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了！
高尔夫球棒飞了！
华生指导的那个女人，扔出了高尔夫球。
“嘎嘎！”
阿虎哈哈大笑。
华生也笑了。
女人趁机发嗲，贴在华生身上扭动。
阿虎看都没看她，拿着高尔夫球棒，又在琢磨如何打。
这是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傻家伙。
倒是华生，做卧底就做卧底，左拥右抱，混得风生水起啊！
高辉暗暗感慨。
就在此时，远处呼啦啦跑进来数十号人，为首者正是山哥。
倒霉鬼来了！
高辉认得山哥。
这个山哥不是飞虎队那个山哥，而是专门卖毒粉的山哥。
他就是前几天晚上华生故意找马军麻烦时，和汤尼谈妥的那个家伙。
他给汤尼三兄弟的货出了问题，这是来讨公道了。
傻瓜！
他也不想想。
安南国出来的人，有几个能讲信用的。
他们都该死！
高辉一点儿都不同情山哥。
而此时华生
话音刚落，山哥那批人气势汹汹围拢过来。
“我的货呢？”
他瞪视渣哥：“问起你，你不是说刮风下雨，就找别的借口。”
“现在这么久了，都到月球了吧。”
……
“兄弟！”
渣哥呵呵笑着回应：“不是，大风大浪当然有。我还没说你，你这么倒霉，船沉了都赖你！”
说完，他浑不在意，走到一边。
山哥气愤难耐，指着渣哥：“那是八千万，快点儿给我！”
“呵呵！”
华生笑嘻嘻走近，插科打诨：“你早说吗？我帮你速递。”
“坐飞机自然快，坐船当然时间长。”
“你回家慢慢等吧！”
他浑不在意道。
“去死！”
山哥暴怒，飞起一腿，踢开华生。
华生连连倒退，捂住胸口，看样子直不起腰了。
机灵！
高辉暗暗给他点赞。
看似挨了一踹，但他成功把自己摘出来了。
现在是那个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的阿虎上去了，与山哥对视：“你想找死吗？”
“你算个什么！”
山哥瞪视阿虎：“当老大的不出来，叫个小的说话。”
“汤尼呢？”
他扫视四周：“我要跟他谈清楚。”
来了！
高辉眼睛一缩，盯住从山哥刚刚来的方向又走来那人。
汤尼！
安南帮三兄弟的老二汤尼来了！
这家伙加快速度，还没到，就拎起椅子，狠狠砸在背对着他的山哥肩膀上。
山哥痛叫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打！”
阿虎怒吼一声，抱着山哥两个小弟，狠狠撞向旁边的柜子。
渣哥也不含糊，拎起高尔夫球棒，打得山哥的小弟鬼哭狼嚎。
汤尼此时已经赶到。
他一边追着山哥狂揍，还不耽误踢翻其他小弟。
只有华生，泡妞高喊在行，打架就是在厮混，悄悄躲到了外面。
机灵鬼！
高辉再次给华生点个赞。
这卧底还行！
他很快再转向打斗那边，此时那边已经到了尾声。
汤尼脚踩倒在地上的山哥，声调冰寒：“我们兄弟做事，向来如此！”
“滚！”
他收起脚，挥挥手，就像撵走一只苍蝇。
“我……”
山哥眼中满是怨毒，一瘸一拐，带着小弟们离开。
高辉看着这一幕，撇了撇嘴。
安南帮这三兄弟如此嚣张，当然会死得很快。
也就是现在港岛暗面权力出现真空，否则早有人拿他们开刀了。
不过就算这样，也轮不到他们张狂。
看着三兄弟和华生离开，高辉施施然出了高尔夫球室。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华生去海滩见黄则士和马军，几人又谈了如何拿到渣哥三兄弟犯罪证据的事情。
黄则士劝慰华生和马军，要两人和好。
而马军则去了军乐团，这是许卿他们警署高层对他的惩罚。
再接着马军的母亲要离开港岛，她的这个儿子整日抓罪犯，有没有都一样。
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不然。
就像港岛有规章制度，社团也有彼此的约定。
渣哥三兄弟横行无忌，山哥打不过，暂时吃了哑巴亏。
