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神经忽的紧张起来，是打不过的对手！
“你和她，长得真像。”
莫名其妙的赞赏。
苏凝夜愣了愣，想起白天珞莉娅说的话，凝视着眼前纤尘不染的白色。
“你是...月主？”
“...是的，小妤...抱歉。你好，我叫白若安，也是你口中的所谓月主，很高兴再见到你。”
“那天晚上...恩不言谢。正当之事，凡我力所能及之处，当有求必应且全力以赴。”
“还有，你叫我...小妤？”
“抱歉，口误罢了。你与我的一位故人很是相像，我竟一时辨不清，到底你是不是她。”
“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吧。不过，我叫苏凝夜。”
“抱歉，是的。她始终是我挚爱的女孩。”
“嗯，她是我的妹妹。”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亲情上的关爱。”
“罢了，你也大可以按照你以为的去理解。”注意到自己的话可能会有误会，还有苏凝夜越发奇怪的眼神，白若安有些冲动地辩解着。
但后来想了想，也许就是那么回事。
是自己一直在骗自己。
“小夜...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当然。”
“那日夜晚我不过是恰好路过，相助别无他心，纯粹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但我却真真有一事相求。”白若安的眸子中映着期待与不安。
“前者我不敢苟同。只要合乎礼法，但说无妨。”
“我的妹妹...已经与世长辞，十六年有余了。千秋之后，我偶然得知小妤所珍视之物与人会保留下一部分她的意识碎片，这些碎片也可以人为的聚集起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收集它们，如此一来就可以留下你自己的印记，我正托人教给我这种术式的使用，到时...到时候，就可以，就可以再见到小妤。”
“那我要怎么收集呢？”
“嗯...你知道怎样去到我们的世界吗？”
“不知道。”
“这样啊...喏，这是几张直达并且可以往返的旅符，用的时候只需要将我之前帮你时的那种特别的要素注入其中便可，返回到你们的世界时只需要注入等量的要素，你也可以自己设定旅行终点，可以用好几次。”
“还有这个，这是我制作的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小妤东西的地址；哦对了，这个给你，这个镯子凭精神力催动，可以容纳一些物品。”
“至于收集，你只需要把小妤的东西放到这个镯子里面就可以。她素喜那些小物件，也是因为...算了，镯子上有凝聚意识碎片的感知术式，可以在你容纳时吸附并储存意识碎片。”顷刻攥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看得出来，白若安有些不甘。
“我明白了。我会在此期间保管好这些东西的。”
“嗯，你先试试把这些东西放到镯子里。”
看起来是“二龙戏珠”没有二龙的样式，质感倒是温润怡神，以紫色填充，唯有圆珠与镯体两个连接处用了些许镀金一样的装饰。
“像这样...？”注意力集中在镯身，连接处幻化为了两只凤凰，凤眼处曳着金色的流光。紫色的镯身变得剔透，其中有细小精致的流动纹路，最后圆珠变作新月的形状，投映着一个规则的正方体。
“对的，然后把他们像这样丢进去就可以，投映的正方体就是这个名为秩序的镯子内部空间的缩略图。秩序会为你将他们排列规划整齐，并提供一些信息供你浏览。无论固体或是流体，秩序也会提供适宜的环境或你可以按比例减缓秩序内时间的流动。”白若安欣喜地点了点头。
“从秩序中拿出物品时，也是像唤醒秩序一样集中精神力即可。像这样注入精神力之后，投映内容仅你可见，至于其他人只能看到秩序样子的改变。在你唤醒秩序直至结束，镯身会保持这种状态。你不必担心空间容量大小的问题，在我的请求还未完成之前，秩序只会接受来自你的那一份特殊的能量。嗯，大概就是这些。戴上我看看。”
“戴着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意外的合适，戴上只是可以知道东西还在手腕上，没有丝毫的压迫感，就宛若...
“有悬空的感觉吗？那太好了！不过你放心，外人看来依旧是压在你的手腕上的。”
“多谢了。”
“啊...希望能起些作用吧。”白若安望向窗外，“今夜满月，要不要我带你先去看看？”
“这个时候，我还尚有一分平定世界的能力。”
“凌晨一点...嗯，那拜托了。”底气十足来自于绝对的实力，苏凝夜也知道以月亮为能源的她今晚的气息已足以令人情不自禁地恐惧。
“呼...随我来吧。”
她拿出两张旅符。
“诸夏州，祈月都，语月闺。”
“启程。”
幽暗而深邃的椭圆形传送门在窗上出现。
“记得跨越位面的旅行需要两张旅符。”
“这里是...”
