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仙姑转头和洗心道长及悟心道长交换了下眼神。
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同时捋着胡须,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
萧野不知道他们葫芦里面埋了什么药,但是他心里也明白,所有的修真人都得靠飞剑才能顺利飞到空中,像自己这样肉身飞升自然无法得到他们的理解。
果然,谭门主也冷冷地看了过来,居然故作高深地咳了声:“洗心掌门,没想到贵门竟有人炼就了隐形飞剑,恭喜,恭喜!”
他这话隐隐有些毒,因为萧野刚刚才说了他没有飞剑,而谭门主却说他有隐形飞剑,这不是间接地指出萧野对师长撒谎不敬吗?
洗心道长漠无表情地回了谭门主一句:“外门弟子,不成气候,让谭门主见笑了。”
这时,天圣门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姑在橙樱和桃樱的引领下,踩着飞剑过来了。
橙樱和桃樱看向萧野,却满是鄙夷的神色。
萧野剑眉一拧,狠狠地瞪了回去,转头却下意识地看向紫韵,却见紫韵脸上略带凄婉,心下便想:该来的始终要来,今天为了师姐,哪怕和天圣门为敌,也再所不惜!
洗心道长见天圣门的那个老道姑阴沉着脸飞过来,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一时不解其意,赶忙问道:“不知司马仙姑有何指教?”
司马仙姑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指了下萧野和站在月心仙姑边上的紫韵,问:“请问洗心掌门,刚才他们二人去了哪里?”
洗心道长愣了下,旁边的月心仙姑冷冷地代洗心道长答道:“我那徒儿不幸受了重伤,刚才疗伤去了。”看来紫韵受伤的事情,她早已从紫蝉嘴中得知。
司马仙姑又冷冷地问:“请问你这徒儿在哪里疗伤?”
月心仙姑皱了下眉头,有些不高兴,不禁反问道:“司马仙姑,我徒儿在哪里疗伤,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司马仙姑盛气凌人地指着紫韵,“丫头,你来说!”
月心仙姑立刻沉下脸,还从未有人用这样生理的态度来对待她的爱徒,就连她自己,也几乎没有责备过紫韵。月心仙姑心里自然就很生气,当即提高声音喝问道:“司马仙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徒儿得罪了你吗?!”
“哼,得罪与否,她心里清楚。”
紫韵微垂头,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萧野眼见紫韵凭白无辜受了委曲,当下大怒,指着司马仙姑就不客气地骂道:“你这个老妖婆,活糊涂了吧?竟不分清红皂白,妄加指责!”
司马仙姑气得浑身发抖,手上一道光芒闪过,突然多了根碧绿的龙头拐杖,同时又冲着萧野怒喝道:“小子,你目无尊长,今天我要替你师傅教训你!”
洗心道长、悟心道长和月心仙姑顿时也吃了一惊,但是谁也不便出面指责萧野,毕竟现今的萧野一身官服,显然是朝廷中的命官,不相关的人,哪能随便去教训他?
而且,萧野并非元极门真正的弟子,即使当年在元极门中,也只是挂了个杂役弟子的名号,并没有学过实质的东西,再说,他早就被元极门“送”出了师门,现在根本不能再算是元极门的弟子。
因此,洗心道长等人只要想到,萧野实际上是被他们赶出去的,就更加没有理由去教训萧野了!
萧野冷漠地盯着司马仙姑喝道:“打就打,难道我会怕你!”
“反了,反了!”司马仙姑气呼呼地瞪了眼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本以为他们会站出来大声地喝斥萧野,哪知,她的如意算盘却失了算,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出来责备萧野的意思。
不过,悟心道长最终站了出来,尽管萧野不是元极门的弟子,但他曾经从黄毛老怪手中救出过萧野,因而,他最有资格来打圆场,所以他拿出了一个长辈的架势说:“萧野,司马仙姑乃当世高人,你不可对她无礼!”
萧野眼里却充满了不屑,什么高人呢,这个司马仙姑徒有其名,都衰老成这个样子了,体内元婴才达到第五层境界,距离飞升还差得很远!
所以,萧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傲然转头不接受悟心道长的意见。
洗心道长不得不站出来威严地说:“大敌当前,我们不可自己乱了阵脚,司马仙姑,你对本门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只管提出来,贫道自会牢记在心,等这场战役打完,我定会用心管教门徒,请你尽管放心。”
洗心道长说得非常客气,但司马仙姑已经气昏了头,哪里还听得进洗心道长的劝说,她冲口就愤怒地叫了起来:“月心,你教徒无方,败坏门规,竟在危急关头,纵容门下弟子和这小子擅自闯入我徒儿洞中鬼混!”
司马仙姑这话说得非常大声,仿佛担心场中有人听不见似的。
谭门主和雪雁仙姑等人竟也惊愣住了。
洗心道长、悟心道长和月心仙姑同时沉下了脸。
月心仙姑哪里还压得住心中积闷,眼中怒火中烧,顿时就发作起来:“司马燕,你血口喷人!”