但他哪里会服气。
安南帮三兄弟目前挂靠观塘区地盘下的，而此地目前是三个社团在掌控。
这三个社团抱团发展，老大分别叫做四眼、大侠和光头。
山哥找他们做中间人，威逼渣哥三兄弟。
这天早上，就在一间大厦的阳台上，三个老大找来了汤尼。
“山哥的事情？”
汤尼拎着十几个饭盒，施施然走近，浑然不当回事：“吃过早餐没有？咱们先吃啊！”
他径直坐到三人对面，而老三阿虎拿着大哥大，就在旁边等着。
“谁稀罕你的早餐。”
光头冷笑：“我们找你有事要谈。”
“阿山啊！”
汤尼拿来一个饭盒，揭开盖子，吃了口汤粉，抬起头看下光头：“他必须死！”
“你们不用管，我们会摆平他。”
……
“不行！”
四眼手下人最多，就坐在汤尼的正对面，盯住汤尼沉声道：“你这是乱来！”
“你和山哥闹矛盾，也要遵守规则。”
“现在搞乱了我们的地方，以后我们还如何约束其他人。”
……
“很简单啊！”
汤尼意态懒散道：“谁不服，就打垮谁！”
“你说了算？”
大侠瞪起小眼睛：“当初没有我们收留你，你们还在海上漂泊呢！”
听了大侠的话，低着头吃汤粉的汤尼手一顿，然后慢慢转头，看着大侠，足足看了半分钟。
“你，你要做什么？”
大侠吓得身体向后一缩，很快恼羞成怒，瞪视汤尼。
“是啊！”
汤尼眯缝眼睛，话里透着唏嘘和不甘：“当年我们在白/石难民营，整日里吃都吃不饱。”
“我们为什么要闹事，因为我们要更好的生活。”
“谁要赶我们走，我们就跟他们打！”
……
他此时眼神如刀，透着坚定。
四眼他们三个感受到压迫，都觉得不安。
就在此时，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的阿虎接通了电话：“大哥！”
电话那边是渣哥，他气咻咻做出决定：“不谈了，弄死他们！”
“好！”
阿虎很听话，立即拿电话到四眼面前：“你们听听这个！”
“什么？”
四眼他们互相对视，面面相觑。
“四眼！”
电话里传来渣哥大大咧咧的声音：“你的老婆今天穿个红毛衣，现在是带儿子出门上学啊！”
“想想看，有台汽车不小心撞过去，他们俩肯定会飞起来的。”
“空中划出个优美的弧度，再砰的一声落地。”
“听到这个美妙的声响，你一定会胃口大开，早饭都能多吃点儿。”
……
“渣哥！”
四眼霍然坐正身体，盯住还在吃汤粉的汤尼：“你们兄弟要做什么？不要乱搞样！”
“你说呢！”
渣哥恶狠狠道。
“你的女人也是个四眼，你的儿子傻乎乎的，我给你换老婆和儿子，你要谢谢我。”
他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你别乱来！”
四眼急了，忙对汤尼道：“阿山的事情，我不管了。”
“不管了？”
汤尼对着电话道：“大声点，我听不见！”
电话那边的渣哥哈哈笑了，重复了弟弟的话：“四眼，你大声点儿，否则我就开过去了。”
四眼无奈，嘶声大吼：“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他此刻已然崩溃。
本来以为能震慑汤尼三兄弟，结果人家早有准备，要拿他的家人来威胁。
出来混社团，都是祸不及家人。
安南帮的混蛋不讲武德，什么都能做出来。
太可恶了！
四眼不敢管了。
“渣哥！”
此时大侠拿起电话，赶紧说场面话：“我是大侠。”
“大家都是兄弟，以后见面喝茶聊天。”
……
“好啊，大家都是兄弟。”
渣哥的声音里透着得意：“那我就给你们个面子。”
大侠放下手机，看向汤尼：“你们自己来处理这件事吧。”
“放心！”
汤尼面色淡然：“保证摆平阿山！”
“汤粉不错！”
他招呼三个社团头目：“你们也吃啊！”
“不吃？不给面子吗？”
汤尼此刻满脸骄横，意气风发。
“吃吃吃！”
见识了他们的暴虐，四眼他们自然不敢拒绝，分别找个饭盒，吃得不亦乐乎。
明明他们带了十几好人，而汤尼只有他和阿虎两个，但这些家伙怂得好像老鼠见了猫。
