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拉格的具体情况我已经说了好几次,这里就不重复赘述。
从维多利亚到谢拉格的距离并不近。
尤其是我们出发点并不在维多利亚靠近谢拉格的一侧。在维多利亚的境内行进这段时间我们虽没有遇上天灾什么,但也算是小心翼翼。毕竟维多利亚如今的局势并不明朗,各种势力流窜在荒原之上。
不过好在有帮派收集的各种消息。
我们花费了将近一周的时间饶过了好几个可能存在危险的区域成功离开了维多利亚踏上了正式通往谢拉格的道路。
而随着我们越发的靠近谢拉格,地势也越发的坎坷高耸。
谢拉格处于高原地带,山岭较多。
远远看去便可以看到高耸入云的山峰直插天际。
有道是望山跑死马。
虽然尚隔百里我们便看到了谢拉格所在的方向,但却也花了将近三天的时间才抵达了雪峰脚下。
不说了。
有些喘不上气来。
——
——
时间:抵达高原第六个小时。
地点:谢拉格南部入口二十公里外。
“呼,呼,难受!”卡达小脸变得通红,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呆在后座上。
“老板?”
“……知道……呼……高原……反应。”我也有些难受。
但比起卡达这种小身板我这种经过一点锻炼的身体症状并不是很明显——如今的卡达双眸都开始泛红。
“老,老板,你快看,卡达眼睛都红了。”
“怎么办?我们没有医生!”我们三人之中只有这个比牛都壮的家伙一点事情都没有。
“没想到这么厉害。”
“好……好在我还做了一些准备……”我费力的到达驱动装置后面堆放物资的地方从里面翻出了几个瓶子。
“氧气。”
“能够缓解这种症状。”解释完后我就将带着呼吸罩的氧气小罐对在卡达口鼻。
嗤——
几分钟。
卡达通红的眼睛开始恢复正常。
我赶忙拿起另外一个氧气罐给自己补了一些氧气——霎时间感觉自己整个人精神头好了很多,头疼的感觉也祛除了些。
“老板,刚才那是?”
可颂有些惊奇的指指卡达的闭合的眼眸:“不会有事吧?”
感觉脑袋清醒了一些的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卡达开口:“没关系,那是卡达本身的特征,在应激条件下瞳孔会变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板,为什么你们突然之间就难受,是中毒了吗?”可颂一脸警惕。
“不是中毒,是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
“一种医学上的名词:形容由于一些人从高气压的低海拔地区较快的进入了另一个低气压高海拔的地区,因气压和氧气含量比较低的原因导致人体缺氧和各器官出现异常的病症。”
“那,那我怎么没事?”可颂有些奇怪的看看自己。
我白了她一眼:“这东西看体质,体质越好的人受到的影响越小。像你这种比驼兽还要壮几倍的家伙直接就无视这种感觉。”
“不过要让你运动一下你也能感觉出区别。”
“诶……是这样吗?”可颂有些惊奇的再次看看自己,“那卡达妹妹会不会有事?看起来她的状况有些糟糕。”
我点点头。
“确实有些糟糕……理论上讲,如果症状不是很明显,一两天的时间里人体就能够适应这种外在环境的变化。”
“不过卡达症状比较厉害。”
“这种程度……”我看着虽然吸氧后好了很多但脸色还有些发紫的卡达咬咬指甲,“这种程度的高原反应已经算的上比较剧烈了,想要救卡达有两种办法,一种是立刻乘车离开高原,不知道来得及来不及。另一种办法就是继续前往谢拉格,哪里的医生应该能够处理。”
“老板你没有办法吗?吸氧不够吗?”
可颂有些急切的看着我。
我头疼的捏捏自己脑袋:“吸氧能够缓解高原反应症状,但是卡达的情况比较严重。虽然只要保持吸氧一段时间慢慢也能恢复。但缺氧带来的头痛和体内电解质紊乱伤害也会随时间积累,而且安全性也无法保证。”
“最好的办法让医生通过药物配合缓解症状以早日康复。”
“别看我了,我随身带的急救包里面都是一些针对战斗使用的药物。对高原反应的药物我怎么可能会带?我又不是真正的医生。”
一听这话,可颂急了。
“那还等什么?”
“快上车,老板。我这就带你们赶到谢拉格!”
——
——
一路风驰电掣不提。
呲溜溜!
