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伙盗墓贼一共有五个,水浇阴身石棺内死了一个,我和你们失散的过程中还遇到了一个被扒了皮的人,应该也是这伙盗墓贼中的一个,有一张人皮还被挂在了咱们进来时的那个墙洞处,那个血尸还在穿那张人皮!”我说起这件事来,心有余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等鸡皮疙瘩下去后,我又说道:“在一个小墓室里,我还看见一个人被一棺材的百足虫给吃了,那个人就是之前老舅所说的盗墓贼老庆!”说到老庆,我便想起那一棺材的百足虫,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害怕,心想这盗墓的活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说不定就命丧黄泉了,而且还会死的极惨!
老爸却面无表情,淡定地道:“那就是说还有两个人活着?”
我想了想道:“我在一个洞口处遇见了一群奇形怪状的怪物,十分变态,这些怪物在啃一些东西,全是人身上的零件,四肢和脑袋都有,我估计也是那伙盗墓贼中的一个。”
老爸皱眉道:“只剩下了一个?”
我道:“我先前遇到了老舅所说的那个田老大,他还没死,不过现在死没死就不知道了,他把一个湿尸给弄醒了。哎,对了,老爸,我在水浇阴身之尸存放的墓室里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武功极高,救了我的命,最后不知所踪了。”
“是吗?”老爸微微吃惊道。
我点了点头道:“那人用一柄长剑,根本就不怕血尸,出手极快,仅凭掌风就能把血尸击退,估计内功真气也是高到了极点。说话没有丝毫人气,嘶哑低沉,还略带苍老,脸上带着一个橡胶面具。老爸,你的记忆力,有此人的印象吗?”
老爸努力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但据此看来,这墓穴中来人不少,不会只是我们和田老大这两伙。”
“他救了我的命,还让我快点找你们,应该是友非敌吧?”
“他把血尸杀了?”老爸反问我道。
“没有。突然间,他就消失不见了。”
“人心隔肚皮,如你所说,他明明能杀了那血尸,为什么后来留下血尸突然不见了?”
我对此也微感诧异,道:“或许那血尸难以杀死?”
老爸道:“暂时不要想这件事情了,咱们还是尽快找到你舅舅吧。”
我“嗯”了一声,老爸拍了拍二叔,二叔无动于衷,老爸讶声道:“我下手不重啊,他怎么还不醒?”
我道:“我刚才差点被他掐死!他就会中邪!哎,对了,你刚才怎么赶得那么及时?”
老爸提起二叔,道:“我刚才在地下墓穴里追赶那绿色怪物时,发现他趴在一个棺材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叫他时,他转身就跑,我跟了出来,路上被他拐了几个弯,就跟丢了,等我再看见他时,就发现你们两个滚在一起了。”
我心有余悸地说:“幸好你锲而不舍地找他啊。”
我说着话,却发现老爸忽然间面色大变,怔怔的发起呆来。
“你怎么了?”我问道。
老爸目不转睛地指着二叔的后脑勺道:“你看这里。”
我看了一眼,发现二叔的脖子后面扎着两根枯黄色的东西,一粗一细,如同草根一样。仔细看时,居然还在微微蠕动,似乎是想往一块靠拢。
我看的眉心一跳,颤栗了一下,道:“这是虫子钻进去了吗?”
老爸脸色阴沉地摇了摇头,道:“不是虫子,是阴阳降头草。”
“阴阳降头草?这东西听起来好耳熟啊,对了,是是降头术!”我猛然大吃一惊,继而诧异道:“之前都是听说降头术和蛊术很像,但我以为都是传说中的事情,居然还真的存在!”
老爸道:“当然存在了,降头术和蛊术确实很像,但却又不太一样。”
我道:“我记得降头术好像是东南亚一带的邪术,怎么中原地区还有?”
老爸道:“我小的时候见过你爷爷为人拔除降头,也问过此事,你爷爷说降头术本就是从中国传出去的,类似苗疆的巫蛊之术,在元朝时期曾作为国术得到极大发展,但是因为降头术大多是用来害人的,而且对施术者本人反噬伤害极大,一般的降头师都活不过四十岁,再加上元朝很快灭亡,所以降头术在中国慢慢销声匿迹,但却在东南亚得到极大的发展。台湾也有为数不少的降头师。在咱们内地,最精通降头术的是茅山道派,你问你那个小女友,她应该很清楚。”
我心中一乐,笑道:“我的小女友?哈哈,你说江灵吧,老爸,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人家不是我的女友,嘿嘿,不过这话我爱听啊。”
老爸白了我一眼,道:“少贫嘴!这阴阳降头草非同小可,如果是生降的话,降头草一旦进入人的体内,阴阳两草一旦合拢,就不可能再出来,而且会在人体内急速生长繁殖,生出大量的降头草来,这些降头草会将人的内脏血肉全部吃光,因此中术者必死无疑!”
