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川看着坐在眼前的几个人,十分无语。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明明已经很低调,很小心了,怎么就被牵扯进来了呢?
燕寻倒了一杯热茶推到她的面前,“明川,喝茶!”
洛明川坐着没有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燕寻的身子斜靠在椅背上,歪歪扭扭,一幅没有长骨头似的。
他用扇子指着杨闲道:“这位是杨·······四当家的,你认识的。
这位是陶毅然,陶三公子。”
又指着洛明川说道:“这位便是你们要找的洛明川。”
杨闲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是被牵扯进来的。
陶毅然的心里有些复杂。
在看到燕寻进来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丁希山怂恿他来见杨闲,就是想让他,或者说整个陶家来做替罪羊。
至于陶家会全身而退,还是伤筋动骨,亦或是家破人亡。
那就要看自己能承受燕公子多大的怒火了。
他拱手道:“洛姑娘,久仰大名。”
洛明川转头看着他,十分认真地问道:“我不过是一名江湖小卒,何来久仰?”
这火药味儿很浓,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陶毅然心下琢磨着,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
却听燕寻介绍道:“陶三公子是江州府陶家的长房嫡孙。”
江州府陶家?
这个家族洛明川倒是听说过的。
他们家的不仅生意很大,还有一个姑娘在宫里做妃子。
所以,在江州府那是相当有权势。
当初,秦海就是跟陶家的一个旁支的庶子交好,才能够在衙门里谋得一个文吏的职位。
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和陶家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
只不过,洛明川的心里自有一股傲气。
即便是陶家生意再大,她也不会上赶地去巴结的。
“有什么事情便直说吧!”洛明川看着燕寻说道。
若不是因为他,她根本就不会搭理这两个人的。
燕寻用扇子轻轻地敲着手心,转头看着陶毅然,“三公子,将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虽然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陶毅然却丝毫不怯场。
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嘛!
身上自有一股傲气,根本没有将洛明川放在眼里。
陶毅然:“洛姑娘在东大街有一个杂货铺子吧?!”
呵呵,消息竟然很灵通啊!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洛明川心里诧异不已,面上却丝毫不显,“我不懂这位公子在说什么。”
竟然不承认?!
不过也很好,太乖巧了,斗起来没有意思。
陶毅然沉着脸说道:“洛姑娘,我既然这样说了,必然就有这样说的理由。”
洛明川好笑地看着他,“陶三公子的意思,你怎么说,我便应该怎么认?!”
“呵呵!”陶毅然突然笑了,“先前我还不能确定,现在看来,还真的是洛姑娘的铺子了。”
洛明川抚摸着茶杯的杯口儿,慢悠悠地说道:“陶公子这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不管我在东大街有没有铺子,与你何干?”
死丫头,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跟自己说话?!
陶毅然城府深,即便是心里再恼,面上也不会显示出分毫。
他语气温和地说道:“洛姑娘这话说的,着实太让人伤心了。
我听说东大街的那个兴顺杂货铺子出事了。又想起姑娘身边的人,两次去过那里,便顺口问了一句。”
难道说,盯着杂货铺子的人是他?
“陶三公子。”洛明川勾了勾唇角,“我们不熟!”
所以,我的事情也没有必要跟你说。
三番五次的顶撞,即便是再好的修养,也安耐不住了。
陶毅然沉着脸,低声喝道:“洛姑娘,别给你脸不要脸!”
“啪!”话音刚落,他的左边脸便肿起来。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燕寻,“燕公子这是何意?”
燕寻嘴角含笑,眼睛里却透着冷意,“我想知道,这张脸到底有多厚?!”
陶毅然沉声说道:“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否则········”
“啪!”
右脸又被挨了一下。
燕寻淡淡地问道:“否则怎么样?
陶毅然,你联合飞云谷的人来杀我,结果不成,便想对我身边的人动手?”
谁是你身边的人了?
洛明川不满地瞪着他,话可不能乱说!
陶毅然索性也不捂了,“燕公子,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怎么,敢做不敢认?”燕寻懒洋洋地问道。
陶毅然不满地反驳道:“我有什么不敢认的?可不是我做的,我又为何非得要将屎盆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呢?”
燕寻忍不住笑了,“你这个人,不是挺明白的吗?”
自己不愿顶着屎盆子,就让逼别人来背锅?!
原来症结在这里啊?!
陶毅然扯了扯酸痛的腮帮子,“燕公子误会了········”
“我误会了?”燕寻轻声反问道,“当时,你跟杨当家的是怎么说的?”
·········
陶毅然一幅大家族公子的样子,语气里满是恩赐,“我的人已经打听到了。
那个杂货铺子背后的主人,便是曾和你们打过交道,让七当家难堪的洛明川。
只要你将她带到我面前来,我便可以将那根五百年的人参送给你。”
见杨闲犹豫,他继续游说道:“五百年的人参本来就十分难得。而对你来说,却是尤为重要。
四当家,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
蛇打七寸,人找软肋。
陶毅然这一招儿玩得可是炉火纯青,没有人能抵得住他所开出的条件。
可就在他十分笃定此事会成功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燕寻:“所以说,你想找洛姑娘,只是想要询问一下,以表示你的关心?”
陶毅然:“··········”
似乎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转头看向洛明川,难怪这个丫头敢如此嚣张。
根本就是借了燕寻的势。
他沉吟了一下,“其实说出来也无妨。我查出昨晚的案子,是天雪宫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