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在车上,凤小小拖着下巴,转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但思绪一直停留在那件事上。‘爷爷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凤小小想了很久,手里拿着出茶杯的手不由地被攥紧了。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黑,座在凤小小旁边的老妇人站起来,拍了拍凤小小的肩,提醒道。
“姑娘,车已经到了,快下车吧!”
凤小小回过神,眼睛眨了几下,看着停在车站的车,她急忙站了起来,快速下了车。回到学校,凤小小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六点半了,还有半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凤小小决定先回宿舍,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宿舍里只有凤小小一个人,其他三个舍友去看演唱会了。凤小小放好了茶杯,正准备离开时,突然,她一不小心就摔倒了,整个人向后仰去,后背碰在了桌沿上,而胳膊肘正好轻碰到了茶杯,凤小小用手撑在桌边上,使劲地站起。
‘滋’“好痛啊!”
凤小小拍打着后背疼痛的位置,站直了整个身子。突然,她后面传来清脆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摔坏了,她转头看向地上,是那个茶杯,现在的茶杯如同玻璃一样,分成三五块,凤小小蹲了下去,有些心疼的捡起玻璃片。
“竹心,对不起。”
一个磁性的男声在凤小小头上传来。凤小小蹲在地上,抬起了头,她看见了一个如同幽灵一般的男生,男生高大威猛,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如果不是这个表情,男人肯定是一个充满英气的人,他的身上穿了一件厚重的铠甲,铠甲上布满了刀痕,看起来,他是经历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但他毅然的站着,除去脸上的表情,他现在看上去很像古代的将军。如果不是他那如同空气一般透明的身体,凤小小还以为他是穿越而来的。
凤小小瘫坐在地上,双手撑在后背的后面,腿部弯曲,身体向后仰着,她有些紧张的盯着男人看了好久。
“竹心,我以为我会在也见不到你了。”
男人弯腰,正准备抱住凤小小。凤小小反应过来,迅速向后退了几步,这次她站了起来,重新调整好了心态,她与男人两人对视着,凤小小开口问道。
“你是谁?”
男人满眼深情的看着凤小小,他并不在乎她是否还记得他,他明白,自己亏欠她的太多了。他张了张嘴,回答道:“没关系,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清楚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叫亚久。”
凤小小还是不明白,她对于这个男人,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熟悉,她不由自主地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亚久沉默了许久,眼睛里闪着一丝光,他点点头,闭上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
“时间不多了,我想对你说很多话,但又…”
“既然想说就说吧,不过,你为什么说时间不多了?”
亚久笑了笑,不语…凤小小有些着急,说:“要说就说完嘛。那我问你个问题吧,你是不是…死了。我是看你的打扮很好奇,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凤小小说完又解释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对亚久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虽然,他现在身体着实有些恐怖。亚久看向凤小小,眼睛里布满了忧伤,他说:“是啊。我死了…很久,我们认识了…很久。我们认识的时候,是东汉的末年…”
亚久开始讲起了故事,凤小小认真的聆听着,那个只属于他们的故事。
亚久和竹心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两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竹心是竹家的千金,她的父亲是一名丞相,家室也算是显赫。而亚久的父亲是一名将军,在父亲的熏陶下,亚久从小习武,他一直以来都想做父亲这样的大将军。后来,竹心和亚久长大了,那一年,不断的发生战乱,亚久不得不随父亲上战场,临行前,亚久答应竹心,三年后,待他归来,必会娶她。竹心便一心等待亚久,可谁知,这三年来,亚久迟迟未归,最后,在偶然的机会下得知,亚久早已娶妻生子,竹心得知后,流泪而闭了眼。亚久是后来才知道竹心去世了,他一直以来以为是他愧对了竹心,所以他想过要弥补,但竹心已经死了,他只好剩悔恨,终日如年,最后,他年过三十,也去世了,死后,他的灵魂被带走了,只因那人说,他可以找到竹心…
故事讲了很长的时间,凤小小非懂似懂,她叹息道:“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早已过去了,有些事,错过就错过了。”亚久笑着看向凤小小,说:“对不起…我没能守好承诺,”凤小小惊讶地张大嘴,指着亚久的身体。
亚久看向自己的下半身,现在只剩下鼻子了,亚久喃喃道:“该走了,”凤小小看着渐渐消失的亚久,她的眼角有些湿润,她向前跑去,抱住了亚久,但他却如空气般,令她扑了个空,凤小小的嘴巴自己张开了。
“笨蛋,我不怪你啊!”
亚久已经完全消失了,凤小小不知道他最后是否听到了,这晚,她睡了很久,第二天醒来,她想起了昨晚的事,只觉得像做了一场梦,一个很美的梦。
过了几天,凤小小差不多都快忘掉那晚的事了,可就在一个篮球砸中了她的时候,篮球的主人向她道歉后,她惊讶的发现,这个学长跟亚久长的很像。一瞬间,时间定格在了两人的身上,仿佛回到了以前。男生的好友催促了几声,男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真是对不起啊,改天请你吃饭。那边催我了,先再见了!”
凤小小鼓起勇气,朝着男生喊去:“学长,你叫什么名字!”男生回过头,阳光的笑了笑,旁边的男生替他回答道:“豪久,学妹不用谢啦!”豪久以为凤小小是要找他赔罪,于是招手说:“如果哪里还受伤着,就来三年级D班找我。”说完,豪久和旁边的男生继续打着篮球。
前世缘,今生断,如若良尘,你我怎会无缘,如若来生,你我不如不相识。
在一个古风四合小院里,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嘴里吃着一根棒棒糖,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连着一个男人的手腕。
祀偈把亚久牵到房子里面,对着红色木椅上沉默寡言的鲥,说:“完成了,他自愿回来的,”祀偈把亚久的绳子给解开了。鲥点点头,他站了起来,在亚久的额头上贴了一张符纸,默念了一段咒文,亚久便消失了。
祀偈咬碎了糖,捂着肚子,说:“好饿啊,时,你在哪儿,给本小姐出来!”时拿着一个糯米团,递给了祀偈,笑着说:“嗨、嗨,大小姐,拿着吧!”祀偈拿着糯米团,优雅地小口咬着,赞道:“不错嘛,挺懂本小姐的,我饿了一天的肚子总算好起来了。”时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