我吃了一惊道:“有这么厉害?”
老爸道:“小时候听你爷爷说,因为比较恐怖,所以记忆深刻。你看他脖子上的这两根草,粗的就是阳草,细的就是阴草,你是不是发现它们想往一块凑?”
我看着那两根缓缓蠕动着的草,连连点头,道:“这两根草还没钻进去,咱们把它们给拔出来?”
老爸摇头道:“不行,降头草只要有一部分进入人体,就会和人的神经系统纠缠在一块,中术者因此会出现种种异常行为,受到施术者事先下降时的意志控制,因此你现在冒然拔除,对中术者的神经会产生极大损害。”
“那二叔没救了?”我有些惊恐地问。
老爸还没有回答,二叔忽然悠悠醒来,睁开了眼睛,老爸一惊,扬起手就要劈下去,准备再次把二叔打晕,二叔开口道:“大哥,你干嘛?”
老爸一愣,继而喜道:“怎么,你清醒了?”
二叔疑惑道:“我刚才干嘛了?”
我指着自己的脖子,道:“看看,你刚才差点把我掐死!”
二叔吃了一惊,晃晃脑袋,皱眉道:“他妈的,这冢子有点奇怪,刚才我跟明义哥去追你们,刚跑到门口,就听见身后有动静,我们扭头一看,一个人一闪而过,很快钻进了右边的门洞,明义哥当时大叫道‘老庆’!转身就去追了,我也跟着去了,妈的,没想到刚进去那个墓室,地板猛然就翻了,明义哥就都掉进去了。”
“这个我听老舅说了。”我道:“然后呢?”
二叔挠了挠头,道:“明义哥掉进去以后,我吓了一跳,看见前面还有个门,我就进去了,里面的路我都不认识,我就乱走,后来走到了一个大池子,池子里居然都是死人的断胳膊断腿,没有一个是完整的尸体,满地的尸蛆爬来爬去,爬的我满身都是,还有要往我鼻子里钻的……”
“咦!”我顿时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道:“这个我也遇到过,你不要再说了。”
二叔道:“我当然是赶紧从池子里爬出去了,但是爬出去以后却怎么都找不见明义哥了,我一边走一边喊,过了一阵,忽然听见他在前面答应,我心中大喜,就追了过去,果然看到有个人影在前面站着,我就边跑边骂:‘你乱跑什么,大哥和元方都跟丢了!’他也不吭声,我跑过去以后拍了他一把,他扭过头来,你们猜怎么着?”
我顿时又炸了一下头皮,弱弱地问道:“怎么着?”
陈弘智道:“不是!那根本就不是明义哥,是他妈的一个虫子!”
“啥?虫子!”我顿时跳起来了,喊道:“你能把一个虫子看成一个人?”
二叔脸色惨白,心有余悸地咽了口吐沫,道:“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虫子,站起来有一人多高,黑的发亮,露出来的地方还有红斑,它钻进了一个人的身体内,那人已经死了,虫子把那个人的脸都吃光了,只剩下一个脑壳,虫子的脑袋从那个人的脑壳里露出一截身体,虫子身上还有无数条小脚在乱动,像蜈蚣的腿一样,去他妈的,我当时看见,差点吓死!”
我和老爸都变了脸色,我哆哆嗦嗦地道:“二叔,你可不要吓我!你说的那是百足虫吧,我之前也遇见了,但最大的一只只有一尺多长,哪有一人多高的!”
二叔道:“我哪有心情编故事吓你!我看见那虫子,扭头就跑,忽然间脚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我身子一歪,连滚带爬地跌倒,然后趴在了一个棺材上,他娘的那个棺材还没盖口,里面躺着一个浑身白毛的白毛僵,睁着大眼看我,我惊叫一声,忽然看见那僵尸的两只眼睛里蹦出两根细长的东西,窜到我身后了,我急忙一扭头,然后忽然就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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