“喜欢吗。”
“规模居中，不显堂皇，不多不少，恰成其好。实在是宜居之地。”依稀可以嗅到夹杂在空气之中的淡淡清香，丰而不繁的自然要素，随意却又不明觉厉的摆放，神工其巧。
“不过冷清了些。”
白若安面色一黯，苦笑两声，摇摇头。
“呼啦啦啦啦啦啦”是木制推拉门缓缓拉开的声音。
“陛下。”
“陛下...哎哎？是殿下！”
“真的是殿下！”
“是您把殿下救下的，对吗对吗，陛下？”
“殿下殿下，我们有很仔细地照顾草植呦，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月主陛下有些不知所措。她把迷茫抛向了“殿下”。
“我不是。”
两位少女惊喜的微笑凝固在脸上。
“但这位陛下也许真的可以救你们的殿下。”
“陛下...拜托您，一定要把殿下带回来！”
“我当然希望可以。”颤抖着长吁，陛下的脸色汹涌不定。“我也会令害小妤的混蛋...”
“陛下...”
神经刺痛！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拍了拍白若安的肩膀，让她从那种可怖的状态清醒过来。
“嗯，抱歉，吓着两位了。过几日你再来的时候，我可能抽不开身来找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住在这里，到时你可以找她们二位。”
“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把那边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我会立即动身。”
“还有一件事。”苏凝夜背对着白若安。
“假使我做到了，你们会以什么方式相见？”
“嗯...这你大可放心，原因也在此。意识碎片会依附于收集者，我承认这是我一己私心，很抱歉没能提前告知你。届时集齐，我将唤醒小妤的意识，在此期间你会睡一会儿。请你放心，这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
“哈，不要紧张嘛。连陛下都这么说，我放心就是。”
“多谢。拜托了。”浅笑破开阴沉，眼前的女孩一颦一簇都在刺激着她的回忆。
白若安想把苏凝夜的模样刻在心里。侧首回眸巧笑倩兮，青丝几缕翩跹灵兮，为遗忘淡化十六年的妹妹，不过就在眼前。
“小妤...”
走向黑色传送门的女孩驻足，回以自信的眨眼。
“语月闺倒是沉鱼落雁。我也期待着何许人也可融城北之方雅，亦沁江南之婉约。”
信步离去。
玉湖轻舟，白若安同妹妹于沆砀朦胧处，酿天青烟雨中，游水徐行，紧紧相拥。
降难城中，两名少女随着她们的小殿下穿堂问巷，赏翠荷避朱红纸伞下，观日落据袅袅炊烟前。
苏凝夜远远望见一位看不清模样的女孩。不过一河之隔，触手可及，她办不到。唯有眼见女孩渐渐消逝。
“呼...是梦啊。”
清晨六点。
六点五分。
直至6P的屏幕熄灭，苏凝夜回过神来。
主线任务结算
堕魔之剑
特殊的能量抹除了心魔。
任务完成。
「鸣鸿」已更名为「鸿尊」。
正在进行的主线任务（此界终章）
决断（前置满足）
帮助白若安收集意识碎片。收集完成解锁下一阶段任务。
“艾茵哈特？”
“我在。”
“之前一段时间，你有些怪怪的。”
“嗯，过段时间会有人来替我的班。”
“你要离开？去哪里？”
“最后的任务完成之后，你可以复苏原主人的灵魂。”
“...”
“好。那么后会有期。”
“哈，大可不必。”艾茵哈特的声音不再冰冷。
“做你应该做的事情，这就够了。”
“如你所愿。”长叹一气，苏凝夜望向天花板。
“我竟也受不住这别离了。”
“早上好，零。”
“早，小夜。”
“我这几天要去一趟艾莉茜娅她们的世界，所以...”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可以的呦，主人。”经典突然出现。
“你们别说，真的要让她去吧。”
“毕竟早晚都要戳破的。”珞莉娅会意，“我对陛下的实力还是非常相信的。”
“那你们两个要照顾好零。”跟零解释清楚后，又跟学校那边请了假，还是请的校长帮的忙。又花了时间说服姨母不要担心，苏凝夜唤出两张旅符。
“这是...！”
“位面桥！”
“诸夏州，祈月都，语月闺。”
“启程！”
“这是你俩的陛下给我的。”见过两人惊讶以及一人好奇，苏凝夜转身向传送门走去。
“等...”艾莉茜娅还没来得及喊出声。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或者说是在剧烈波动。
突的全黑。
再睁眼是全然陌生的环境，零只有一种感觉。
“呕...”
