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闻言万分错愕地看向叶琪,他万万没想到,叶琪竟会觉得他有断袖之癖!
但下一刻,他便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
他伸手勾起叶琪的下巴,眼底满是怒意:“你觉得本座是断袖?”
叶琪毫不避讳叶寒充满怒意的视线,冷冷一笑:“是,侄儿觉得王叔你就是个断袖!不然早在十几年前,王叔你便该生子,而不是把持着南诏权柄直到如今!”
“你竟是如此觉得?”
“不错,不然王叔你又怎会为了一个小小大夫,便能冷眼看着侄儿去死?”
“呵……你有这样的念头,我便留你不得!”叶寒冷冷一笑,伸手掐住叶琪的脖颈,直至叶琪小脸发白才微微放松:“叶琪,本座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好了……那个刺客若是冲夜慕而来,本座罚你做几件苦差,这事儿也就过了。
可那刺客,并不是冲着夜慕而来,他想要刺杀的人,是被本座视为掌上明珠的宸儿,叶琪,你说,你叫本座如何放过你这个帮凶?若是不是因为你府中人引开了本座别院里头的侍卫,宸儿也不会出事!”
叶寒看着从地上爬起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叶琪,眼底划过一丝嫌恶:“本座原本还当你是个聪明人,谁知道就算是在本座眼前长到这么大的你,也是个蠢的。你若是不惨和夺位里头,本座保住你的锦衣玉食,也不是不行。
可你偏生要入局,你入局也就罢了,偏偏成了那刺客身后之人打乱本座棋局的棋子,你叫本座如何容你?”
叶琪知晓叶寒这是定然要诛杀自己了,眼角划落一滴泪水:“侄儿当真不知那刺客的事儿……我冤枉啊……王叔……”
“冤枉又如何?是你说得又如何?本座都不会饶了你。”
“原来是这样啊……”叶琪看着叶寒,眼神黯然:“王叔,你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断袖……那个宸儿,是不是也是个俊朗公子哥儿……
若是你为了叶家女儿要杀我为她立威,我也就认了……可王叔你杀我若是为了讨你的男宠欢心,我便是死,也要化作厉鬼拉那宸儿与我做伴!”
叶寒气极反笑:“蠢货,你还要本座说几遍,本座,不好断袖!”
叶琪闻言苦笑一声:“原来……我是输给了我那不曾见过面的妹妹啊……叶晨……她的名字是叶宸么?那个晨,是晨露的晨么?”
“不,是北辰所在之处为其意的宸……”
“是这样啊……看来王叔,是定然要我死了,不然,你断然不会将叶宸之事告知与我。”
“是,你若不死,本座无法向宸儿交代。”
只是这样么?叶琪看着叶寒的眉眼,冷笑出声。
她还不了解自己这个冷心冷肺的王叔么?他要她死,多半是想用她的性命做踏脚石,为她那妹妹的横空出世做铺垫罢了!
只是她直到死前,才看透了这个人,已然晚了……
“你想怎么死?”
“王叔恩典,竟然还打算让侄儿选个死法……哈哈哈哈,侄儿但凭王叔做主,只求王叔,让侄儿死得痛快一些!”
叶琪闭上双眼,不欲去看叶寒,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心底的怨念便会重上一分。
叶寒看神色平静的少女,眼底掠过一丝心软,但下一刻,那丝心软便被淡漠取代。
他寒声道:“夜慕所中何毒,我便用何种毒送你上路。”
“如此……也好。”叶琪闭眼微微笑,唇角弧度微翘:“他身上有什么伤,他又中了什么毒,只管都朝我来一份同样的吧……王叔,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何事?”
“给我一缕夜慕的断发吧,我想带着他的断发下葬。”
“你要他的断发何用?”
“我曾听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我这一世,与他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盼着,若有来世,我可与他生死不离。”
“本座……准了。”
“叶琪谢过王叔……还请王叔莫要将此事告知夜慕,就让他忘了我吧……虽然我更乐意他记着我这个蛮横的郡主……”
“你是当真对他动了情?”
“谈不上动情,侄儿,只是动了心。”
叶琪唇角弧度更加明显:“这一世,我们有缘无分,我只求,来世他是我的。”
“若是你们来世也无法相守?”
“那便让我做他的生死至敌……我总归是要他记着我的……谁让我这辈子死前,最放不下的人,是他呢?”
“来世的事儿,谁说的准……没准你们没法相见呢?”
“那我……便再等一世。”
话说到这儿,便没法子再说下去了,叶寒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他没受过什么苦楚,只是背心中了一箭,箭上带毒,毒名断情丝……”
断情丝么?叶琪微微一笑,这毒,倒有个好名字呢,看来,她上路的时候,也不会受太多苦楚了,谁让有好听名字的毒,大多毒性强的很呢?
“这毒,倒是有个好名字……”
是人,焉能没有七情六欲,便是方外之人,也少有真能对情无动于衷的……
无情的,大抵不是仙人,便是魔了。
只要是人,除了死之外,还真没什么断绝情丝的法子呢……
叶琪这般想着,只觉背心狠狠一痛,接着便是浑身一麻,之后便是人事不知。
一刻钟后,那姓罗的侍卫首领进来查探叶琪的鼻息,确认叶琪已然断气之后,他才朗声对屋外的叶寒道:“大祭司,琪郡主已然去了!”
“厚葬。”
“诺!”
“该传什么消息出去,你应该用不着本座提点吧?”
“属下明白的,琪郡主是为了保护宸殿下才会被歹人的毒箭射死的……谁让自小流落民间的宸殿下血脉纯粹,叫人看不过眼了呢?”
叶寒闻言轻笑一声,眼神莫测:“你倒是机灵,记住了,宸儿之所以会流落民间,是因为她的八字太重,重到本座只能将她寄养在民间,你,记住了么?”
罗侍卫点头如捣蒜:“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