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婆婆回了个呵呵。
见斐白露也是玄门中人,她语气发冷,“这是我们遥村和蛙神的事,你一个外人休要插手,速速离开!”
斐白露神情无辜,“我没想插手,我只是受人之托来找人而已。”
阿金想到了幸存者廖天成教授,她道:“你是来找那群科考团的?你回去吧,我会在救我丈夫的同时,把他们带出来的。”
这里,没有人一个欢迎斐白露。
各个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她。
斐白露顶着这些目光,没有感觉到重如泰山的压力一般,还是那么潇洒自若,甚至唇角还带着几分笑。
“可是……”
“你们村长婆婆的神通,好像不能把那位蛙神逼出来吧?”
斐白露指了指前方。
村长婆婆的眼神才从她身上挪到蛙型墓葬陵,定睛一看,她大惊失色。
蛙型墓葬陵水火不侵,稳固如山。
那些能把斐白露烧出原型的异火,对蛙神不起作用!
村长婆婆大为受挫,她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干瘪的唇蠕动颤抖,“不可能,怎么会对蛙神一点作用都没有……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对抗这些邪神吗?”
其他遥村村民掩面悲泣,“连村长婆婆都没有办法,看来我们真的没有救了!”
“谁来救救我们啊?”
“我死就算了,我不想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孙子都重复我们苦短的命运……”
刚刚还危险一触即发、硝烟弥漫的现场,秒变为伤感气氛。
“我可以帮……”斐白露看着不忍,刚开了个口。
村长婆婆狠厉地瞪了过来,“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这个外人,才导致我的神通失效!”
她喘了一口气,让人摁住斐白露,“你身上气息深厚,福运绵长,难得可见的大气运者。”
“我不想对你动手,但你坏了我们的大事,就牺牲一点你的寿命和气运为我遥村做一点补偿!”
斐白露眸色一沉,暗中打量其他人的脸色,发现这群遥村人习以为常,没有一点异样。
村长婆婆也知道刚才说的借口牵强,说完闭口不言,默默准备法事。
让斐白露出乎意料的,村长婆婆打算把自己身上的气运,转移到阿金身上。
眼见着村长婆婆打算动手,她赶紧开口,“等等!你这样做,会导致遥村走向灭亡!”
村长婆婆面无表情,“有蛙神在,我们迟早走向灭亡!我的使命,就是把这个死亡推迟!”
“所以,你给经过遥村的路人下蛊,夺取他们的寿命给其他村民?”斐白露说的是问话,语气却十分肯定。
怪不得廖天成教授中了蛊。
“一点过路费而已,又不会要他们的命。”村长婆婆不意外斐白露会知道,“你也一样。”
斐白露沉着脸,表情没了最初的闲适淡定,凝重认真说道:“请停止你这种行为!”
“一旦停止,我们都会死!整个村子都将不存在!”村长婆婆自嘲一笑,“你应该让蛙神停止对我们的诅咒!”
遥村村民:“是啊!我们也不想害人,但我们也是被蛙神逼的!”
“是蛙神诅咒我们,害我们常年病气入体,无端没了半截寿命,大人小孩都不放过!”
“婆婆说你福泽深厚,一看你就是大善人,给我们分点气运吧!”
你一句我一句,传到蛙型墓葬陵里。
蛙大人嗤之以鼻,翘腿坐在陵墓高处,看着
斐白露环视一圈,“你们确实阳寿不丰,面上死气萦绕,不少人都靠着体内的蛊虫吊着一条命。”
“所以,你要分给我们一点气运吗?”
“不分。”女人言简意赅,“信仰催生神明,遥村世代村民信奉蛙崇拜,你们口中的蛙神它不可能突然变成邪神加害你们。”
“所谓诅咒,可能是其他不明原因导致的。”
蛙大人一听这话,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嘴巴撅起了,“还没一个外人明白,哼。”
村长婆婆对蛙神的敌意颇深,不信斐白露,“你怎么能证明?”
斐白露:“把蛙神叫出来,当面问问不就行了吗?”
村长婆婆耷拉着眼皮,没有说话。
这就是默认了的意思,斐白露噙着淡淡笑弧,看向呆滞的阿金等人,“你们去准备一些祭祀用的东西,按照以往的习俗祭祀!”
斐白露温声细语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服从。
等遥村人回神,自己已经蛙型墓葬陵里摆放好了祭祀用的东西。
蛙大人不屑地哼声,心忖:你们这么误会我,我才不要出现在你们面前,让你们白费力气!
然而一人上了三柱香,线香飘起的烟气,落到了一脸倨傲的蛙大人身上。
多目对视,寂静无声。
蛙大人浑身僵硬,良久才道:“……你们看得见我?”
村长婆婆看着这个模样奇怪的‘人’,“……”
“这就是蛙神?”阿金小小惊呼一声,“怎么这么容易就现身了?”
村长婆婆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办法逼出它。
竟然被这个外地人几炷香就搞定了!
斐白露:“是啊,召唤神明的朴素方式,就是供桌、供品、上供人三件套。”
村长婆婆脸色沉郁。
自从知道诅咒的存在,他们就没有祭拜过蛙神了。
早知道这么方便……她又何必耗费大量精力在找它这方面!
既然都被看到了,蛙大人再不情不愿,也从陵墓上跳了下来。
它用异瞳睨着人,表现出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是我诅咒你们,是你们诅咒我!”
它语气难掩气愤。
“我天天在墓里沉眠,你们非得搬个脏东西到我家门口,挤占我的生存空间,害我在雨林到处流浪!”
村长婆婆矢口否认,“这不可能!在诅咒没被发现前,我们对您是尊敬的,怎么可能搬脏东西给您?”
对待自己信奉的神明,纵使往日有再多矛盾,骨子里还是尊敬的。
蛙大人反应激烈:“撒谎!本大人讨厌撒谎的人类!”
村长婆婆不由得难过,心脏直跳,喘不过气来。
她身体往后倒去。
斐白露离得最近,反应也最快,把人接住,才没倒在地上。
村长婆婆虚弱地拽着她,目光祈求,“帮我、我们解释……”
这两方的矛盾,斐白露了解得有限。
不过她有个大优点,就是有话直接说,不藏着掖着让人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