到一种声音,让他神伤。
“活着吗?我确实活着,但我已不是我。忘却吗?我忘却了所有回忆,却比死更痛苦。所以,不管前路是荆棘还是利刃,我会拾回所有的曾经,一定。”
念想至此,也没心情待在水中,闭目中的沈云很轻易地摆脱淤泥,向着水面浮出,探出水面的瞬间,唇间感到一丝异样的温润,而后一声刺耳尖叫划过耳膜。心中一惊,方要睁开双目,却被一股强劲的水柱击在胸口,如巨锤砸胸,一阵阵气闷让他难受的想要嘶吼,却被接踵而来的河水涌入口中,更被强劲的水流带向大河中央去。
“喂,我不是故意的,谁……谁叫你耍流氓。喂……你死了别来找我,我怕鬼。你……你去骚扰女鬼,做个风流鬼就好了,我会每年烧点纸钱给你开销的。”河岸上清脆的女声带着惊错传入沈云耳中,不禁让沉在水中沈云又好气又好笑,恨得牙痒痒,假若自己不会在水中呼吸,那么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这种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沈云愤怒极了,刚想开口骂人,河水灌入连忙闭上嘴,胸中的疼痛让他暗想到非得整治一番声音的主人,君子报仇一天嫌晚。
沈云轻缓向着水面游去,轻轻地探出半个脑袋,不发出一点声响。他强忍着咳嗽,看向岸边。月色中那是一个半蹲着长发披洒的白衣少女,只见她看着方才探出水面的地方,双手合十似乎在乞求原谅。借着月光,沈云很清楚的看清少女如画容颜。此时,她那乌黑的大眼睛在皎月下水润润的,更有几滴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间且不断徘徊,而那挺秀的琼鼻微微皱起,撅着小嘴,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模样,让沈云瞧着也颇为不忍再作弄这个好似谪落凡尘的小仙女。
于是,沈云大方探出头来,在少女错愕的目光下,道:“本大爷大人大量,原谅你了。”
俗话说的好: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此时沈云不由感叹古之人诚不欺我也,少女原本那娇嫩欲涕的模样顷刻间变作恶狠狠的磨牙状,一字一顿道:“你过来,保证不打死你。”说完,少女想起什么小脸变得彤红。
沈云羞道:“真要我上来吗?”
“快点!”少女怒道。
闻言,沈云羞涩得慢慢得游到浅水处,慢慢得一步一步走向岸边,先是裸露颈部然后胸膛接着腹部……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