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是不可能放的。
虽然和温时年接触不多,但她知道温时年这个人领地意识很强,不喜欢别人踏足自己的地盘。
而且温文德的话可信度有待考究。
斐白露假装没看到温文德不甘心的表情,用力抽走请帖,然后抬手拍在门铁杆上,“请帖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被卡了半个多小时的温文德扑通摔在地上。
解脱了——
温文德松了一口气,又为了计划落空感到恼羞成怒,“这个女人,别以为你在留东村救了我,你就能为所欲为!”
“温三爷护着你,但我也是温家的子嗣,你把我得罪了,小心我在老爷子面前说你坏话,让你进不了温家的大门!”
他爸还想让他讨好斐白露,把她拉到自己阵营,他呸!
这女人太嚣张了!狗仗人势,不把他放在眼里!根本不会听他们的话。
她既然是温时年的女人,肯定也是冲着温家的财富来的!他不信在温老爷子眼里,他一个男孙,还比不上温时年女人的分量重!
斐白露无语,三十好几的人了还玩告状那一套?
而且温家的大门?
她稀罕进?
“大门安装了防入侵系统,你下次再擅闯这里,后果自负。”斐白露按下大门的智能操控按钮。
又是一副冷淡、目中无人的表情。
仿佛他是路边的草一样,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温时年这样对他就算了,怎么一个女人也敢这样对他?温文德无能狂怒,“喂!你赶紧放我进去!我有事和温三爷说!”
斐白露充耳不闻。
大门外的温文德气得抓耳挠腮,愤愤地给他爸打电话,“爸,我被温时年的那个女人拦住了。”
“他们住同一个地方,同居了?”电话那头的温家大伯语气诧异。
“应该是。”
“温时年不好动,这个女人是很好的突破对象!我不管你心里头什么想法,你必须和她搞好关系!”温家大伯立马转变了思路,“我给你转一笔钱,拍卖会上你拍点东西讨好她。”
讨好斐白露?温文德不撇撇嘴。
他才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但碍于他爸的权威,不得不假装听话。
别墅内,斐白露翻看请帖。
江城的神风拍卖行很有名,每年只举办三场大型拍卖会,拍卖会少而精,拍卖品多而全,是它的特点。
多而全,是因为它的拍卖品涵盖了各类,除了陶瓷玉石、古董青铜器等常规拍卖品外,还有玄术法器,如符纸朱砂、剑器印章,以及玄之又玄的丹药和阵法。
后者,属于特殊拍卖品。
除了玄师和极少数的人会受邀参与,其他普通人只能参与前者。
斐白露没参加过,倒对这个拍卖会有几分兴趣。
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捡漏,拍点宝贝回来。
等温时年下班回来,便第一时间和温时年商量去安风拍卖行的事。
温时年自然没有拒绝,甚至还让斐白露看中什么尽管拍,他送给她。
斐白露摸了摸自己的小金库,觉得自己卖了那么多的符,多少还是能买得起自己想要的东西。
几天后,安风拍卖行如期举办,除了江城本地有钱人,还有不少外地人慕名前来参会,会场还挺热闹。
斐白露刚进入会场,敏锐察觉有道目光刺一样落到自己身上。
她抬头,与二楼的斐清若视线对上。
斐清若挽着一个痞帅的男子,从楼上走下来,挡在斐白露的去路,“怎么处处都有你?”
该不会知道她和那鸿飞会来,特意来给她添堵的吧?
斐白露好悬没忍住差点翻了个白眼。
这话说的,感情拍卖行你家开的一样。
“让开,别挡道。”斐白露不想理会斐家任何一个人,抬脚正要走,忽然斐清若身上传来一股香味。
她脚步一顿。
面上不显,心中已然掀起波澜。
这幽幽清香,似乎与在一叶地下室遇到的那个神秘女人一样。
斐白露扭头看向斐清若,目光凛凛,略带审视。
斐清若心中一缩,紧紧挽着那鸿飞的手,娇弱道:“白露妹妹好凶,我怕。”
斐白露鼻子翕动,斐清若说话时,那股味道好像更明显了。
只是再要探究时,香味又消失得一干二净。
是错觉?
那鸿飞眼睛终于从斐清若身上挪开,冰冷冷地看着斐白露,“你配来这里?谁带你来?”
连他都不敢对斐清若说一句重话,斐白露这是在挑战他的逆鳞!
斐清若楚楚可怜望着他,那鸿飞心中一热,拳头就直冲斐白露面门。
“……”好好说话不行,非得动手?巧了,她也是个能打的。
斐白露微微侧身避过拳头,在错身那一刻拽过那鸿飞的手,一个巧劲把人揪起来过肩摔在地上。
都没看清招式,那鸿飞就飞了出去。
斐清若上前搀扶,被那鸿飞撞倒在地,当成肉垫,疼得龇牙,“嘶——”
主会场上满是富豪权贵,鸦雀无声看着这场景。
斐白露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两人,讥道:“江城也不靠海,怎么你们家住海边,管的真宽?我来不来,谁带我来的,关你们什么事。再挑衅我,下次折断你们的手!”
说罢,她径直走上二楼,独留两人接受众人的目光。
斐清若再次感到难堪。
那鸿飞手臂发麻,脸色阴沉。
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在江城富商权贵面前亮相,却丢了这么大的面子。
事后肯定又沦落为他人笑柄,老爷子也一定更看不起他!
他死死盯着斐白露进入的包厢,记下来这个仇!
进入包厢,斐白露坐在松软的软榻上,前方摆着温时年沏好的香茶。
她毫不客气端起来喝了几口,郁闷道:“早知道就和你一起来了。”
借着温时年的势,她可以省很多麻烦。
譬如要有温时年在,斐清若也不敢带着人在她面前蹦跶。
楼下发生的事,温时年知道。
他掀起眼皮,语气淡淡,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凉意,“与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当。像这种目中无人的人,迟早会吃亏。”
“你说得对!”斐白露左右看了看,包厢内只有她和温时年两人,“简秘书呢?”
简秘书忙着去那家传递温家的态度,让那家人好好管教儿子。如果那家教不好,温家不介意给那小子上一堂课。
温时年笑而不语,给斐白露斟茶,隐约可见在腕上露出一串淡雅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