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八字胡子的文人曾经说过:“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领会生命的真谛。”
感谢未来的六星干员星熊警督救我狗命。
攻击衰弱下来。
对面的塔露拉似乎状态极不稳定的踉跄两下,那面上的愤怒挣扎了起来——就像是被什么人劝阻和分析了情况,脸上的挣扎很快就换上了疑惑。
那视线跨过星熊落在了我的身上。
疑惑的注视着我。
而后这些多姿多彩的表情逐渐从脸颊之上消失,塔露拉再次成为了那个“塔露拉”。靠在废墟之上的我勉强抬着眼皮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看来塔露拉意识到我在撒谎;什么阿丽娜是我杀的,这种事情稍稍一分析就能发现根本说不通。
活下来了……
太好了。
在意识消失之前,我庆幸自己成功活下来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收获感到欣慰。虽然这次做了一次很大的死,但还是达到了我的目的。
一、伤到了塔露拉这个大BOSS。
二、确认了“塔露拉”和“科西切”两者之间的状态。
尤其是第二点。
这一点将会让我脑海中的关于未来的一些信息更加清晰。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微微一动弹,就火辣辣的疼!
勉强低头,我便发现躺在病床上的我现在被一圈圈的绷带裹得就像个木乃伊一样。这可真的是太可笑了。
不过我还是能够感觉的出来,身体内部并没有受什么伤,甚至连骨头都没有断。
独立病房?
不像是罗德岛。
呃。
挂的点滴应该是消炎药加生理盐水。
在醒来的时候既没有老陈和星熊这些家伙的看护,也没有果篮什么的,更没有什么漂亮的菲林族护士小姐姐?
这也太凄惨了吧?
话说我都还没有交龙门的医保,近卫局也肯定没有给我五险一金,那这医疗费怎么办?
我很穷的。
好吧,给自己开开玩笑放松一下。
自己这还不是躺在病床上当个伤员的时候——现在龙门的剧情进行到哪一步了?我应该没有昏迷太久,希望没有错过太多。
掀开被子。
大家让开了,米其林轮胎人出现了!
好吧,这儿没人。
呼。
疼疼,疼的习惯了也就没有那么疼了。摸摸脸颊,我英俊的脸颊并没有受到太多伤害——除了一头飘逸的短发被剪成了平头。
估计之前战斗中被火燎了不少所以才剪成这样。
手脚没有衣服覆盖烧伤并不严重,肌肉组织和骨骼内脏既然没有受伤那么说明自己还可以继续战斗。
不过像之前那种战斗还是算了吧。
想起那场战斗中的凶险我就脊背发凉,浑身疼。在泰拉世界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不可估量的。
有的人源石技艺强的毁天灭地。
有的人源石技艺就能点根烟。
说到烟我突然有点想抽了。
拉开百叶窗我向着外面的看去——毫无疑问,这应该是龙门市区的医院。将目光从楼下救护车转向远处的天空,并没能发现什么硝烟。
这么说龙门还没有沦陷。
天色……
黑了。
滴答。
滴答。
下雨了。
“……”望着逐渐密集的雨水,我张张嘴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如果我只是昏迷了一个下午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我的目光仿佛跨越龙门高楼的层层阻碍落在了不知何处的遥远废弃矿区……哪里,米莎死了。
陈缓缓收回长剑。
阿米娅拿下了米莎遮掩面容的面具。
“这样的面具,总有一天会堆满你的房间。”哪怕相隔遥远,我仍旧喃喃出了老陈的那句话。
唉。
暴力和宣泄无法承载感染者们前行。最初的整合运动那个希望成为所有感染者的光的整合运动随着阿丽娜的死亡、塔露拉的绝望已经愈行愈远。
米莎很幸运。
在成为感染者的时候遇到了罗德岛。
米莎很不幸。
因为她看到了感染者们真实的处境,也看到到了作为感染者团体的整合运动干部的弟弟【碎骨】死在了罗德岛手中。
罗德岛的未来太遥远。
而眼前无助的感染者又太近。
当年被发现是感染者的年幼【碎骨】被乌萨斯人拖出了房间,躲在角落的米莎什么也没有做。而此刻同样是感染者的她终于意识到了哥哥那时的绝望。
凭什么我要抵达遥远的未来?
不去保护眼前的他们?
不是谁都能够跨越痛苦,被感染者的绝望吞噬的米莎选择了站了出来,代替哥哥化身【碎骨】为曾经的自己赎罪。
命啊。
老陈。
阿米娅。
她俩不管是谁,想必心情都很糟糕吧。
这雨。
真冷。
“先生,您还需要修养。请回到病床上。”推开病房门的护士看着站在窗前的我微微一愣,快步走来开口。
“好了,我没事!”有些烦躁的我开口。
漂亮的护士小姐眉头一皱:“不行!请您躺回床上,我要对我的病人负责!”
“切。”
没有理会护士小姐的劝阻,我推开她走出了病房。
什么乱七八糟。
我现在就想去罗德岛看看,再去龙门本区口安慰安慰老陈。
“唔,你醒来了?”走出了病房,我好巧不巧的碰上了赶回来的脸上隐约挂着疲倦的星熊。
我微微一愣:“情况怎么样?”
星熊神色一松,然后摆摆手示意纠缠着我的护士小姐没关系。护士小姐无奈的看看两人,只好离开。星熊转身坐在了医院走廊的座椅上,顺手将那面盾牌搁到一旁:“那个整合运动的家伙在你昏迷之后不久就离开了,她只是在拖延我们支援。”
“老陈那边要找的人自然被抢走了。”
“等那个走了后,我让一部分警员将你和一些伤员送到了医院。然后排查和加强了龙门的本区的防守后和老陈她们汇合了。我们打算追回那名特殊的人员,于是在龙门外的一个矿区和整合运动交手……结果,那位特殊人员死了。”
“……”
沉默片刻后我开口:“星熊,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完蛋了。”
星熊摆摆手。
显然星熊的心情也不怎么样。
微微思量片刻我发出了疑问:“老陈呢,她去哪儿了?”
“可能汇报去了。”
这天气?
我看看走廊尽头窗外的雨水,皱着眉头想了想,对星熊开口:“有衣服吗,还有我的东西,我想回去休息休息。”
“你还有伤,不在医院多休息会儿吗?”星熊抬头看看我。
我摇摇头:“不用了,只是小伤。多谢关心。”
“没事。”
星熊笑着拍拍我肩膀:“别太勉强。”
——
还是近卫局的那身衣服,除了脖子和手腕脚腕以及头上能看见绷带,穿上衣服后仍旧是精神小伙。
走出了医院,就近找了个商店买了包烟。
医疗费有近卫局。
考虑到伤口不宜沾水,我顺手在商店买了一身雨衣、雨鞋。然后打了一辆车,让司机先去酒店拿了罗德岛的身份卡,然后再让司机开到龙门接舷区:落蹄州。
罗德岛舰船就停靠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