轮胎在冰雪覆盖的地面上打滑——车后半身一个甩动哐当撞到了一堵墙上!而为了空气流畅开窗的后果就是人飞了出去。
梆。
我满脸痛苦的从一个路灯灯柱上弹了回来。
卡达运气不错,只是挂在了车窗上。
后背好疼,这冰天雪地的身子骨都是硬邦邦的,这么摔一下真是要命……颠簸的道路让我本就有些高原反应的身体雪上加霜,刚往起爬爬到一半胃里就一阵翻腾——呕!只能扶着扭曲的灯柱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而这个时候可颂才从推开另一边的车门爬了出来。
“可颂……”
“老板!你的高原反应怎么加剧了?!”
“滚。”
——
谢拉格并没有罗德岛的办事处。
原因很简单。
就像我之前所说,谢拉格是一个极少受到天灾影响的国都,再加上在不远的三四或者说是五六年前谢拉格还是一个相当封闭的地域,所以除去特殊情况感染的病人以外这里很少能听说到矿石病。
而作为主要研究矿石病药物的罗德岛在这种地方自然没有用武之地。再加上谢拉格地处偏僻,更是不可能在这里开设办事处。
所以我们必须找当地的医生。
医院……
别说可颂了,我来了这种地方都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
“叽哩哇啦,咕咕咕**——*%&¥#——”明显和外界穿着不同的居民跑了过来,看看我们的车,然后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正在将卡达从车窗上拿下来的我和可颂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个人。
“老板,他在说什么?”
可颂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向了我。
我嘴角抽搐:“我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学过谢拉格语言。”
“不过……”
我扭头看看可颂撞在墙上的车:“可能是可颂你这混蛋把车撞在人家的墙上,人家过来找你麻烦了。”
不过可能是720°旋转和积雪的卸力,又或者这里建筑比较结实的原因。
偌大的驱动装置并没有将这栋房子的墙壁撞坏——只是小震动将这附近房屋屋顶的积雪全部震落了下来。
哗啦啦的。
“叽里咕噜——”
那个十有八九是谢拉格本地人似乎意识到了我们听不懂,脸色有些为难。而意识到语言不通的我们也犯了愁。
毕竟要找医院的话也需要和当地人打听,语言不通会很麻烦。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那位丰蹄老大爷挠了挠头,做了一个稍等片刻的手势后快步跨过街头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趁着这个时候我们检查了卡达的情况。
问题不大。
至于我……感觉问题不大。来了谢拉格附近后气温逐步降低,身上的衣物也换了一身厚实的冲锋衣。
刚才那一下只是跌在地上时候磕破了些皮。
不过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其实还是想做一个检查,毕竟万一有内伤呢。
只是片刻。
刚刚离去的丰蹄老大爷就带着一个比较年轻的白发沃珀尔来到了这里,很显然对方应该是能够听懂我们在说什么的人。
果不其然。
“你好,远来的客人。”
“你好!”
可颂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而那个白发沃珀尔也不废话:“我们的同伴看到你们急慌的冲进了城市,撞到了墙上。感觉你们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你们又似乎不懂雪境的语言,所以找我过来帮忙。”
“请问几位需要什么帮助吗?”
“对,对!”
“我们有人受伤了,需要医生!请带我们去找医生,好心的先生。”可颂一把背起了昏昏沉沉的卡达。
听到有人受伤了,那个白发沃珀尔脸色变变。
靠近看看卡达的脸色,那位沃珀尔松口气,扭头对那位等待的丰蹄大叔开口:“哦啋剋呗嘛嘚——偶嘿哉嘚叩馁吱馁馁喽。”
“诶,桑木珠。”
待到交流完毕之后,这位沃珀尔回过了头。
“好了,我们这就带你们去看医生。请三位跟我走吧——至于你们的车不用担心。老桑吉会帮你们看着你们的车的。当然会收取一些费用,你们应该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麻烦带我们这位伙伴去看看医生吧!”
“好,请和我这边走。”
说着,这位沃珀尔在前面带路,我们后面跟随——乘上了城内车辆前往了医院。
——
——
咔咔。
越往城内走,城市就越繁华——我以为像谢拉格这种才开放贸易不久国家,应该会看起来很落后,没想到城内五六层的高层建筑也并不少见。
街道上的积雪也没有那么多。
越走人越多。
而说能够听懂的语言的人也越来越多——哥伦比亚人、莱塔尼亚人、雷姆必拓人……一片繁华的景象。
而我们前往的地方似乎在这个城市的最中心。
一条条彩色的旗子串成的长绳,而彩旗的颜色分白、黄、红、绿、蓝五种。这样的长绳从城市最中心建筑顶端分散到周边各个建筑之上。
这地方……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愣了愣。
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