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缓缓地睁开双眼,随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神态,只是眼底深处的那一抹冰寒,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跟他说了多少遍了,让他待在我身边,可他非觉得立国太小,施展不了他的抱负,这下好了,连命都丢了,还施展个屁!”
金海像是个喋喋不休的老人一般,张嘴数落起许绵绵来。
汪爵也是装模作样的露出了悲痛的表情,开口道:“您师弟是真正的天才,就这样死了,真是令人无比惋惜,我们汪家,也失去了一个可靠的伙伴。”
金海长叹一声,这才开口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那周恒到底是何方神圣,距离武圣还有多远的距离。”
汪爵上前一步,走到金海的面前,压低声音道:“那周恒是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刚晋入九阶武帝不过短短半月不到。”
金海闻言,顿时一股冰冷的气机锁定住了汪爵,语气不善的说道:“汪爵,你是不是在拿我开涮?绵绵虽然不成器,可好歹也是个半步武圣,你说他死在了一个九阶武帝的手里,还是个刚晋升不久的九阶武帝!?”
汪爵连忙低下了头,开口道:“我怎么敢拿国君你开涮,虽然确实匪夷所思,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您师弟,确实是死在了一个九阶武帝的手里。”
金海沉默良久,紧绷的身子这才重新放松下来,继续问道:“能以九阶武帝的境界斩杀半步武圣,那周恒师承何人?”
汪爵连忙道:“此人毫无背景,乃是一介赘婿出身。”
金海身子往后一仰,眯着眼睛道:“汪爵,要不是了解的为人,此刻我真的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一个天大的玩笑。”
汪爵苦笑一声,开口道:“那周恒确实古怪,我们汪家也在他身上栽了跟头。
金海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汪爵也不着急,只是在他床边静静站着。
“算了,再怎么说绵绵也是我的师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异国他乡,传出去也让人笑话,我便跟你去一趟华国,会会这个周恒。”金海悠悠开口道。
汪爵闻言顿时大喜,连忙说道:“好!有金海国君你出手,那自然是手到擒来,您师弟的大仇也能得报了!”
金海闻言冷哼一声:“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想使一手驱虎吞狼之计吧,让我出手去解决你们汪家的麻烦。”
汪爵闻言也不反驳,开口道:“金海国君,你我早就亲如一家,您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那自然也是你的事了,只要您能取下那周恒的头颅,立国明年远转要用的资金,您尽管来找我。”
“好,跟汪老弟说话就是痛快。”
“那金海国君,准备何时动身啊?”汪爵问道。
金海淡淡的说道:“过几日吧,毕竟也是一国之君,临走之前总要安排妥当才行。”
“好,那我便先行返回华国,准备恭候金海国君的大驾。”汪爵再次躬身,这才慢慢退出了金海的寝宫。
“来人!进来打扫一下!”
寝宫内传来了金海洪亮的喊声......
......
京市,医院的病房内,苏媚正一脸愁容的坐在汪行云的病床边。
“娘亲,我的伤,还能治好吗......”汪行云躺在病床上,声音虚弱的问道。
“可以的。”苏媚连忙说道,“娘已经联系好了国外最好的医生,明天我们就能出发了。”
汪行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狠狠地咬了咬牙:“周恒......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苏媚也阴沉着脸,寒声道:“你放心,娘也不会放过那周恒,一定给你报了这个仇!”
汪行云突然开口道:“娘亲,要不直接让许绵绵,让许绵绵出手吧,把周恒给活捉过来,等我治好了伤,再好好地折磨他!”
苏媚张了张嘴,像是有些泄气般地说道:“许绵绵已经死了......”
汪行云瞳孔一缩,颤声问道:“是......是周恒吗?”
苏媚点了点头。
汪行云顿时张大了嘴,此时他才知道,自己跟周恒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差距,这让他不免有些绝望起来。
“怎么,觉得一个曾经视为脚下蝼蚁的人现在居然远超自己,心灰意冷了么?”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媚被猛地一惊,慌忙的站起身,这才看到一个黑袍人此时就站在她的身旁。
黑袍人的脸藏在深深地兜帽之下,看不真切面容,正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波动。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苏媚警惕的说道。
黑袍人淡淡一笑:“夫人不必惊慌,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帮助我们?”苏媚皱了皱眉头,“汪爵让你来的?”
黑袍人摇了摇头:“不是,但是我可以让您儿子的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比以前更强。”
汪行云闻言眼睛顿时微微一亮。
苏媚却开口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袍人没有回答苏媚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汪行云,问道:“你愿意么?”
汪行云只觉得眼前的黑袍人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当即开口道:“我愿意,只要能让我变得更强,我什么都愿意!”
“非常好。”黑袍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跟你母亲告个别吧。”
还不等汪行云开口,一道黑雾就直接把他吞没,随后踏遍和黑衣人同时消失在了病房之中,若是周恒此时在现场就会发现,这个场景和当时赤练消失的场景极其相似。
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就这样凭空消失,苏媚顿时大急,就在她准备拉开门喊人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那黑袍人的声音。
“夫人放心吧,我一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苏媚站在门口挣扎了许久,这才放弃了喊人的冲动,面色阴晴不定的坐回到了病床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