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村长颜面扫地,黑锅似一张脸,把斐白露几人从自己的房子赶走。
斐白露便带着人顺势留在了郑婶家。
郑婶麻利地处理阿贡杀死的那只鸡,给他们做晚饭。
阿贡守着安滢滢,虎视眈眈盯着斐白露。
那眼神凶巴巴的,好像在说你要是想使坏我就咬你。
“看着点他,不要让他打扰我。”斐白露嘱咐许建前,许建前郑重地点头。
斐白露伸出手,触碰安滢滢的眉心,探入神识。
眼睛阴阳双鱼游动,开始回溯她的记忆。
十年前,安滢滢跟随剧组来边境西城拍戏。
她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本地人,不可自控地爱上了他。
在拍完这部戏后,不顾经纪公司和经纪人反对,毅然退圈嫁人,然后神隐。
粉丝伤心,但也祝福女神新婚快乐。然而实际上,安滢滢没有和那个本地男人领证,她被那个男人关了起来。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除了安滢滢,斐白露还看到了其他六个人。
他们有男有女,有的是即将继承公司的豪门继承人,有的是声名远扬的医生,有的是人人敬重的记者……
无一例外,他们在外界拥有非比寻常的身份或财富,气运远非一般人所比。
“……这些够用了……得快点完成仪式……老祖需要……”那个男人的声音模糊不轻。
在安滢滢彻底昏迷之前,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尊拥有栩栩如生、慈悲面容的金黄神像,以及在气运浇灌下绽放的妖冶圣莲。
男人恭敬地对神像磕头,捧着圣莲走出屋外,视线里是一片雪山。
画面一转,被取走气运的安滢滢醒来后,记忆十分混乱。
极低的运势也让她吃尽了苦头,最终她阴差阳错流浪到浮南村,被好心的郑婶收养。
本以为自己将迎来一段好日子,结果廉村长仗着阿贡痴傻,多次光明正大来郑婶家,满足自己的兽/欲。
安滢滢的精神状态越发不稳定。
这该死的老头!
还是太轻易放过他了!
没有再看到有用的信息,斐白露正要抽回,一股强大的阴煞之气从安滢滢脑海迸射而出,意图撞上自己的神识。
顷刻间弥漫上危险的气息。
安滢滢的识海一片混乱,仿佛被无数阴气灰雾缠绕,随时可能崩溃。
斐白露微微蹙眉,如果抽离神识,会彻底毁掉安滢滢的识海,试图锁定对方识海中的阴煞之气,又有些‘投鼠忌器’,害怕伤到安滢滢。
为难之际,腕上的小蛇张大嘴巴,一口把这凶狠的黑气吞吃入腹。
落在别人眼中,只看到它咬了一口安滢滢。
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许建前抖了抖盛身体,见斐白露松开安滢滢的手,立马凑了过去,“斐大师,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动作轻柔地放下昏过去的安滢滢,斐白露沉吟片刻,道:“有。金花、萧亭安我去解救。你和节目组的人留在这里,替我完成一件事,联系警察和媒体,曝光廉村长贪污公款、涉嫌参与拐骗、欺辱妇女的事。”
她要是让人面兽心的廉村长身败名裂,替安滢滢把她受的委屈报复回去。
斐白露说的内容,让许建前吓了一跳,“可以是可以,不过……”
他看了一眼阿贡和在厨房忙碌的郑婶,压低声音,“得罪了廉村长,我们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郑婶一家还要在这里生活……”
“你不是用二十万悬赏两位大明星的线索吗?”斐白露睨了许建前一眼,“安滢滢提供了线索,她又被郑婶收养,这笔钱落到郑婶手里也说得过去。有笔钱郑婶会自己做出选择。”
很多人困于没有资本和底气,不敢改变一成不变的生活,生怕代价过于沉重,一招不慎落入更惨的境地。
可一旦他们获得了足以改善生活的东西,他们比谁都渴望把握住。
郑婶估计早就想带着阿贡搬离浮南村了。
许建前被一通指点,顿时醍醐灌顶,满口应道:“我知道怎么做了!我保证暗中和郑婶一家商量,不让其他人知道悬赏金的事!”
斐白露嗯了一声。
夜晚的浮南村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二层楼房里,廉村长掏出手机,苍老的脸上蒙着一层阴霾。
他眼神阴鸷,给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发送了短信,【那个导演请了一个厉害的大师,看穿了那女人被取走气运的事,我有种不详的预感。你把那些人放了吧,等下一批货。】
嗡嗡——
【廉老头你越老胆子越小啊,就这胆子还想增加年寿、长命百岁?要知道,我们为老祖办事,又在老祖的地盘上,有老祖庇护不会有事的。】
是啊,有老祖在,不会有事的。
“老祖庇护!”廉村长烧了几炷香,跪在供奉的神像面前。
以往跪在神像,心神安宁。
此时的他耷拉着两个肿胀的眼袋。
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廉村长一宿没睡,忧心忡忡。
第二天一大早,他想了想,还是给那个号码的主人再发一条短信。
【那娘们给我的感觉很邪门,要不是老祖有隐蔽天机的大能,说不定第一眼就会被她看穿我们所有的计划,你一定要小心。】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回复。
廉村长才后知后觉,惊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缕阳光漫过山峰,日照金山,熠熠光辉。
与浮南村毗邻的村镇坐落在雪山脚下,某间隐蔽的小屋里,藏着四个人,其中就有消失多日的金花和萧亭安。
斐白露脚踩着该村村长的头颅,捡起地上震动一下的手机,开机、解锁一气呵成。
简单翻阅了几下聊天记录。
她脸上的神色越发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