萧野牙齿咬得咯咯响,眼里几乎也要喷出火来,恨不得立刻就赏司马仙姑一记指间惊雷。
司马仙姑真名原来叫司马燕,不知为何,她眼见月心动了怒,似乎就更加咬定青山不松口,反倒还不慌不忙地说:“我们说了不算,叫当事人自己来说。”
于是,可怜的紫韵就被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推到了漩涡中间。
司马燕问:“你叫紫韵吧,丫头?”
紫韵点头说是。
“你和这小子去了我徒儿洞中吧?”
紫韵咬着嘴唇又点了下头。
“你们擅自进入的,没经过我徒弟同意,对吧?”
萧野急忙抢过话茬儿说:“当时师姐昏迷了,是我抱她进去的,她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紫韵咬了下贝齿,幽幽地看了萧野一眼。
“抱她进去的?”月心仙姑身体颤抖了下,低头喃喃自语了句,才又抬头逼视着萧野问,“你为什么要把紫韵带到那个洞子里面去?”
萧野如是答道:“因为里面很安静……。”
萧野话还没有说完,司马燕就冷笑道:“很安静是吗?安静才方便你们鬼混吧?”
这话一出,站在谭门主旁边的谭松就气得七窍生烟,竟不顾一切地怒喝起来:“萧野,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竟然趁人之危,你说,你到底对紫韵做了什么?!”
谭松旁边的柳枫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喜色:“师兄,他们在洞中孤男寡女,你情我愿,如果换了你来,你会做什么呢?”
典型的煸阴风点鬼火!
柳枫之所以这么高兴,估计在想,萧野和紫韵偷欢,那兰嫣知道了,还能再爱他吗?假如兰嫣不爱萧野,那他柳枫岂不是就又有机会了!
谭松反手一掌“啪“的一声甩在了柳枫脸上,痛苦地吼了声:“滚!”
场面越发显得有些混乱,谭门主心痛他那宝贝儿子,当即就怒不可遏地加入了战局:“洗心掌门,月心仙姑,大敌当前,我们在前方浴血奋战,你们却纵容弟子偷偷鬼混,请问,这又如何解释!”
洗心道长面带怒容,沉声喝道:“谭门主,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休得在那里妄加指责!”
谭门主冷笑:“事情就快清楚了,叫这个姓萧的小子自己来说吧,他到底对紫韵丫头做了什么?”
月心仙姑也急了,神色有些慌乱,但还是对萧野进行了一番正确引导:“萧野,你说吧,为什么要带紫韵到那洞里去疗伤?”
她这话中,重点就在“疗伤”二字,萧野自然听明白了,便冷静地答道:“当时师姐昏迷不醒,我必须要找个安静之处,才能帮她疗伤……”
月心仙姑略微松了口气,又问:“你们哪里不去,为何误入了别人洞府中?”
月心仙姑临危不乱,非常精明,一再提醒大家,萧野和紫韵是误入的。
萧野当然清楚,赶紧就说:“我无意中发现石壁上有个洞子,当时只顾着给师姐疗伤,没来得及细想那洞子是否有主,所以就带着师姐进去。入洞之后,我才发现洞中有石桌和石凳,方才想到这个洞子可能是有主之物,但师姐伤势极重,片刻也不敢耽搁,所以,我只好事急从权,无法等到主人回来,就赶紧在那里帮师姐疗伤。”
“是这样吗?”司马燕继续冷笑,“可惜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徒儿,正好不识时务地回到了洞中,大家不妨再大胆猜猜,她们看见了什么?”
月心仙姑面色一紧,回头瞥了眼紫韵。
洗心道长和悟心道长同时皱起了眉头。
萧野心里冷笑:这下跳进哪条河都洗不清了!
谭松绝望地盯着一脸冷清的紫韵。
此时的紫韵,神色并没有大家想像中那样慌张,以至于谭松心里多少得到了一丝安慰。
最了解紫韵的人,莫过于和她长期生活在一起的紫蝉。紫韵脸上越冷,紫蝉就越紧张,于是,她慌忙推了推紫韵,关切地问:“师姐,你没事吧?”
紫韵冷若冰霜地摇了摇头,仿佛天塌下来,也砸不垮坚强的她。
这个僵局居然最后由柳枫来打破了:“司马前辈,请问你徒弟回洞之后,到底看见了什么?”
司马燕哼了声,转头望着橙樱和桃樱,然后不急不慢地点个头:“橙樱,桃樱,你们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大家吧!”说到这里,她轻咳了声,竟又提醒说,“你们不要害羞,看见了什么就说什么,务必对元极门的长辈们汇报清楚!”
她这一提醒,那还了得,橙樱和桃樱两个脑壳里面缺根筋的道姑立刻就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什么一进洞就看见了一地凌乱的衣服(暗指两人偷情的心思十分急切),又说萧野把一丝不挂的紫韵紧紧地地抱在了怀中。一边说,两人一边又在她们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个抓捏小白兔的动作,再然后就声情并茂地捂着眼睛喊:“妈呀,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