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的枫林下,浮光掠影。
无边地勾起了崎川的回忆。
“到了。”拓真停好了车,打开了前门的阀门,“需要我陪你去报道吗?”
“随你。”
说完,她便下了车。
拓真笑了:“那好,你先在那边路口等我,一会儿我就过来。”
崎川点头,朝那边路口走去。
拓真见她走到那边的路口,便打起了方向盘。车子向右转弯,很显然他是要去找附近最近的停车场。
行至一半时,他透过车窗看到了失沢守源。
那小子挺有大哥风范的。
他抽着烟,冷着脸,走在一众人最前头,正往学校那边去。
大概是拓真行车很慢。
走在路边的失沢守源也注意到了车内的渡边拓真。
二人打了一个照面,然后视线很快移开。
“大哥,刚刚车里的,是不是渡边?”
跟随在失沢守源身边的黄毛也认出了车里的人,小声地和他讨论着。
他听后并没有表态。
只是拿着烟头吐着一圈又一圈的烟圈。
味道有些呛人。
习惯这种味道的老人早已对这个免疫,而新来不久的黄毛还没习惯刺鼻的烟味,这时候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见他咳嗽不止,脸都开始涨红了。
失沢守源关切道:“不习惯?”
黑黝黝的眼珠里倒影着黄毛咳嗽不止的模样。不知为何,黄毛心生恶寒。
没过多久。
深巷里传来惨叫的声音。
不一会儿,深巷中走出一队的人。还是之前的模样,只不过失沢守源身边少了一个黄毛。
而那个黄毛,身体蜷缩在深巷子里。
似乎被揍的奄奄一息。
他的脸部不似之前的平滑、干净,竟被那些人烫出深浅不一的烟疤,被揍出大小不等的青紫淤伤。
看起来很是可怜。
可一想到他平时助纣为虐的模样,服部平次一点都不想怜悯他。
这家伙能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
虽说如此,他最后还是拨通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的很快。
没过几分钟就到达了现场。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往深巷赶。等将人抬出来的时候,拓真已经停好了车路过这里。
他见那个躺在担架上的黄毛有些熟悉。
就习惯性的要找在场的其他人。
好在寻找在场的人证并不是那么难找,反而主动跳出来指证。
只不过人证很眼熟。
是今早碰上的臭小子。
“怎么?不查案子了,跑过来当目击证人了?”
服部平次为自己解释:“我恰巧路过。”
拓真翻了个白眼:“随你怎么说。”
平次知道拓真的性子,不好反驳。拓真见他不说话,便懒得揪这件事不放,转头询问起了黄毛的事情。
“他啊,我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他这几天一直跟着失沢守源到处欺负人。”
经服部平次一说,拓真想起了刚刚在车上时遇到的失沢。那时候的黄毛就站在他身边。想到这,他裤子荷包里面响起了电话铃声。
“莫西莫西。”
他接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了清冷的声音,是她特有的嗓音。
“你在哪儿?”
拓真看了眼最近店铺的招牌,然后报了一个地名。
“好,我这就过来。”
那边的人挂了电话,与失沢守源擦肩而过。
失沢守源早就注意到了她,见她往学校相反的路走,他便沉不住气,语气不善的问:“喂!你干什么去?”
崎川偏过半张侧脸,说道:“有事。”
她留了这句话,便大步迈向拓真所说的地名而去。
指针走向九点。
此时救护车开走了。
拓真收起电话时,身旁的黑小子一脸八卦的看着他。
挺烦人的。
他受不了这眼神,一脚踹向了服部的屁股,跟赶狗一样,“去,滚一边去。”说完又补了一句:“我的事,你少打听。”
服部平次被踢的臀部一阵痛。
又听得拓真这一句话,他翻了个白眼。但又一想到隔壁邻居小野芥子那殷切的眼神,服部平次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渡边先生明明都要快三十的人了。
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服部平次这般想着,拓真那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他凝神听了。
那头隐隐约约传来了清冷的声音,好像从路口前传来:“我到了,你在哪儿?”
清丽的人影濯濯如春月柳,摇曳进了他的视野。
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枫林尽染的梦。透着光怪陆离的光影,他仿佛窥见了那人的模样。
听得她那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那一刻,他的心炽热般滚烫。
血液在沸腾。
身体里无数个细胞都止不住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