“殿下啊不，苏小姐，两位大人，还有这位小姐，晚上好。”两名少女行礼过后看向苏凝夜。
“陛下暂时不能来招待您，但是说了两位大人这几日可以不必再去，陛下不在时好好招待苏小姐。”
“谨遵陛下口谕。”
“辛苦两位了。还请二位安排下休息的地方，我们休整一晚，明日早晨出发。”
“不辛苦，请各位随我来。”
“那个...”艾莉茜娅举手。
“我和珞莉娅就，就不用了吧。”
“是啊，自己家里还有一堆烂事，就不打扰殿下了。”
“喂你们两个，不是说好要保证零的安全？”
“嗯...二位大人，让你们在这里也是陛下说的。”
“这...”
“呜，那对不住了，殿下！”
语月闺的夜，依稀可闻虫鸣鸟啼流水不息，促成这不扰人的静谧。
零倒是直接昏睡了过去。解释了一天，苏凝夜也有了倦意。
“主人？”门外弱弱地问了一句。
“艾莉茜娅吗，请进吧。”苏凝夜感觉到了有人在外面站了良久，还以为是白若安半夜查房。
没想到是艾莉茜娅。
“主人，你说，从悬崖上掉下去会有事吗？”只拿着枕头来的艾莉茜娅直接钻进了被子里，留一个小脑袋在外面，翻过身来对着苏凝夜。
“正常人都不一定有事，更别说是你们了。”
“那你说，殿下...会还活，活着吗...”
“如若幸存，一定会来找你们的。对了，能跟我说说，你们所说的那位殿下的事情吗？”摸摸艾莉茜娅的头，苏凝夜又想起昨夜模模糊糊的梦。
是不是她呢？
“我也不是太清楚。记忆里关于殿下的印象全是爱戴与敬畏，这些还得问初代圣龙。后来我又听珞莉娅和陛下说起这件事。”艾莉茜娅往苏凝夜怀里靠了靠，“就是十六年前，陛下被莫名其妙地支开，殿下正好那时突然要去赋神山，那几个月殿下反常得厉害，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连几日，没有人联系的上殿下。陛下放心不下亲自去寻，最后的消息是殿下坠崖身亡与伤心欲绝的陛下。”艾莉茜娅微微抽噎，“后来听说殿下是被人设计陷害的...主人，你说，殿下她...平时克己爱人，亲易近人。她可以，她可以为尽快安慰好一名想家的小侍女花一整夜准备说辞，有时处理工作熟练得陛下都自愧不如，却幼稚得可爱而因为一些小事耿耿于怀好久...小侍女们都喜欢和殿下在一起，我也是，珞莉娅也是。殿下除了帮助陛下工作时之外，其他时候就是个小孩子，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对皇位没有什么心思，更不可能会有什么仇人...说什么坠崖我是不会相信的，一定是，一定是有人阴谋作祟！”艾莉茜娅愈发地激动起来，却又蓦然平静下来，拭去左眼流下的一滴纵然是黑夜晶莹依旧的泪，双手捂住脸，轻轻地抽泣着。
“陛下...陛下那天回来伤心过后脸色阴沉得可怕，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几日不见任何人。我清楚地记得，陛下回来那一天晚上，月亮是红色的，整个祈月都满是单调的红色。”艾莉茜娅的身体颤动着，不知是因为哭还是什么骇人的事情。
“殿下坠崖的那一天还是祈月都第二个四年一度的月旦节。二十年前的殿下还走东跑西看看这家帮帮那家，祈月都的大家也为第二次庆祝定国忙得热火。唯独十六年前，祈月都一片冷清。有人说见到几乎全都闭户不出的百姓都低着头。那一夜，只有分外的黑与凶煞的红...”环住苏凝夜的腰，趴在她身上的艾莉茜娅渐渐没了动静。
苏凝夜也有些倦意，直到睡裙被点点打湿方才清醒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