而此时四眼家附近，渣哥挂了电话，坐到副驾驶，催促驾驶位上的华生：“开过去！”
“开过去？”
华生再次确认。
“对！”
渣哥指着远处穿红毛衣的戴眼镜那个女人，还有她身边的男孩，不容置疑道：“狠狠撞过去！”
“好！”
华生心里一咯噔，却没有迟疑。
油门踩到底，车子向四眼的老婆和儿子开去。
他听懂了渣哥和汤尼那边通话的意思，也知道撞过去会发生什么。
华生不敢不听。
不听，卧底身份就暴露了。
听，反而有一线生机。
他在赌！
赌渣哥他们现在不会跟四眼血拼，当前主要对付的还是毒粉销售头子山哥。
嗡嗡嗡！
发动机轰鸣到极致，华生拼了。
“拐，拐过去！”
眼看就要开到人行道时，渣哥突然发话。
呼！
华生长出口气，急忙转方向盘。
砰！
就在此时，远处一辆迈巴赫突然开过来，狠狠撞到他们的车上。
“我……”
华生还没骂出声，车子就倾斜到旁边的电线杆上。
“谁啊？”
渣哥的头撞了个血口，他骂骂咧咧跳下车，直奔迈巴赫的车主而去：“你是不是找死啊？”
“渣哥！”
看到迈巴赫车里走出的那个人，华生眼睛微缩，急忙阻拦：“我们没事的，咱们赶快走吧。”
晚了！
早就来这里观察二人许久的高辉，此时站在迈巴赫车门旁，盯住渣哥：“我刚刚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刚刚说的话。”
“我说你去……”
渣哥勃然大怒，提高声音：“死！”
砰！
高辉凌空就是一脚，踢得渣哥飞出去两米远。
扑通！
他摔倒在地，顿时懵了。
谁特么这么猛，敢这样对他渣哥！
他们安南帮向来凶残，都是他们嚣张，何时颠倒回来了。
“我……”
他手按地面，就想一跃而起，攻击高辉。
高辉不给他机会。
踢飞渣哥的同时，人已经到了近前。
“你要我死？”
他踩住渣哥，眼神如刀：“你算个屁啊！”
“你！”
渣哥挣扎着要起来。
可是胸前那只脚如千斤重，压得他有劲儿无处使。
“警官，警官！”
华生屁颠屁颠跑来，冲渣哥使个眼色，忙对高辉点头哈腰道：“我们不知道是您，您高抬贵手，别跟我们计较。”
警官？
渣哥心中一凛。
“不知道是我又怎样，知道我又怎样？”
高辉此时斜睨华生一眼，正义凛然道：“我观察你们许久了，刚刚就停在那边。”
他朝渣哥和四眼他们打电话时停的位置努努嘴，又指了指这边，还有华生车子的行驶轨迹。
“你们明明可以直接离开。”
高辉做出判断：“但是你们故意疯狂往这里开，很明显是要对那对儿母子不利。”
“这位女士！”
他冲满脸呆滞的四眼女人道：“我说得对吗？”
“是的，是的！”
四眼的女人清醒过来，急忙点头：“我刚刚吓坏了。”
“您是警官？”
她瞥下高辉肩膀上的警徽，失声惊叫：“您是助理处长！”
作为四眼的女人，她对警务人员的警衔，还是非常了解的。
“职位高低不论，我们都是来维护社会稳定的。”
高辉满脸谦逊，转头再盯住脚下的渣哥：“你们蓄意谋杀这位女士，我要带你们去警署。”
“没有，我们没有！”
华生急忙摆手：“刚刚是刹车失灵，方向盘也有点儿问题。”
“我们没有找这位女士麻烦的意思，警官您误会了。”
“至于我这位同伴挑衅您，是他今天遇到了烦心事，所以态度不够好。”
……
作为一名卧底，他当然认识高辉。
毕竟做卧底的，谁不想像高辉那样，暗面做到超一流社团的老大，明面又能当上警署无冕之王。
华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比不上高辉，但不耽误心里有点儿妄想。
认出高辉，他心里就在骂马军。
黄则士告诉他了。
助理处长高辉说要跟进这个案子，还说要他回归警队。
都是马军这个混蛋，油盐不进，非要排除高辉在外，害得高辉此时来捣乱。
对，就是捣乱！
华生的档案不是什么秘密，高辉想要查他的底，黄则士是拦不住的。
明知他是卧底，还来找渣哥的麻烦，高辉是来报复马军的吧？
自己的命太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